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狼蛛遊戲群
這世界上有很多難以預料的事情。
烈日高掛的夏天,可能下一秒就會落下瓢潑大雨;可愛的小動物,可能是隱藏著致命毒素的殺手。
你聽說過狼蛛嗎?兇狠,殘暴,喜歡虐殺獵物。
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狼蛛的手下九死一生......
我叫白曉,今年二十六歲,毫不自誇的講,我是人們嘴中的天才。
二十二歲那年,我拿到麻省理工學院的天文物理博士學位,又在二十三歲那年,拿到了劍橋大學的高能粒子物理學位。同時在多個權威刊物上發表論文近百篇,人們稱我為「中國物理學的希望」「中國科學的年輕星辰」。
去年回國之後,我進入了北京一家有官方背景的研究所工作,薪水非常高。
我是父母眼裡的驕傲,是前輩眼中的接班人,是同事眼中的科研狂魔。
但是我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頭髮已經有些斑白,沒有愛好,沒有娛樂,沒有女朋友。
我的人生就像在軌道上行駛的列車,飛速,高效,但是枯燥,無趣。
終於,迷茫的我感覺有了些瘋狂的念頭;我想掙脫身上的枷鎖,飛向自由的天空。可是我並沒有勇氣去做。
我開始變的狂躁,苛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去諮詢心理醫生的時候,他告訴我已經患上了抑鬱症,還好並不嚴重,建議我放下手頭的工作,休息一段時間。
我找研究所請了一年的長假,回家看了父母,發現自己還是無事可做。
於是我在網路上尋找樂子,並且尋找抑鬱症的自療方法。
在無意中,我發現了一個名叫「狼蛛遊戲」的群,好奇驅使著我加入了這個群。
狼蛛遊戲?為什麼是狼蛛?
剛入群,名叫「狼蛛」的群主就對我表示了歡迎,這個群里有剛好一百個人,是像我這樣的,有輕微抑鬱症的人的交流場所。
我彷彿看到了希望,找到了同類。我們愉快的交談,盡情的說笑,在這一個月里,我非常快樂。
當時的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煉獄才剛剛開始。
十二月二十六號,聖誕節的后一天,群主「狼蛛」突然說要舉行一個線下遊戲聚會,並為勝者提供五十萬元的獎金。
我有些心動,當然不是為了這些錢,而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聚會,有了這個機會,我自然十分樂意。
遊戲共有九個人報名參加,聚會地點在內蒙古鄂爾多斯市的一棟別墅內。
我報名以後,立馬買了飛機票,迫不及待的飛向鄂爾多斯,站到了「狼蛛」所說的別墅面前。
鄂爾多斯市人口本就稀少,前幾年經濟又發達,像這種別墅非常多,而且很少有人住。
這棟別墅也不例外,別墅有四層高,經典又奢華的西洋風格的裝修讓人感覺非常上檔次。
「狼蛛」讓我們直接進別墅,我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到了別墅的大廳裡面,發現已經有四個人坐在西式火爐旁邊的毯子上了。
一個看起來很魁梧的漢子,手中拿著大扎啤杯,對我舉杯招呼我說:「兄弟,這邊。」
我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第一次聚會,我應該做些什麼?用什麼樣的方式和別人交流?
不過還好,這四個人都挺聊得開的,我也很快打破了內心的壁壘,和他們說笑起來。
這四個人正好由兩男兩女組成,穿著白色上衣的魁梧漢子叫王魁,是健身教練。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約有二十多歲,帶著方框眼鏡,叫劉華,用他的話說,是個IT民工。穿著紅色毛衣的,長相普通的女子叫徐燕,馬上三十歲,高中老師。而最後那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子最引人注目,叫孔曉怡,二十三歲,在她們老家的日報社當記者。
我們五個幹了一杯,清爽的啤酒下肚,客廳很溫暖,冬天喝啤酒也會覺得很愜意。
我們聊了一會兒,我奇怪的問:「怎麼沒見狼蛛?他不是這個活動的組織者嗎?」
客人都到一半兒了,怎麼會完全沒有見到主人的身影?
其他四人紛紛表示疑惑,不過由於是在別人家裡,他們也都沒有亂跑,狼蛛在樓上的房間也說不定,不過作為主人,他不下來招待一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約莫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人都來齊了。
經過自我介紹后,我也把人給認全了:新來的穿著時尚的女生叫趙倩倩,是個網路歌手;染著一頭黃毛,面帶不屑的青年叫韓天,無業;一位看起來老實敦厚的大叔,王厚實,電焊工;最後一個人則是穿著西裝的胖子,錢森,老闆一個。
經過交流后,我才發現,這裡面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是抑鬱症患者,大部分人都是沖著那五十萬獎金來的,至於錢森,純粹是來找樂子的。
正在大家熱鬧的嬉笑之時,客廳連接二樓的推拉門開了,我順著聲音望去,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個戴著狼蛛面具的男人。
這個男人穿著很古老的中山裝,頭髮向後梳的整整齊齊,油光閃亮。
他開口道:「大家都先安靜一下。」
等到眾人停止交流,他又說:「我剛才臨時決定,為了增加大家的遊戲積極性,我將會增加一個勝者名額,獎金依舊是五十萬。」
待到大家驚喜的對視之後,他又說:「當然,如果這個遊戲裡面出現任何意外,我是不負責的。」
意外?什麼意外?玩個簡單的遊戲而已啊?
我有些疑惑,不過獎金已經完全點燃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的熱情,我也就把疑惑藏在心裡,沒有多問。
「能得五十萬獎金的遊戲肯定不會簡單。」IT男劉華推了推眼鏡:「再說了,這年頭幹個啥沒有意外?喝口涼水都可能讓嗆死。」
大家紛紛表示認同,不過我似乎聽到了狼蛛輕笑了一聲。
狼蛛說:「既然大家都認同我說的話,那我們就開始遊戲吧。」
我看著周圍的人一個二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有些恐懼。
這種情緒已經很長時間沒在我身上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