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聰慧

「這個……奴、奴婢不敢想……」秋娘哆嗦著，可憐巴巴的看著楚芸清。

「你——」楚芸清氣急，原本還想著，終於找到個話題，能好好和秋娘聊聊呢！誰知這平日看似沉穩可靠的丫頭，原來膽子這麼小，只聽到一個「殺人」，就嚇的聽不進其他的話了。

「算了！」楚芸清有些掃興的擺了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欲飲，卻發現茶杯里已經空了，又不得不放回到桌上。

「如果是恨極一個人，的確是直接殺了來的簡單明快。」楚芸清本不想再說，誰知先前坐在旁邊，與那三人閑聊的書生，卻突然應了聲。

楚芸清愣了一下，側頭看去。只見那書生，朝她淺笑著微微黔首行了個禮。

楚芸清上下打量著那書生，看他一身青灰色的袍子，頭上戴著綸巾，手上則拿著一把摺扇。模樣生的十分清秀，書卷氣很濃。一雙眼睛明亮異常，白嫩的皮膚外加一張紅潤的薄唇，看起來也是俊俏新鮮。

作為21世紀穿越而來的資深大叔控，楚芸清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小鮮肉的，可眼前這個書生倒也讓她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覺。

先前他說話時，楚芸清並沒有怎麼注意。直到此時書生這番同她說話，這才看的仔細。

「怎麼？」書生見楚芸清盯著他卻看沒出聲，不禁有些好奇的垂眸，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楚芸清緩過神，朝那書生回以一笑道：「恨一個人，殺掉他的確是最為簡單的辦法。那為什麼綁匪卻只綁架，並不要她們的性命呢？」

「或許……綁匪並不是想要她們的性命，只是想羞辱她們。」書生如是說著。

楚芸清順著書生的話，繼續問：「羞辱的辦法有很多種，那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呢？」

「這……」書生一時被問住，側頭想了一陣，也依舊也沒有答案。

楚芸清見他皺眉苦惱的模樣，笑著又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黃、梁兩位小姐被放回的時候，雙唇都是被線給縫合上了，而女人這一張嘴……」

書生恍如一言被驚醒，歡喜的看著楚芸清道：「姑娘的意思是，這兩位小姐該是曾經羞辱過對方。所以對方才會如此……」

「女人與女人之間，最是容易相互看不順眼。這些名門小姐平日交往中，誰不會互相擠兌幾句呢？禍從口出這句話，可是千古明訓！」楚芸清笑著收回視線，拿起筷子剛要去夾桌上的小菜，卻驚訝的發現……杯盤中已然被一掃而空，她動作一僵，極為鬱悶的看著秋娘將最後一口菜給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難不成照姑娘之意……罪魁禍首……可能是其他家小姐中的某一個？」楚芸清無意再多說，可對面那書生卻是不依不饒。

對於這書生的話，楚芸清頓時覺得有些無語。她沒好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問：「黃尚書和梁刺史在朝中是什麼品階？」

書生立即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黃尚書是禮部尚書，在朝乃屬正三品官員。梁刺史乃上州刺史，官階雖不及黃尚書，卻也是屬從三品，二人在朝中都是手腕十分了得的高官。」

「是啊！一個正三品的官員，一個從三品的官員。只要是得罪了其中一個，怕是也要吃不完兜著走。如果是你，你敢這麼做嗎？」楚芸清快言快語，說得那書生一陣窘迫。

那書生有些不甘，漲紅著臉繼續道：「若、若是兩位大人的敵對黨派？」

「那你的意思是說，黃尚書和梁刺史是屬同一陣營嗎？」楚芸清又問。

「這……」書生被問得一時語塞。

「好！就算他們是同一黨派，那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楚芸清接連發問，問的那書生瞪大了眼睛，直直愣住，好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楚芸清輕嘆一聲，不再搭理那書生，從餐桌前站起身，回頭對坐在對面的秋娘道：「丫頭，回府吧！」

同樣被楚芸清一番話給驚的呆住的秋娘，猛的回過神，立即應了一聲：「是，小姐。」隨即站了起來。

「小二！結賬！」楚芸清揚手，沖正忙的暈頭轉向的店小二喊了一聲。

「誒！來了，客官。」店小二立即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他朝楚芸清坐的餐桌上掃了一眼，立即答道：「誠惠！一兩二錢。」

「……」一聽這價錢，楚芸清不禁有些肉疼。她這才點了幾個小菜啊！怎麼能這麼貴！心裡雖然在滴血，面上卻還是佯裝鎮定，伸手從袖袋中拿出錢袋準備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