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然番外3

陳安然番外3

「盛醫生,好巧啊。」陳安然因為工作到醫院,剛好遇到盛南深,穿著白馬卦,帶著黑色邊框眼鏡,風度翩翩。「真巧,最近一直想聯繫你,手上一個項目一直在跟進,陳小姐,接下來的時間有空?」盛南深微笑的問,把手上文件給到旁邊護士,交待了幾句。

「有啊有啊,我還欠你一頓飯呢,不知道盛醫生賞不賞臉呢。」

「求之不得。」

「盛醫生言重了。」陳安然雙手握拳頭,如同武俠電視中的英雄豪傑般手勢,讓盛南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去辦公室拿手機,你跟我一起去吧。」

倆人並肩走著,醫院一直以來人都比較多,有時候盛南深會替她將前面的行人擋下,猶如將陳安然圈在面前般姿勢。

不得不說,真是個挺會照顧人的醫生。

「上次跟你說,有空來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有沒有來?」

「我哪有時間啊,公司里特別多事情,你看,我今天來醫院就是談公事的,像我這樣的人,在一個地方不如意,那就必須得在另一個地方發奮圖強!讓自己猛起來,心裡才會舒服。」陳安然做了個耶的姿勢,秀手臂上不存在的肌肉。

這舉動,讓盛南深覺得很好玩。

如果不是那天親眼看到陳安然的丈夫,親眼所見她的婚姻如何不好,她絕對無法想像,這麼開朗又活波的她,居然生活在那樣的婚姻當中。

「盛醫生,你們做醫生挺好的哦,下班都可以下得這麼早。」

「嗯?今天本來就是我休息的啊。」

陳安然摸了摸鼻子,拍馬屁拍到馬的大腿上了,吐了吐舌,「反正我覺得醫生好。」

還有這樣強調有奪理的操作?

最重要的一點……他好像不忍心反駁做醫生這一行的辛酸跟艱難。

如果碰到不好的患者,網上那麼多新聞……大家也能看到一些,動不動就把責任推到醫生身上,醫患關係這麼緊張的時候,作為醫生來說,也是一種壓力。

曾經在某個論壇上看過一篇關於120救護車隨車醫生護士一些基本職責。

如果當傷者已經快要斷氣那種,基本就不要救了……因為拉到醫生死的,家屬會覺得是醫院的過錯,從而打官司啊,醫鬧啊種種都會來。

能救的,就要救活的那種。

所以,這個社會啊……

人心啊,總是難揣的。

陳安然帶著盛南深來吃川菜,也是她自己想吃了……到了位置上坐下,服務員遞來菜單,她才問,「盛醫生,你能不能吃辣啊。」

盛南深低聲笑了笑,「能。」

這待客之道,盛南深實在無可奈何。

陳安然點了菜,重重呼了一口氣,「好久沒有來吃過川菜了,我最喜歡吃這種菜,紅紅的,視覺夠刺激;吃在嘴裡,味覺更刺激;人就應該活得這有精神,你說是不是?」

「吃川菜跟活得有精神有關係啊?」盛南深詢問。

「當然有關係啊。」陳安然解釋,「人有精神了,是不是對任何事情都比較上心?對任何事情上心了,是不是事半功倍?這事半功倍了,這事半功倍了,是不是人也跟著有成就了?人有了成就,是不是生活品質也高了?生活品質跟著高了,這人追求嚮往的東西也就多了,就像一條生物鏈,一波高過一波,總而言之,這個人生活就好了。」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盛南深回答道。

陳安然一副我說的,當然最有道理的模樣……沖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你的口才應該很適合參加辨論賽。」

「盛醫生,你不是在取笑我吧。」陳安然笑得更加歡了,跟盛南深相處起來,倒是很輕鬆,沒有什麼負擔,這倒是讓陳安然意外了。

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溫潤如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覺得舒適。「

「不是,就事論事。」

菜很快上來……

紅紅的鍋底,陳安然看著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我們開動吧。」

「你的胃不好,不能吃太辣,這種東西要盡量少吃,傷胃。」

「我結婚一年都沒有吃過了,所以,我算是很少吃了是不是?」脫口而出的答案,陳安然提到自己婚姻,神色一閃而過的落寥。

「安然,你為什麼這麼早就結婚了?」

「啊?」陳安然都沒有注意到盛南深叫她的名字已經變了,她只注意到為什麼會結婚?

