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再遇靈鼠群
眾人原路返回,回到車上時太陽已經落了山。
景慕青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屏幕,隨手開了揚聲器,就聽灰叔在電話那頭說:「小青,你們去哪兒了一個個電話都打不通。你聽著,逄易明半個小時前收到一條簡訊,然後就毫不猶豫地要離開事務所,問他是什麼事情他有些慌張。我感覺這裡面有問題,你們小心點兒。」
「好的灰叔,」回程換成了許硯開車,景慕青歪著後座上回答,「我們正要往回走。」
起身調了個頻道,主持人無聊的段子和強行附和的聽眾笑聲音軌,在車裡引起了沉默。
半天,景慕青說了句:「這水平也能主持下班時間段的節目,領導家親戚吧。」
又指揮副駕座上的沈靈雨,把他最喜歡的巴赫音樂碟換上。
眾讚歌在車內蔓延,天籟般的聲音如同春風沁人心脾,沈靈雨感覺自己靈魂受到了洗滌。想誇一句景慕青有品位,轉身去看,景慕青卻已經在後座上睡得踏實。
他該不是把這些因為當催眠曲了吧。
回頭問許硯,從許硯那裡得到了確切的回答。
「景慕青播放了巴赫的其他曲子,代表他想欣賞音樂。放了巴赫的眾讚歌,代表他想睡覺。不是他對巴赫的眾讚歌有意見,而是他對西方的宗教沒辦法理解。」
聽了許硯的解答,沈靈雨回頭瞧著後座上睡著的景慕青,禁不住笑出了聲。
車子飛馳,由把連路燈當擺設一盞不都亮的坑窪路,奔向平整光明的大道,巴赫播了一路,到這裡忽然變了調。
收音機信號受到了干擾,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剎是刺耳。
沈靈雨伸手去關,卻被裡面發出的聲音嚇得一跳。
如果不是有安全帶擋著,她的頭一定會狠狠撞向車頂,就像在山洞裡,大喜子撞上山壁一樣。大喜子出來后,才發現自己腦袋上腫了個大包,滿臉哀傷。
收音機里,傳出來指甲撓過鐵板的聲音,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許硯開了轉向燈,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景慕青也被那聲兒驚醒,迷迷糊糊往四周看,問許硯:「怎麼不走了?」
許硯說:「這條路上除了我們和這輛車,什麼都沒有。」
車裡的收音機,還在吱哇亂叫,關都關不掉,快要煩死人了。最後,它被許硯強行拽出來扔到了窗外。
沈靈雨定睛往窗外看,發現許硯的話說得很準確。這條路上,除了他們和這輛車,什麼都沒有。
馬路上沒有別的車,路兩旁沒有民宅也沒有公建,只有無盡的黑夜。
甚至,馬路兩邊也沒有路燈,照在路面上的光也不知從何而來。
這條路望不到盡頭,三人都記得,來的時候沒有走過這樣的一條路。
「我們遇上鬼打牆了?」景慕青嘿嘿一樂,戴上了他的金絲眼鏡。
從黑夜之中,跑出來了老鼠大軍,密密麻麻,成千上萬。
它們的體型,個個都比成年家貓大,看樣子的之前殺死那些靈鼠的兄弟們,來報仇了!
許硯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順手也解開了沈靈雨的,告訴她:「換個位置,你來開車。」
沈靈雨傻了眼:「不是吧,我一個窮人加未成年,連方向盤都沒摸過啊!」
對此,許硯只回了她四個字:「現在就學。」
兩人在車裡互換位置的同時,景慕青已經用另一把車鑰匙把車後座放倒,鑽到後備箱里把他買的那一箱子二踢腳搬了出來。
「送它們歸西!」他說。
沈靈雨繫上安全帶,驚恐地死死扣住方向盤,在許硯指揮下知道了油門和剎車的位置,踩著剎車掛了前進檔,一腳油門直直奔向對面而來的靈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