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花嬤嬤懸樑自盡
柳己卞看著崔植冬,說:「你想去人類社會,這對於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得如實回答我!」
崔植冬道:「柳教授儘管問,我崔植冬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的意識為什麼會在這醒婆的身體里?」
「是醒婆在火神幻境中看到了她在人類社會的女兒,找到舟介央求幫忙帶她到人類社會中去。舟介便讓我跟醒婆交換了意識。」崔植冬如實回答道。
「舟介這麼做,是真的向幫助醒婆在人類社會與她女兒團聚?還是另有目的?」柳己卞問道。
「他哪有那麼好心,不利不起早,都是相互利用吧了,舟介一直想奪取翡洛辰稱帝,對了,舟介不是蛾人的事情柳教授可曾懷疑過?」崔植冬問道。
「舟介不是蛾人?」
「是的,他其實跟我一樣,來自人類社會,他之前是棲居在老袁的身體里,然後將琯花里的小弟子陷害得了重疾,借換臉之際,又將意識棲居到小弟子的身體里,沒有了意識的老袁,空一具肉身,不久便死去了。從此小弟子舟介就成了他永久棲居的肉身。」
「他實際上就是人類社會一個患有失心瘋的科學家張炫志!我們都是受到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操縱者的控制,在翡洛辰從事各種間諜活動。」崔植冬說道。
「那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柳己卞問道。
「應該是他們有什麼目的吧,人類想殖民翡洛辰,把這裡蛾人都想辦法引到人類社會的千厥林樂園,然後把一部分人類遷徙到翡洛辰。人類社會的生態環境遭到嚴重破壞,也許有一天,地球已經不再適合人類生存了,為了發掘下一個生存空間,翡洛辰是最好的選擇!」崔植冬說。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人類環境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壞,地震,泥石流,各種自然災害,像人類發出了警戒的信號,又或許,他們僅僅是看上了翡洛辰美麗富饒,無盡的財富,但他們想殖民翡洛辰的野心一直存在。」
「你一直將自己置身事外,可你不也做了很多違背意願的事情嗎?如果我沒猜錯,你之前是棲居在尉遲莞爾的肉身里的吧!」柳己卞說道。
「是的。這一切都是被迫的,他們控制著我母親,還有我在人類的肉身,我無法脫離蛾人的身體回到自己的肉身里。我只有一次次的答應聲音操控者和舟介的各種要求。他們答應我只要完成了這些任務,就能回到人類社會,跟我母親團聚,回歸到最普通人的生活。」
「即墨千面到底是怎麼死的?也是你們設的局?」柳己卞問道。
「舟介察覺到你心裡的慾望,便安排了假天孤星子的事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樁欺君罔上的叛逆罪,實際上一石二鳥,即幹掉了即墨千面一家,又幹掉了琯花里神婆,而這些壞事,都讓最後成為鴆荊谷的新谷主樓教授來背鍋。」
「而舟介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排除異己,先把翡洛辰最厲害的兩個人幹掉,然後又拉攏柳教授你成為鴆荊谷的新主人,隨後又以人皮臉代替人臉花。
利用柳教授在翡洛辰的地位為其推廣人皮臉。
可那人皮臉,實際上是慢性毒物,需要長期服用無皮彘的肉才能得以消解。
而那無皮彘,其實就是蛾人自身變異而來的,這麼多年,說白了,翡洛辰的蛾族,是靠吃同類才苟活到今天,是人吃人的怪物。」
「等到整個蛾族都換上了人皮臉,就不得不依靠無皮彘的肉粉做葯來維持所謂的青春不老,為生產那無皮彘,好多蛾人被消去皮肉,活生生的被封埋在倉房內,這虛偽的蛾族,實在是太可怕了!」崔植冬說道。
「那火神信仰又是怎麼回事?」
「只要是心中懷著慾望的人,都逃不開火神幻境的誘惑,這是舟介為了麻痹蛾族的精神鴉片。
就是因為火神幻境,讓他能順利的獲得了族皇,花嬤嬤以及翡洛辰達官貴人們的信任,甚至是柳教授你的信任!」崔植冬說道。
「柳教授,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如今我找到了真身,請你想辦法送我回人類社會吧,我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別無他求。」
而此時的醒婆也乞求道,「柳谷主,你就滿足冬兒的願望吧,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
兩天後。
花嬤嬤驚魂未定,把自己反鎖在寢舍內。
眼前不斷浮現出蛾皇被無皮彘爬滿全身,跌倒在地的場景,她看著蛾皇的借著最後一口氣,抬起頭來,披頭散髮的望向她,伸出手向她求救的樣子……
半夜裡,她不能入睡,只要閉上眼睛,不是看到蛾皇披頭散髮的求救,就是看到一具森森白骨躺在羽化場的觀禮台上!
「族皇!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她淚流滿面,跪在床前。
窗外,傳來了侍女們撕心裂肺的嚎啕,她聽到那怪物啃食窗欞吱吱嘎嘎的聲響,夜空中鑼鼓喧天,廝殺陣陣,舟介的火神兵大戰皇家兵團。
而那無皮彘的的闖入,讓火神兵團在這場原本實力懸殊的戰役中,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敗皇家兵團。
火光衝天,把母神林照的宛如白晝,窗戶上,印現出無皮彘齜牙咧嘴的恐怖剪影,隨著搖晃不定的燈火,張牙舞爪鬼魂一般撲朔迷離。
皇家兵團節節告退,而蛾皇寢宮,三千禁衛軍,正奮力和無皮彘撕扯!
「往我身上澆冰火油!快!」無皮彘包裹著禁衛軍,趁最後一口氣,那男人死命喊著,另一個同伴飛身將那冰火油澆到裹滿無皮彘的身上,然後點燃冰火油!
禁衛軍在藍色的冰火中翻滾著,身上的無皮彘吱吱嚎叫,化作藍色的粉末飛向空中,士兵站起來,像一個火人一樣飛撲向滿地的無皮彘上……
藍色的粉末如雪花般向空中飄散,已經分不清那些事禁衛軍的,哪些是無皮彘的……
花嬤嬤將那一丈白綾繞道寢舍的橫樑上,爬上圓鼓凳,將那白綾套在脖頸間。
「族皇,罪奴下來陪你了!」
「吱吱吱吱……」無皮彘咬破窗欞,從洞口鑽進來一隻醜惡的小腦袋,然後身子像泥鰍一樣刺溜一下鑽了進來。
花嬤嬤兩眼一閉,眼淚滾滾而出,她將那圓鼓凳一腳踢翻,瞠目結舌掙扎了一番。
那些蜂擁而入的無皮彘,跳竄到身上,肆無忌憚的爬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