如果,時間定格在去年,在易志維跟她求婚的那一刻,她會不會拒絕?

也許會吧。

不會像過去一樣,飛蛾撲火。

「結婚就是結婚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不是婚姻,又怎麼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看清楚對方的心呢?」陳安然笑著回答道。

盛南深吃得很少,倒是她的碗里……源源不斷的食物,肉片被他刷過後夾到她碗里,還用他作為一個醫生的角度說這些東西不能在鍋里泡太久,會產生什麼什麼東西,陳安然聽得不太懂的物體。

「既然這麼喜歡吃火鍋,作為朋友,下次我帶你去吃另外一種不辣的,有沒有興趣?」把她送到她公司門口,盛南深問她。

「當然可以啊,你不是有我電話嗎?下次直接CALL就OK了。」陳安然爽快的回答,「那我先上去做個總結,你不用等我了,我一會有車回去。」

「好,再見。」

「再見。」

盛南深望著踩著高跟鞋,一步步遠離自己視線的女子,婚姻沒有將她對生活的熱情磨滅,卻給了她另外一種魅力。

比如,她的堅持,她的努力,她的洒脫……

既然不在意,為什麼不離婚呢?

盛南深在心裡問道。

————

「志維,別怪安然,是我不好。」郁婉抱著剛回來的易志維哭訴,把所有過錯都往她身上攬,「安然生氣,怨恨我都是應該的,我搶了她的男人,她怎麼能不生氣?」

「你倒是事事為她著想,你有想過她是怎麼想你的嗎?婉婉,你別這麼善良了!」易志維用冰輕輕敷著郁婉被陳安然打的臉。

這張臉,已經是第二次讓陳安然打了。

易志維覺得自己真是個失敗的男人!讓自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受到欺負,還是來自於同一個人。

「我沒有善良,我只是心疼她!她可能在工作中告罪了什麼人,被人陷害,她能想到我,也是情有可願的!志維,你能不能替她查查,到底她得罪了什麼人啊。」

「我才沒有那個閑工夫跟她做事,她得罪了多少人,是她的事!」易志維很不耐煩的說,聽到陳安然這個名字,他心頭就是壓制不住的煩燥!

這世上,真的沒有第二個人能給他這種感受了!

陳安然的本事可大了!

越不想想她的事,卻如同毒蛇一般,鑽各式各樣的空子……比如今天一天,他都無法靜下心來工作。

因為,陳安然如同有魔法一般,佔據他大腦整整一天。

好不容易回來,郁婉嘴裡又是她……他的生活,難道就只有陳安然了嗎?

「志維,她也日子不好過……」

「行了,你一直提她幹什麼?我現在很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易志維打斷郁婉,「她的事情是她的事情,她把你打成這樣,這筆帳不能就這樣算!她這是欺負你沒男人還是怎麼回事?」

郁婉心裡很開心,因為易志維對陳安然很不耐煩的態度,嘴上卻只能維護那個讓她最不討喜的女人,「志維,算了吧,沒有關係,我不在意。」

「這張臉這麼漂亮,婉婉,讓你受委屈了。」

郁婉聽著,心頭一澀,眼淚就跟著流了出來,「我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不哭。」易志維輕輕拭去郁婉眼角的淚水,「這幾天有個酒會,我帶你去參加,所以先讓臉上的腫消了,到時候可是要穿漂亮的裙子的哦。」

郁婉破涕為笑,「嗯,我一定要美美的。」

「可是,志維,我過去會不會影響你的事業?」郁婉憂心忡忡的問,完全為易志維著想。

「不會!那種場合都一樣,哪個男人會帶家裡的黃臉婆過去?別想多了。」

郁婉靠在易志維胸膛處,他的胸膛很暖,可她的心莫名冰涼……去那裡的男人,都不帶妻子,帶去的都是身邊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

所以,她郁婉也是跟那些女人一樣,也只是男人養在家外的鶯鶯燕燕中其中一個嗎?

