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86】
我拿著那被單一角發獃，阿豚浮出水面問我：「怎麼了？」
我將被單拿給它看，「白澤掉色？」
阿豚眨眨眼：「沒有啊，桶里的水雖然臟，但也沒有白色啊！」
我伸頭去看，果然如阿豚所說。
「哎，記得給我換水啊！」阿豚叫道。
此時，白澤正蹲在我枕頭旁邊，雖然被我揉了幾圈，但是身上的毛還是濕潤的，它蹲在那裡，將枕頭邊的位置都踩出了幾個濕梅花。
那水印子也沒有顏色。
我將它撈過來放到面前，又搓了幾下。
被單沒有染上顏色，那這些白色的痕迹怎麼來的？
「喵嗚……」白澤嚎叫一聲，翻身躺下肚皮朝上，咬著被單一角玩得不亦樂乎。偶爾還抬頭瞟我一眼，懶洋洋地伸著爪子來抓我的頭髮……
這個世界很坑爹，有很多事情我都無法理解。
但是，西瑞再怎麼變化，他那狂妄自信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
我無法想象西瑞腦門上扎一個粉紅色蝴蝶是什麼樣子……
罷了，明天要去煉金公會，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87】
第二天一早，蛇人鍊金術師傑夫就遣了人來接我。
阿豚和白澤留在木屋裡看家。為了防止白澤把阿豚抓出來吃掉，我將木桶放到了高處，並用一根細長的繩子將白澤栓住。
來的人催得很急，我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到了鍊金術公會大廳，我發現，今日比上次來的時候熱鬧很多。
傑夫在大廳里等我，我迎上去，很恭謹地喊了一聲老師。
他只是點了點頭，然而他旁邊的幾個生物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又從哪裡抓的一個平民湊數？雖然公會要求我們每年都要培養新人，但是你這樣胡亂抓人，是在玷污我們高貴的鍊金術師！」
說話的傢伙很矮胖，臉到是張人臉，只是上面有黃色的細小絨毛，他的身子是橢圓形，這是什麼生物呢？我有點好奇，視線再往下移，就看到了一雙鴨腳掌……
難怪說話的聲音這麼唐老鴨。
傑夫沒理他，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這蛇人師傅正是地球上最流行的面癱臉啊……
「西索，我們現在去試驗大廳，等會你會抽到一個配方，如果能夠配製出來並且純度高於50%，就算過了第一關。」
我還沉浸在鴨腳掌和面癱臉中。
「西索！」
傑夫忽然低喝了一聲，我猛然回過神，這時候才意識到，西索是我的化名，他在跟我說話。
傑夫停了下來，眼睛鎖定在我身上。
被一條蛇盯著的感覺可不好受，我低下了頭。
「不用緊張，我聞得出來，你身上有很濃烈的藥味，肯定配製過不少藥劑，而且既然你父親是高級鍊金術師，那你肯定有鍊金術的天賦。」
「是的，老師！」我點了點頭。
到了試驗大廳，這裡有幾百張實驗桌。
「桌上的牌子是導師的名字。」傑夫冷冷道。
我點了點頭，本以為要在最偏僻的角落裡才能找到他的名字，結果剛抬頭，就看到第一排正中央最大的那張桌子，上面掛的就是他的名字。
我有些詫異，「是那裡？」
剛剛的那個唐老鴨又出現在我們身後，「別想作弊噢！哈哈哈……」
我頓時明白，這個位置並不是傑夫的地位有多高，而是讓他的弟子壓力更大更加緊張。鍊金術必須謹慎精細，一步錯，藥劑就會失敗，就好比心裡緊張手腕發抖，多放了一點兒劑量，就會出現各種不堪設想的後果，所以，這個正中央聚集了眾多視線的位置，其實是一個悲劇。
我挪到了實驗台前。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人都到齊，開始抽籤，我隨手拿了一個竹籤，拿起來一看，初級精神力藥劑，作為一個宗師級鍊金術師，閉著眼睛都能夠配製出來。
抽籤之後，那些導師都站到了講台上。
藥草需要自己去拿，在實驗室最後的柜子里。
在其他人還在研究配方的時候，我已經去把藥材全部取了過來。
在其他人還在拿葯的時候，我已經把藥劑配製出來了……
全場嘩然。
他們看我的目光異常的炙熱。
我覺得我似乎高調了一些。
特別是當一個傢伙將那燒杯拿到台上，驚呼出純度100%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不得已出聲提醒那些考生，再不動手，藥劑就會失敗了……
傑夫不理周圍的視線，將我帶離了實驗室。
出了工會，他將我拉到一個偏僻的巷子的角落裡，神情十分嚴肅。
「你是不是到了初級鍊金術頂峰，快要突破中級鍊金術師了？」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契約魔法師家族，或者你的父親有沒有讓你出來找某個魔法師家族？」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傑夫眉頭皺了起來，最後，他慎重地道：「你是想在鍊金術上不斷追求進步，還是想成為倚靠某個大家族的工具？」
傑夫應該沒有投靠過什麼大家族，否則不至於這麼多人想要看他笑話，我想了想，雖然沒有什麼追求不斷進步的理想，還是選擇了前者。
結果沒想到，傑夫的臉板得更加嚴肅了。
「我期待你的進步，但是沒有背景的天才，往往會遇到各種危險。年輕人，不能心高氣傲！」他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先回去，等幾天會通知你接下來的試煉。」
「還要試煉？難道現在還不能取得鍊金術資格？」
「當然，鍊金術師並不是只會配製藥劑，必須有隨機應變的能力。這是我曾經進入試煉之地成功出來之後做的記錄，你拿回去慢慢看。我很忙，先走了！」
他剛說完，就轉身拐出了巷子。
我思索了一下他所說的話，大意是讓我扮豬吃老虎，低調做人。
這讓我很矛盾，如果我鍊金術等級很低的話，又怎麼可能跟強大的魔法師合作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租了個馬車回到木屋。
剛剛推開門，就看到白澤蹲在桌子上，我的藥劑箱今天早上忘記收撿了，它蹲在那裡，兩隻爪子捧著一瓶藥劑。
「你在幹嘛！」我吼道。
結果白澤一慌，那瓶藥劑啪地一下滾到地上，藥劑瓶碎了一地。
那是高級魔力藥劑。白澤緊跟著跳到地上，伸出粉紅的舌頭舔地上的藥水。
片刻之後，它嚶了一聲，躺倒在地四爪朝天，僵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魔力藥劑，沒有毒啊，它怎麼會這個樣子？
我連忙跑過去，將它抱了起來坐到床上。
它開始變化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它從一隻普通的家貓，變成擁有了人類的身體，而且，是人類男性！！！
「阿豚！」我大吼，「你不是說是雌性么！」
好半天，阿豚才發出聲音，「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所以？你們隱瞞了我什麼？」阿豚捂住了眼睛。
這時候，我看到，白澤擁有了人形，它的身子已經趴在了床上，而頭卻枕在我膝蓋之上。它有一條細長的黑色尾巴，兩個三角形的黑耳朵和一頭黑髮……
我心跳加速了。
它嗚咽了兩聲，然後忽然仰起了臉。
我頓時嚇得縮到一邊。
我的天，這是西瑞的臉啊！
只是這張臉上還有幾撮白鬍須……
我心慌意亂地爬下床，把河豚給拎了出來，惡狠狠地凶它：「說，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