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堯舟傳授近身功夫 金水台耍小計
二皇子政德離開的時候,一臉不舍的望著阿歷克塞,緊緊盯住,淚花都散落下來,看的阿歷克塞很是心疼。
似乎討好賣乖是皇甫政德天生自帶的特質,與其母親月嬪實在太一致,阿歷克塞見小小的政德眼中冒出了淚花,心中竟也生出不舍來。
可是皇甫政德轉過背離開了宣德殿,來到永壽宮慧太后的住處,照樣能將慧太后哄得開心不已。
明明是這樣小的一個孩子,小小年紀竟能如此圓滑且不為人所知,一方面是天生自帶的性格,另一方面則是從小便沒有了母親在身邊的那種自我保護意識。
可皇甫政德與養在永華宮的大皇子皇甫政川左右相差不過二三歲,可大皇子卻顯得尤為成熟,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孫尚玉對待大皇子,總是教育其要擁有自己的主見,不能事事能別人吩咐。
木堯舟木護衛在教導大皇子武藝的時候,就發覺到了這孩子的確與眾不同,益州行宮的小公子朱林宇也聰慧,可是似乎比起皇甫政川,少了那麼一點主見和對技藝上的見解。更奇怪的是,木護衛發覺皇甫政川的學些能力極佳,且意志堅定,肯吃苦。
小小年紀就有十足的派頭和氣度,皇甫政川對師與徒這個概念很是清晰,但同樣的對君與臣這個概念也很是了解,政川知道,面前的這個叫做木堯舟的頂尖護衛不僅僅是蕭母妃派來叫教自己武藝的人,同時這人還是益州行宮的臣子,益州行宮的臣子就是青鳥國的臣子,皇甫政川自知,身為青鳥國的大皇子,木護衛是臣,而自己是君。
君臣有別,是不能做朋友的,即使是師父,尊重也有個度量。
木堯舟認為這是件很神奇的事情,這孩子歲數不大,思想倒是很睿智,還記得小公子朱林宇和木護衛一同練武時,對木堯舟簡直一萬分的崇拜,還時刻提防,提心弔膽,生怕自己的這個師父會因為動作不精,批評自己。
皇甫政川也很是佩服這個益州行宮來的木護衛,可這佩服轉化成欣賞,將本來的敬佩潛藏於心,不露聲色。
短短几日,皇甫政川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過蕭嬪言傳身教,以及這幾日與木堯舟的相處,很快見到了成效。
木堯舟受益州行宮的和頤公主所託,前來青鳥國京都教導大皇子政川,但是總歸有期限,今日便是木堯舟停駐的最後一日了,算下來也已經半月有餘了,孫尚玉並不要求皇甫政川能夠練成什麼爐火純青的程度,因而時間也是綽綽有餘了。
最後一日木堯舟業績竭盡全力教導皇甫政川,主要的圍繞近身防禦這一部分,皇甫政川乃是皇家子嗣,自我保護能力是必須要有的,就算是擁有禁軍羽林侍衛或是「天干地支」等,但關鍵時刻,必須能夠自御自保。
訓練的場地還是選在了永華宮的位置,儘可能的低調,身為後宮之主的阿歷克塞或許都知道木護衛這件事,就算是知道,也不明白這木堯舟前來教導,究竟意味著什麼。
木堯舟與皇甫政川兩人同著黑色衣衫,訓練的時候很是沉浸,就連侍女呼喊,讓皇甫政川歇息一下都未能聽見。
孫尚玉跨過門欄外,一臉欣賞的看著庭院里認真修習的皇甫政川,這邊貼身宮女玉兒就在孫尚玉的耳邊悄悄說上幾句話,瞬間,孫尚玉的臉色變化,似乎是很不理解一般,只告訴宮女玉兒:「你且再去觀察觀察,待大皇子這邊結束將木護衛送走以後,本宮去永壽宮問問太后便知。」
永壽宮。
「確實如此,就是吳國一商販的女兒,皇帝要納進宮。」
吳國商販女子,孫尚玉是記得的,出訪莎國,就經過了吳國地界,因皇後秦玉容耽擱了些時間,滯留在吳國邊界,這才住在邊界的吳國商販這裡。
那家客店,有個明媚動人,小巧玲瓏的女子,名叫金水台。
那晚孫尚玉睡不下,因而起身吹風解悶,卻不想瞧見了這名女子,而金水台前往的方向正是皇帝所在的位置。
是個妖媚禍主的,孫尚玉前來確認,慧太后卻說這是皇帝的決斷,身為宮妃還是不要僭越,謹守規矩就好。
孫尚玉雙唇親啟:」太後娘娘,此女乃吳國商販之女不錯,是陛下前往莎國之時所遇女子,正是當夜青鳥國隊伍滯留吳國邊境所遇女子,名喚金水台。」
慧太后瞬間明白了,當年的先帝納妃,其中便有一女子乃民間所欲,貪念極重,貪權貪財,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迷惑先帝,那麼現在蕭嬪所說的女子,便與當時的女子無異。
青鳥國人認為吳國人愛財如命,最難以理解的就是吳國人竟將經商之人凌駕於讀書人之上,這也是青鳥國人最不屑的地方。
孫尚玉離去后,慧太后確實不滿:「吳國,一個小國,更何況這個吳國女子乃一小商販之女,若不是輕賤了自己,皇帝怎麼會費勁一切心思將這吳國女子接進京都皇宮?」
慧太後手下耳目眾多,這些信息也全部都集中在宮女玉芳的手中,若不是孫尚玉前往永壽宮向慧太后提及,恐怕皇帝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這吳國女子接進宮來了。
宮女玉芳派遣慧太後手下之人前去調查,意外發現這個所謂的吳國女子,未得封號,卻已經在做尋常宮妃都不敢做的事情。
即是從青鳥國京都皇宮將皇帝賞賜的物品一一偷運回吳國,這讓慧太后很是敏感,又叫人震驚,這可不就與當年先帝納的民間女子一模一樣嗎?
