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人
「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上官夭夭咬牙切齒,眼睛像淬了毒般等著他:「但是老娘不承認,這個銀子,老娘不給!」
「無妨。」
古承煜皺了皺眉,很不喜歡她的自稱,但也沒計較。大度的揮揮手,帶著暗五走了。
看著那白衣翩翩,步態優雅的背影,上官夭夭愣住了。
「這麼好說話得嗎?」
她小聲嘟囔:「早知道連廚房的帳也不認了。」
「愛妃,岳父大人陪送的嫁妝,都在本王庫中。」
已經走遠的古承煜,幽幽的說了一句。
都在他庫中?
上官夭夭一頓,隨即反應過來,那意思就是,她不認也沒用,該花還是要花?
「媽的!死男人!」
她忽然尖叫一聲,追了上去:「你給老娘站住!敢動老娘的銀子,老娘跟你拚命!」
對於她的反抗,並沒有讓古承煜讓步。
而且每日三餐,暗五都會親自來稟告賬目。
聽著每天花出去的銀兩數目,上官夭夭肉疼的難以呼吸。她恨得牙根直癢,卻什麼都做不了。
「王妃,您……也消消氣吧,身體重要。」
暗九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心安慰道。
就因為花了她的銀子,她已經連著幾天吃東西,都跟喂貓一樣,兩口就放下了。
「沒有銀子,要身子有屁用!」
上官夭夭激動的反駁道。
「可這飯菜,也是王妃您的銀兩買的。」
暗九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上官夭夭忽然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對啊!這也是我的銀子!」
說完,沒等暗九反應過來,她就衝到餐桌前,一陣風捲殘雲,把桌上所有吃的消滅的七七八八。
直把肚子都撐圓了,才勉強放下筷子。
「……」
暗九一臉黑線,雖說是銀子買的,但是……吃成這個樣子,不至於吧?
看著上官夭夭難以挪動的樣子,暗九正想問,要不要給她熬點消食的葯。
就聽到她一個響亮的飽嗝,接著就看到上官夭夭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院子的樹下面。
「嘔……嘔啊……」
她抱著樹,一陣狂吐。
「……」
跟在後面出來的暗九見此,那張臉上,已經不知道該出現什麼表情了。
然而這一幕,被前來稟告花銷的暗五看的清清楚楚,他神色複雜的回到古承煜身邊:「主子……」
「這麼快?」
古承煜放下茶杯,錯愕的看著暗五。
每次暗五去彙報,都要被上官夭夭好好刁難一番,今日怎麼如此快就放回來了。
「王妃她,撐吐了。屬下就沒進去。」
暗五板著臉,拚命憋著笑說道。
「……」
古承煜嘴角抽了抽。
他閱人無數,愛財的、貪吃的,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但這種為了銀兩,把自己撐到吐的,上官夭夭是第一人。
他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去,告訴王妃,本王免了她銀兩的責罰。」
「是。」
暗五抱了抱拳,轉身出去。
「等等。」
古承煜忽然又喊住暗五:「不用說了,等她自己來求饒。」
這樣的女子,雖用處大,但也要聽話才行。正好趁這次事情,給她長長記性。
他想讓上官夭夭服軟,上官夭夭也想讓他服軟。
吐了個乾乾淨淨的上官夭夭,非但沒發飆,還滿臉笑意寫了一大堆東西,讓暗九去採買。
暗九跟著上官夭夭這幾天,見識過她的本事。這上面如此多的東西,他莫名覺得有些不安,不知是否要去稟告下王爺。
「你可以手抄一份單子,交給你家王爺。」
上官夭夭懶洋洋的說道。
從拿到單子,就一直皺巴著臉,有必要這麼糾結咩?反正古承煜看到東西,也不會知道幹嘛用。
「王妃,屬下……」
暗九心裡一驚,只以為上官夭夭是不滿了。
原本只是看他太糾結,才吐槽了一句,沒想到古人這麼不禁逗弄。上官夭夭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別動不動就跪,我要折壽的。」
「屬下有罪。」
暗九不敢起身,他奉命伺候王妃,本應效忠王妃,但王爺對他恩重如山,他……
「你還是耿直boy,行了,我又沒怪你。」
見他不肯起,上官夭夭只能親自去扶他,這一扶不要緊,她無意探到暗九的脈搏……
「你起來,換個人去採買東西,你去找王爺,告訴他我要一間藥房。」
她交代完,便轉身把自己帶來的瓶瓶罐罐全部拿出來。
暗九的經脈沒有內力支撐,隱隱有枯竭之兆,必須馬上治療。這種針對古武者獨有的治療方法,她是會的。
可程序繁瑣,費心費力!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得力的助手。
「還有,告訴那個死男人,老娘要丫鬟!」
想了想,她再次補充道。
之前古承煜刁難她,不給她配丫鬟,讓暗九伺候她。雖然許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但她在現代也是如此,便沒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才意識到,身邊沒個用得順手的丫鬟,太特么尷尬了。
她風風火火的樣子,暗九不敢打擾,只能聽命去找古承煜。
這點要求,古承煜倒也沒推辭,利索的讓人把給準備好,還讓暗五親自挑選了十個聰慧伶俐的丫鬟送過去,由上官夭夭挑選。
一切準備就緒,上官夭夭心裡氣不順了。
她知道古承煜把暗九送過來的用意,就是為了讓她出手。雖然很麻煩,可偏偏,暗九是個小美男,她全然無招架之力。
但就這麼順了古承煜的心思,她怎麼都覺得不舒坦。
「星星,你去告訴王爺,晚上,本王妃親自給王爺送飯!」
她看著自己選中的丫鬟吩咐道。
「是,王妃。」
一身綠意,面容清秀的星星福了福身子,領命離開。
丫鬟前腳走,上官夭夭後腳就鑽進藥房,接下來的一整天,藥房里都是乒乒乓乓、大大小小的爆炸聲。
偶爾還會伴隨著濃重的硝煙味兒。
暗九守在門外,雖沒受到波及,但心靈上也是種折磨。
他現在一點也不奇怪,當初為什麼不給王妃撥丫鬟伺候了,哪個姑娘能受得了王妃這種驚嚇法?
天擦黑,上官夭夭終於打開了藥房的大門,鳥窩般雜亂的頭髮,滿臉灰塵,原本淺紫的羅裙,此時破破爛爛不說,已經看不出本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