————

一身大紅色的祼背長裙,玲瓏有致的身軀,白皙的肌膚,一張精緻的臉……郁婉挽著易志維出現在酒會,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她以前是跳芭蕾舞的,身材好是最基本的一點,現在雖然懷有身孕,卻還沒有顯出來……頭髮精心盤致過,大方得體,溫嫻又恬靜的站在易志維身邊。

不少商業上的夥伴,合作方都跟過來跟易志維打招呼,同時還會瞄上幾眼郁婉,有這麼美的女子陪伴,真是羨煞旁人。

這裡的旁人,可並不代表盛南深。

他望著身邊的陳安然,她手中端著高腳杯,慢條斯理搖晃著,盯著那宛如妖嬈仙子一般的女子。

郁婉真的很美。

清晰脫俗。

怪不得迷得易志維要命……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的現在,依舊對她念念不忘,陳安然握緊手中的杯子,胃突然緊緊抽了起來似的疼。

盛言深是醫生,馬上發現她不對,攙扶她手臂,「安然,你怎麼了?」

「胃有些疼。」手中的杯子沒有放穩,啪一聲落在地上,四周的目光都看過來……易志維的目光一迸吸引了過來。

看到的盛南深擁著陳安然的姿態……

目光驀地一冷。

郁婉看到陳安然,第一時間就是靠近易志維,如同宣誓自己的主權。

「我先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這樣可以嗎?」陳安然唇色呈紫色,因為疼痛額頭冒出汗珠,整個人的身體都要往下倒,急忙拽住盛南深手臂。

「南深,謝謝你。」

「跟我說什麼謝謝?我是醫生,現在你病人。」盛南深說這樣的話,是想陳安然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是,我是病人。」陳安然努力的笑,因為疼痛,笑起來十分難看,盛南深望著,心頭一澀,對她有些心疼起來。

陳安然真的讓他心疼啊。

多麼堅強的一個女孩……

卻沒有人疼愛。

如果可以,他可以做那個疼愛她的男人。

「來,先把葯吃了。」盛南深遞給她葯,見她詫異的看著自己,不由笑著解釋道,「我自己也有輕微的胃病,所以隨身攜帶著葯。」

「南深。」

盛南深把水給她,「現在不是說往往的時候,很把疼痛止了再說,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空下來,真的要去醫院檢查。」

陳安然把葯吃了,坐著休息片刻,那股疼痛便消失不見,「好,我聽你的話,等我空下來,就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小病小痛的,趕緊治好。」

「這就乖了。」盛南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這裡空調溫度低,要記得保暖。」

「南深,我覺得將來誰嫁給你一定很幸福,你真是太會照顧人了。」

「這也要等她以後嫁了才知道。」盛南深回了一句,親自去外面又倒了杯溫水過來,外面的服務員看到他,都低聲喚一句——南少。

喝了杯水,陳安然覺得整個人已經沒有問題,「走吧,我們可以去會場了。」

「真的可以了?」

陳安然原地轉一圈,裙角飛揚,別有一番風情,盛南深望著,一閃而過的驚艷,他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跳在這一刻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快。

「你覺得可不可以?」

「可以!」盛南深勾了勾唇,「你會跳舞?」

「當然啊,要不,等一下我們倆跳一曲?」

「求之不得。」盛南深笑容更濃,他伸出手,陳安然挽著他……這是最標準,最紳士的禮儀。

並不代表著什麼。

可是,在別有用心的人眼裡,這就代表著曖昧。

易志維看著倆人從後台方向走來,相攜的身影,俊男美女,舉止之間儘是幸福的笑容,易志維眯了眯眼。

這個女人倒是大膽啊。

勾搭男人,都已經勾搭到了他眼皮底下……毫不忌憚他這個正夫在此!是生怕這裡的人不看他易志維的笑話?

「志維,我們去那裡坐一下好不好?我站得腿有些酸了。」郁婉往易志維身上貼,他的視線跟思緒便拉了回來。

「好。」小心翼翼的扶著郁婉往另一邊走去,餘光卻一直落在那倆個身影上。

盛南深對著服務員招了招手,然後在服務員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麼……現場頓時光線一黑,大廳最中央位置亮起來五彩繽紛的光線。

接著是音樂出場。

「準備好了嗎?」盛南深望著陳安然,「是不是有些緊張?」

「我緊張什麼?」陳安然是有些緊張,可是剛才她說過這樣的話,反悔不太好吧?餘光掃過那邊,易志維蹲在地上揉著郁婉的身影,比盛南深還要率先一步扶上他的手。

既然他都沒有什麼好在意的,自己又何必在意?何必在乎呢?

