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惹是生非
滿滿的心猛地一跳,臉瞬間嚴肅,「你們在哪兒?」
對方報了一串地名,她掛掉電話后簡短地轉告穆言,「我哥出事了,跟我去。」一邊打電話給威廉,沒有人接。
只好給他發了條信息,然後帶著穆言趕到她說的地方。
狹小的巷子里,一群人圍著一個人毆打,小佳被一個高大的男生架住,臉上滿是淚痕,手機被丟在地上踩碎,穆言一眼認出那個被毆打的倒霉鬼是段安然,氣血上涌,三兩步走過去,一腳一個踢翻他們。
那些人毫無防備,爬起來后發現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個子,走過去要連著他一起教訓,報完警的滿滿舉起手機大喊一聲,「我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來!」
小混混手一頓,打得最凶的那個抬起臉,滿滿這才看清,是齊姚,眉頭微皺,對方有一絲的慌張,急忙招呼其他人離開。
等人呼啦啦走後,她才衝過去扶住早就軟了腳的小佳,著急詢問,「怎麼回事?」
「齊姚問我你在哪裡,我說不知道,後來不知道怎麼他知道安然是你的哥哥,然後就……」小佳抽泣著回答她的問題,顯然還心有餘悸。
「你就不能隨便告訴他一個位置先把人支走嗎?」那邊扶著段安然站起來的穆言氣急敗壞地搶話,看著她的眼神滿是火光,恨不能給她一巴掌,真是智商欠費。
小佳被嚇得往後一縮,竟然不知死活地想尋求段安然的安慰,蹭過去才發現他滿臉的血,嚇得尖叫一聲,穆言看到他的臉,心臟一抽,急忙扶著他去醫院。
到了醫院后,小佳還在一邊小聲抽泣,陪著段安然包紮完的穆言一臉寒氣地坐在椅子上,好在傷口不嚴重。
「是我的錯。」綳了半天,穆言沉著臉說出一句。
那時候顧婉安就叮囑過他要時刻陪在段安然身邊,他不敢放他一個人出去亂逛。
「不是。」段安然一瞬間就慌了,急忙開導他,「是我自己要出去的,和你無關。」
「就是我的錯,阿姨明明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是我的疏忽大意。」穆言的聲音顫抖著,肩膀有細小的抖動,肉眼看得出他在極力忍耐哭泣。
段安然一看他那模樣就心疼得不行,礙於包紮也不能抱他,只能拔高聲音,「爸媽讓你照顧我,說明是他們的失職,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該你來做,我們都是一樣的年紀,憑什麼你要照顧我?」
滿滿看到他身後怔住的顧婉安和段奕琛,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說了。
但一語勾出太多以前的不滿,段安然的委屈幾乎在一瞬間爆發開來,「言言,你真的不用自責,這個家裡對我最好的就是你,他們都沒有任何自責,你自責什麼?」
後面父母的臉更黑。
「我怎麼能和叔叔阿姨比?」穆言責怪地看著他,一天天的說話沒個遮攔。
「怎麼不能比?我發燒的時候都只有你陪在我身邊,怎麼不能比?他們除了把我生下來,給我錢,還做了什麼?」那些委屈雖然都是陳年往事,他一度以為自己忘了,卻發現那是他心裡的一道疤。
「閉嘴。」段奕琛嚴厲地打斷他的話,大步走到他面前,揚手想要打他一巴掌,穆言嚇了一跳,下意識擋在他身前,「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過道一片寂靜,段奕琛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穆言臉頰上迅速紅起來的巴掌印。
顧婉安急忙走上去查看他的情況,著急問道,「沒事吧?」
「沒事。」穆言乖巧地搖頭,捂住臉,不讓段安然看到,他感覺自己臉有點麻,那一巴掌肯定用了全力,還好替他擋下來了。
段安然的心態徹底崩了,猛地站起來,直視著段奕琛,低聲道,「以後學費生活費都打給滿滿,不要聯繫我,我也不會聯繫你們。」
然後拉著懵住的穆言離開。
滿滿兩人打了聲招呼急急忙忙跟出去,小佳慌得連招呼都沒打。
「你有病吧,安然都受傷了,你還打他?」顧婉安白了他一眼,想要追上去,被段奕琛拉住手。
「他自己在外面打架惹是生非,還那麼說我們,不該打?」段奕琛臉還是很黑,只是語氣里有一絲猶豫和後悔。
剛才聽到那番話,字字句句戳在他的心上,羞惱讓他一下沒有控制住情緒,腦袋還沒想明白,手就已經揮出去了。
等兩人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他們想直接上門堵人,被段奕琛拒絕,他還要面子,上門堵兒子這種事還是做不到。
顧婉安很擔心段安然的狀況,打他電話一直打不通,滿滿的也佔線,只好打給穆言。
剛接通,穆言才說了一個字,然後手機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嘟嘟嘟——」掛斷,用腳想都知道是誰掛斷了。
這次算是徹底把兒子惹怒了。
「你這麼關心他幹什麼?我看他沒有我們活得很好。」段奕琛煩得很,一直以來他育兒觀念就是獨立自主,日常給足物質,其他的自由發展。
「我們確實太偏心了。」顧婉安悵然道,車內氣氛壓抑。
上次說要談談,到最後也因為忙滿滿的事忘了,細細想想,他們對他的關心著實少得可憐,就連聽到他受傷時都是懷著興師問罪的心情。
一碗水端平是不存在的。段奕琛曾經這麼說過。
而她以為只要有愛他的心,段安然遲早能諒解他們的苦衷。
沒想到還沒等到那天,他們的關係就瀕臨斷裂。
另一邊回到公寓的段安然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小佳一直在旁邊道歉,惹得在座的三人都煩得很,滿滿好歹還禮貌地請她離開,在她要關門的時候,段安然沉默地說了一句,「我們分手了。」
小佳眼睛猛地瞪大,但又無法反駁,只能無聲離開。
等她離開,段安然在穆言緊張的注視中站起身走向廚房,後者一驚,想要跟上去,包了半個腦袋的人轉過頭惡狠狠地命令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