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災
夜已出升,秋風吹過,幾片枯黃的樹葉述說著短暫的一生落向大地。
放下重重的斧頭,看來今天晚上又要餓著肚子睡覺了,一個少年一邊感慨的說道,一邊低著腦袋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帳篷中走去。
掀起帳篷簾,一股酸臭撲鼻,席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已熟睡過去的奴僕,傳來起伏不定的呼嚕聲,但這些少年早已習慣,借著點點幽光看清自己的位置。向著裡面走去...
躺在席上,少年雖飢餓難耐,但也別無辦法,希望能藉助夢境來用以充饑。
"羽,羽.."睡著了嗎?
剛剛要進入夢境的少年被拉回到現實,帶著淡淡的埋怨聲道:「林山,有什麼事明天說好不好,今天真的是累死了。」
等等再睡,你看這是什麼。林山一邊將一個圓圓軟軟的東西塞給少年,一邊輕輕的說道。
少年睜開眼睛看到林山塞在自己懷中的物體驚喜道:「饅頭,你哪來的啊?
林山急忙捂住少年嘴道:「看你被廠務處罰,我偷偷給你留的。快點吃了,吃完趕緊睡覺,別被人發現了。說完林山沖著嘿嘿一笑,躡手捏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躺了下去。
少年拿著手中的饅頭,看了看周圍,覺得並無異常,一口一口的吃著還有些溫度的饅頭,想來是林山一直怕別人發現藏在衣服里的,心裡感到一陣溫暖。
少年自打記事就在這個林場,對於怎麼來到這個林場已無什麼記憶,聽幾個林場中的幾個老工說是被人賣到這的,在登記錄上寫下的名字叫林羽,也不知道是原先就叫這個名字還是隨便給起的。
林羽也曾經看到過別人送孩童到這裡,先是做一些端茶倒水等輕微工作,等到10多歲開始伐木乾重活,對於為什麼要伐木,這裡是哪裡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如果每天完不成固定的工作量就會被這裡的眾多廠務處罰,輕則沒有飯吃,重則一頓棍棒。
廠務的這些處罰措施多為樹立威信,用以警戒他人,很少會處罰力度過大使人致死,因為眾多的工作,人手的不足,上頭對工作效率的催促都是他們所要考慮的,當然也有例外,偶然死一個不會有多麼重要的影響...
在眾多人中,林山是與林羽一起送進來的一批,倆人也是最先認識,在這個每天以不斷工作的環境中也互相成為了依靠,雖然偶然聽到林場之外的世界是如何如何,兩人偶然也會有所嚮往,但並未經歷過,探討起來也索然無趣,幾次過後也不了了之。
林山體格比林羽稍高大一些,在這個人情冷漠的環境,相互來說也當為親人,所以總是對林羽有些照顧....
夜黑如墨,總是讓人感到一陣不安,進入夢境中的林羽也加入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而分辨不出。
熟睡中的林羽感覺自己被扛起,而且自己身體還一上一下的,肚子被硬物頂的難受,模糊中漸漸的醒來。
轟隆聲,哭喊聲,驚恐聲絡繹不絕使林羽徹底醒來。
狂風大作,天空炸響,地洞山搖,感覺這個世界天玄地轉,弄清楚自己的處境發現自己被林山抗在肩上努力的像林中跑去。
「林山,林山..」放我下來,這到底怎麼了?林羽拍了拍林山的後背,大聲的叫喊著。
「我他媽也不知道怎麼了,睡睡覺突然就這樣了」。林山放下林羽拽著林羽的胳膊繼續一邊跑一邊說道。
林羽隨著林山的身影在森林裡面東奔西跑,地面突然出現的坍塌,天空中的電閃雷鳴,使得兩個少年產生了無盡的恐懼,心中只有不斷的奔跑才能帶來一點點的安全感,身體傳來的酸痛感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
漆黑的夜晚,天空中出現一閃一閃的電光,雷鳴閃閃之餘,隱隱能看到一隻大手一閃而過,來不及多想,不斷奔跑著的林羽發現四周少了大家的驚喊聲,也少了林山的身影,扒開一株雜草,發現自己來到了斷崖邊。
突然天空中紅光乍現,林羽四周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使大地出現裂痕,林羽只覺得自己氣血向外噴涌,腳下一空,四周石塊撞向自己,向下落去...
"看來真的是要死了,也好,早死晚死都是死,每天除了砍樹,運木頭,睡覺,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這些事自己早就做膩了..也不知道林山怎麼樣,希望他能躲過吧"林羽心中想道。
對於林羽,死並不可怕,反而有一種嚮往,在林羽所在的林場中,偶爾會有死亡,在林羽看來,最起碼可以在那睡覺,總好過自己感覺每天躺下還沒怎麼睡就起來的感覺。
伴隨著腦中的想法,林羽身體最後傳來的感覺是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一隻腳傳來一陣疼痛后已無知覺,看著天空中忽紅忽藍的光芒,像煙花一樣,咋是好看,隨即一點一點進入到了黑暗當中...
但沒有看到一抹金光沖入腦中,向下腹中移去...
自從那一抹金光出現后,四周逐漸恢復平靜,等待著一縷陽光的出現開始新的一天....
"嗯...哼.."一聲呢喃打破了沉靜的四周。
閉著眼的林羽抻了下懶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舒坦充滿了全身,林羽沒有辦法形容這種感覺,使其久久不願動彈一下。
睜開朦朧的眼睛,一屢陽光進入眼中,好刺眼,這裡是哪裡?
「是了.."林羽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釋然了。
"沒想到人死後是這麼舒坦的事情,早知道我早從崖上面掉下來好了..."林羽獨自喃喃道。
睜開眼睛看向四周,是在崖底,身體躺在一個大石頭上,腳上還壓著一個石頭,四周石塊胡亂的撒落在地。
「我都死了這破石頭還壓著我,奶奶的。」林羽一邊踢開石頭一邊罵道。
林羽站了起來甩了甩四肢環顧著周圍的環境心中想道:「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死後的地方,看來也還不錯,最起碼現在還沒有人拿著棍子來叫我幹活。」
"咕嚕嚕...."肚中傳來了一陣聲音。
這怎麼死了也得吃飯?得,自己活著的時候天天吃不飽,死了總得吃飽吧,還是先找吃的吧,林羽心中一邊想道一邊選定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