她跟盛南深的關係,怕是早在那個男人心裡就多狼狽不堪了……比黃河的水都還要黃,洗都洗乾淨。

跳的是探戈。

陳安然慶幸自己當初學過,還是拿過獎的那種……跟盛南深跳里來沒有一點違和感,彷彿,她是為他而造。

俊男美女,在五彩繽紛的燈光下,耀眼又奪目,會場所有的人都注視著這他們,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說天造地設的一對。

易志維站在那,冷冷的望著那兩人……勾肩搭背,還摟著腰!

陳安然,你是有多缺男人?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另一個男人跳著貼身舞?……

「那是安然的男朋友嗎?」郁婉驚呼似的詢問,「志維,安然現在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願意離婚了!」

「不知道!」易志維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渾身不舒服,不自在!

最終忍無可忍,衝過去……一把拽住了陳安然的手,「你跟我走。」

郁婉獃獃坐在那,根本就沒有反映過來,易志維人已經拽著陳安然往另一邊走去,把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裡。

被徹底給拋棄了!

一段小插曲,在這種地方,早已見怪不怪,男人嘛,誰身邊沒有幾個女人,這女人離開自己后,混得這麼好,心裡肯定有想法……不爽了,拉出去吵一頓,說不定就複合了。

音樂換了一首比較柔和的,大家都跳起了舞。

盛南深望著剛才發易志維帶著陳安然離開的方向,那裡是露台……他終究沒有追過去,他只是安然的朋友,而他們卻是夫妻。

————

「易志維,你發什麼瘋?你神經病是不是?」陳安然罵著,掙扎著,易志維卻根本不鬆手,牢牢禁鉗住她手腕,將她帶到露台這裡。

「陳安然,你要記住,你現在是誰的妻子!你跟另一個男人親親我我,你沒有別人看到看我的目光是怎麼樣的嗎?寫著赤祼祼的傻蛋兩個字。」易志維氣得額頭青筋迸出!一手擋在陳安然一側,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拽著她手腕。

稍低頭,看到提黑色禮服跟她白皙皮膚,黑白之間,更加刺激人的視覺……黑色透著禁忌,透著魅惑,讓人忍不住沉淪。

「易志維,你腦子有病是不是?」陳安然罵了一句,才不願意跟這個男人在這裡浪費時間,她說了兩句話,不是罵他神經病,就是說他腦子有病!

卻不跟他解釋一句跟盛南深的關係!

這代表著什麼?

這倆人是不是早已暗地陳倉了?

剛才在休息室里……他們是不是早就互許終身,幹了不該乾的事情?易志維越想,心頭的火越燒越旺,望著陳安然咬著的紅唇,根本控制不住的就低頭擒住,她嘴中的味道讓他發狂,心頭一把火在燃燒。

陳安然緊緊咬著牙關,就是不讓他得逞。

腰間一疼,她抽氣時,易志維趁虛而入!橫掃內里所有的一切,這種被動的感覺,讓陳安然很不舒服,一想到剛才他可能還吻了另一個女人,她的心如同針扎一樣難受!

一樣疼。

想也不想,狠狠咬下牙關!

易志維倒抽一口涼氣,退了出去……口腔里是血腥味,陳安然揚著眉看著他,「你夠了沒有?」

居然咬他?

易志維頓時一種由心而生的憤怒!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男人了嗎?陳安然,既然這麼迫不及待的,為什麼不簽離婚協議書?」易志維幾乎是吼了起來的質問。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走開!」

「不想跟我說話?就想跟裡面那個小情郎說話是不是?你怎麼就賤到了這個地步?你什麼時候才能自愛一點?」

陳安然望著他,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他的眼裡,她就如此的作賤自己嗎?是啊,怎麼不是呢?他每次都恰恰好看到的她,都是不一樣的她。

都是被郁婉設計過了的她。

那樣的她,如果是她自己,也會懷疑自己就是這樣。

低聲的笑了笑,陳安然壓著心底無聲的痛楚說,「易志維你出軌給我找難看,為什麼我就不能當眾給你帶綠帽?你跟郁婉在裡面親親我我的,你有考慮過我的在感受嗎?我只不過做了你對我做的事而已,你生氣什麼?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冷冷的質問著他。

這話,讓易志維微微一頓,一時之間居然回答不上來!