慧太后簡直氣的牙痒痒,一看到這個女子,就想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忍受,這吳國女子金水台還未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慧太后就已經起了殺心。
「玉芳,去叫這個吳國女子來永壽宮,哀家倒是要會會這個金水台,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將京都財產轉移到吳國。」
玉芳依照慧太后的要求去尋人了,而這段時間,永壽宮的宮女已經按照慧太后的吩咐在殿內布置,安排妥當,哪知非但沒將金水台迎來,反倒是驚動了皇帝。
皇甫子玄一臉陰沉,並未拜見太后,就興師問罪。
慧太后聽罷更是覺得這個女子並非池中物了,也是有手段,竟敢越過太后這一層去狀告皇帝,挑撥皇帝與太后之間的母子親情。
「皇帝,哀家不想多說,此女留不得,皇帝心中要有數。」
皇甫子玄並不議論金水台該不該留一事,而是質問慧太後為何要為難金水台,並施以懲戒。
無中生有,這是小家子的體現,慧太后無奈笑笑,這種吳國女子的小把戲,竟也敢拿到青鳥國皇宮裡來?
「皇帝,哀家從未見過這女子,何來懲戒?皇帝莫要被那吳國女子迷惑了。」
皇甫子玄仍是固執己見,與慧太后爭論了一番離去。
慧太后心中似有急火攻心,當年先帝從民間領會的一女子也是如此,挑撥離間,搬弄是非,這種小家子氣的女子,似乎成了慧太后的剋星一樣。
只不過當年先帝寵幸的那名女子,在先帝離世后就被慧太后給處置了,這下看來,往日的歷史又要重演了,還未正兒八經成為宮中嬪妃,皇帝就被其迷惑成這樣,日後那還了得?
宮女玉芳遲遲未歸,慧太后不知情況,便派人前往詢問,哪知一向辦事妥帖的玉芳姑姑竟也失利了,金水台倒打一耙,提先狀告永壽宮慧太后,順帶著連永壽宮的宮女玉芳也受到牽連了。
慧太后是皇甫子玄的生母,皇帝重視聲譽,無論慧太后做出多麼難以理喻的事情,皇帝都不敢對這個母后做什麼,可是宮女玉芳就不一樣了,慧太后再寵信宮女玉芳,她都不過是永壽宮一個奴才,皇帝當即處罰了玉芳,將其關押至府庫大獄。
得知消息的慧太后當即大罵皇帝「不孝」,宮女玉芳乃是慧太后貼身宮女,是慧太后的陪嫁,伴隨慧太后多年,皇帝從前對其十分敬重,根本不可能出現將玉芳姑姑關押的可能,可是現在公然如此,不就是在反抗慧太后,對慧太后示威嗎?
慧太后深知府庫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多少人進了府庫受不住刑罰當即斃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玉芳姑姑年事已高,又沒受過什麼苦,皇帝竟將玉芳打入府庫,慧太后簡直抓心撓肝的恨。
到了府庫,宮女玉芳的確受刑,慧太后當即大發雷霆,府庫眾人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畢竟,是皇帝的指令,可如若對宮女玉芳施刑,肯定要得罪慧太后,府庫眾人左右為難,可聖旨即聖旨,違抗是要被殺頭的。
「太後娘娘,這...是陛下的意思,小人不得不從啊。」
慧太后氣血回升,簡直當即就要暈厥過去:「那還不趕緊將人放了!愣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