第七章鏢局
只是趙昊現在還有用處,何況她還需要在這個世界上立足,不能輕舉妄動。
最重要的是,以前他多次騷擾原主,甚至差點玷污了原主,如果這麼輕易的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
「俺當然曉得,還不是……」趙昊神色憤然,又很快止住。
「對了,嫂嫂是哪裡人?平時看她跟村裡的人也不多親近。」萱娘又換了話題,心中更加肯定原主死的那晚,是徐芳芳所為。
趙昊見萱娘沒有繼續問下去,暗暗鬆了口氣,然後笑道:「芳子不是趙家村的人,她家裡是走鏢的,前些年路過咱們村,她被匪徒傷了,扔在河裡,差點死了,是俺救了她……」趙昊說起了他跟徐芳芳的愛情故事。
好像根本忘了,剛剛他還說,如果他早點遇見萱娘,就不會娶徐芳芳了。
徐芳芳的身世來歷在村子里成謎,就算有人問她,她也從來不說,只是安安分分做趙昊的媳婦兒,洗衣做飯。
鏢局……
萱娘在心裡默念,當下便有了主意。
「萱娘,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趕緊……」趙昊道。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萱娘打斷:「大哥,你看,那是不是嫂嫂?」
透過窗子,能看到徐芳芳正從屋裡頭走出來。
趙昊大驚,什麼都顧不上了,對萱娘道:「俺先走了,下次,下次等著俺!」說罷,便從後窗跳了出去。
院子里傳來徐芳芳咬牙切齒又壓低的聲音:「這個狗娘養的,果然又摸黑出去了!他回來俺非得扒了他的皮!」
萱娘唇角帶著輕輕的笑意,把窗子完全推開,對著院子里的徐芳芳道:「嫂嫂,怎麼還沒睡呀?」
徐芳芳面色不虞,走近了幾步,免得說話太大聲吵醒鄰居。
「沒啥,睡不著出來走走。」徐芳芳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出來找趙昊的。
徐芳芳與萱娘說話的時候,神情柔和了許多,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萱娘心底防備。她有八成把握,原主被殺的事,跟徐芳芳脫不了關係!但現在她沒死,徐芳芳卻還能對她和顏悅色,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質,她不是趙昊所說的母老虎,而是一條毒蛇,比孫氏可怕得多。
「這麼晚了,你咋個出來了。」趙昊從院子門口進來,邊走邊提褲子,「你也要上茅房?」趙昊怕被徐芳芳發現,所以急著解釋。
徐芳芳轉而換上笑臉:「嗯,被你吵醒了。走吧,回屋睡覺。」至於她心裡信不信趙昊所說的話,那就不是萱娘所能知道的了。
見狀,萱娘關上窗子,把桌上的水碗收了起來,免得被人看見。然後她又躺回床上——這回,她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睡前,萱娘把這兩天的事情在心裡過了一遍。
南宮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這次撈了一筆就夠了,以後的日子還是得靠自己。
還有徐芳芳,趙昊,孫氏……一個都不能放過!
一大早,萱娘來到南宮寒落腳的客棧。通過侍衛的傳報,萱娘再一次見到那面無表情的臉。
南宮寒此時正站在桌前,手中執著一支毛筆,雪白的宣紙被墨水浸染。一個又一個蒼勁的大字顯現在紙上,筆鋒剛勁有力,如同這人的性格,剛硬如鐵。
他始終沒有抬眼,一直在專心致志的練著字。
這是早上,太陽才剛露出面,淡淡的光線,從南宮寒背後的窗戶穿進。因為萱娘來的太早,南宮寒還未束髮,從萱娘的角度望過去,只見他堅毅的臉和眉眼,都藏在昏暗的光線中,看不分明。
看著南宮寒挺拔的身影,萱娘有點發愣。
「怎麼,急著見我難道不是有要事?」萱娘回過神來才發現南宮寒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萱娘有點不好意思,收回目光,咳了兩聲。「我來是想問一下,那無頭屍的案件有進展了嗎?」
南宮寒停下練字,身體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兩聲,這一刻,萱娘發現這個男人其實有點單薄。
「官爺,吃過我的葯,你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南宮寒陰鷙的眼緊緊的盯著萱娘:「不過是些雕蟲小技,還敢在我面前炫耀。」
萱娘並沒有在意他說的話,她很清楚自己的醫術,若是情況沒有好轉,這男的早就掐住她的脖子了。
肺上的毛病,在這個醫療落後的古代很容易被大夫診斷為癆病。幸好是遇見了她,不然,這個男人根本就活不過三年。
「官爺,我來這是想給你提供一點線索,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鏢局相殘案件。或許,這一次無頭屍也跟鏢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