然後,他也從陳安然的話里了解到了另一層意思……她經他逼了綠帽,她跟盛南深已經有了親密關係?

過去幾次,她都有跟他解釋,雖然他沒有選擇相信……

可現在!

她承認了。

他不要,他再次吻上她碟碟不休的唇,將她所有的的話都含在嘴裡!他一個字都不想聽到,都不想聽到。

糾纏的嘴裡,還有剛才的血腥味。

陳安然咬他,都被他靈活躲開。

這個吻代表著什麼?

陳安然不知道。

一點都不知道。

是在糾纏嗎?有必要嗎?不過是一紙婚書栓在一起罷了,在他眼裡,她也許就是屬於他的玩具,突然之間被奪走,突然之間不屬於他,心中不甘心罷了。

自己不要,跟被別人奪走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男人的通病犯了而已。

她嫌棄他臟!

在他喘氣的時候,陳安然重重推開了他……「易志維,你別再碰我,我噁心你!」

話一說完,她還真的乾嘔了一下。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噁心易志維到這個地步!

易志維的目光越來越冷,「你覺得我臟?那你又能幹凈到哪裡?陳安然,我們都是一路人!」

拽著她手腕往另一邊走去,「你要帶我去哪裡?你要帶我去哪裡?」

「既然我們都這麼臟,你說我帶你去哪裡?」

「你個混蛋,神經病,你放開我!」陳安然失控的捶打著他!直接將她從酒會裡拖到停車場!

————

郁婉在會場里,看著易志維自始自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帶著陳安然離開酒會,而自己,像被遺棄的孩子。

渾身冰冷!

陳安然在易志維心中位置,郁婉此刻才看清楚,並不是她所看到的那般無一席之地,也許在這一年婚姻中。

陳安然不知不覺中,已經侵蝕著易志維的心。

只是他不曾發現……罷了。

不行,郁婉不允許易志維發現這件事,她也不能接受陳安然跟易志維繼續走下去,他們若是繼續在一起,那自己怎麼辦?還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怎麼辦?

郁婉只是這樣想著,她的心便痛得無法呼吸一般!

她堅決不允許這事發生……

————-

「易志維,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們誰都不管誰,你把我帶走,你想幹什麼?」陳安然望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這是回海御灣別墅的路。

郁婉被他丟棄在酒會,不知道那個女人接下會使用陰謀詭計來陷害自己,只是,陳安然也不太明白,易志維此舉是何意。

難道,因為嫉妒?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一瞬間,她直接否定!

在她了解中,易志維不是這種人!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易志維怒氣沖衝下車,繞過車前,來到副駕駛位,拉開車門……「下車!」

命令般的口吻,還能聽到語氣中的不耐煩。

陳安然不知道易志維是什麼意思,在車裡,就這樣望著他……有些懵懂的神情。

易志維很討厭看到陳安然這種表情,這種表情,彷彿在控訴他的罪行,可偏偏,一切根緣在這個女人身上。

如果不是她堅持不離婚,他跟她怎麼會走到此刻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種眼神,卻在指責著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

「你還在等什麼?到家了!」易志維伸手把陳安然給扯了下來,一個踉蹌,陳安然人差點跌倒地上,易志維又伸手拉了一把,這一下,把陳安然人直接拉到他懷裡。

四目相對,有些什麼在暗暗發生變化,比如人的心,人的身體……

易志維很不喜歡自己對陳安然的佔有,可偏偏她一舉一動就能勾起他身體里最真實的慾望!

伸手扣著她後腦勺,便吻住她的唇。

肆意侵掠。

陳安然是抗拒的,雙手抵抗著他滾燙的胸膛貼近……掌心的炙熱感卻讓她身體有了反映,像過去每一場愛,都是這樣,易志維總有本事撩動她最真實,心底最真的反映。

她憎恨這樣的自己,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依舊對這個男人不能抗拒。

「陳安然,陳安然!」易志維叫著她的名字,不管現在在外面,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在郁婉那裡,他是不是也這樣?

是不是也是這樣吻著那個女人?

也是這樣,看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融合。

腦海里湧出來這樣的念頭,猶如一盆冷水澆在她的身上……所有的熱情,化為灰燼。

「你放開我!」

「易志維,我嫌棄臟!」

冷笑一聲,易志維眸子里散發著綠幽幽的光,接下來可是一點溫柔都沒有,將她的人抗在肩上,進入別墅。

放在沙發上,扯著她身上的禮服。

動作一點都不輕。

「那我就看看,你能幹凈到哪裡,你跟那個姓盛的,又做了什麼?是不是,這裡,剛才在休息室,已經被他用過!」

屈辱從心底深處湧出來,密密麻麻的,侵佔了她所有思緒。

她反抗的劇烈。

男人跟女人就是如此懸殊,在身體力行這件事上,完全能看出來,易志維最終想做什麼,陳安然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為何如何不堪?

如此狼狽?

她不回答,易志維一遍一遍吻著她身體,白皙皮膚上是他留下來的痕迹。

從沙發上,再到房間大床上……

整整一晚,陳安然除了覺得自己的世界在搖晃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後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思緒越來越淡,最後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

天空終於泛起了魚肚白。

清晨的陽光帶著調皮的風,從窗帘穿過,照落在大床上……相擁而睡身影如同一副畫。

易志維先醒過來。

被眼前的場景弄得一頓,陳安然枕在他手臂上,安靜乖巧著,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她了?亦有多久他沒有在這裡過夜了?

易志維並沒有多少印象。

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

他側了身,這才看到陳安然臉上的淚水,眉頭緊蹙,好像夢到了什麼事,裸露在外的肩上,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出自於他的手。

易志維作孽的居然有點內疚。

「南深……」陳安然突然叫了這個名字,眼角的淚水流得更厲害,易志維原本內疚的心在聽到盛南深這個名字后,徹底消失。

這個女人就是賤。

昨晚才跟他在一起,不知道叫得多大聲……一夜醒來,卻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還真是,不可理喻。

易志維甩手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陳安然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裡,盛南深問她,「什麼時候才會離婚,我帶你走。」

而她的回答是……南深,我不會離婚的。

後面的五個字,易志維沒有聽到。

————-

陳安然父親的生日快到了,陳安然想要易志維陪自己一起回去……倆人已經有幾天未聯繫,也未碰面。

那天早上醒來,身邊空空的,已沒有易志維的身影。

那種失落跟疼痛,她到現在還記得,按下易志維手機號碼,心裡翻滾的厲害。

手不小心點到,號碼已經拔出去。

「什麼事?」每次都是這三個字,不耐煩的聲線,陳安然忍不住想,是不是郁婉打電話給他也是如此?

硬梆梆的這三個字,好像欠了他幾個億似的。

「我爸後天生日。」

「所以呢?」易志維冷笑,「關我什麼事?」

心一抽,彷彿回到他第一次陪她回家的那一次,他親口當著爸爸的面前,懇求爸爸將自己嫁給他,會如何如何對自己好,如何給自己幸福。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幸福方式。

「你們易氏新項目是我哥哥公司成件,易總,如果我哥不同意,你就要玩完。」

「陳安然,你居然威脅我。」易志維的聲音寒如臘月的冷風,即使在電話另一邊,陳安然也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去不去隨你,明天一早過去。」陳安然丟下這句話,掐斷電話。

第二天,一點意外都沒有,在別墅門口等到了易志維……陳安然坐上車,連安全帶都沒有扣上,車子突然向前沖,她身子重重一晃。

差點頭砸在前面。

「易志維,你還小嗎?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陳安然大聲質問,把安全帶扣上,緊緊扶著車門上的扶手。

易志維看到她氣急如雷的樣子,一口氣這才順下來!

「我樂意!」他丟下三個字。

陳安然有時候真的很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喜歡上了易志維……從小在他爺爺奶奶呵護下長大,老人這有帶大的孩子,有多叛逆?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因為無父無母,老人家只能替他收拾一個又一個的爛攤子。

是青城的混世魔王。

之後又出來……依舊玩得很多瘋,後來聽說是郁婉將他拉入正軌,才慢慢好轉,回國后,才慢慢接手易氏的生意。

可依舊改變不了,這個男人的本質。

有時候,幼稚得不像話。

「到了我家,你要假裝跟我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像以前回來一樣,不要讓我爸看出什麼破綻。」陳安然跟他商討,「為了我好,也是為了你好。」

「陳安然,為什麼不離婚?」易志維問她,「離婚了,你就跟盛南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跟他只是朋友。」陳安然解釋。

易志維嗤笑一聲……

連做夢都要叫著對方名字的人,這是朋友關係?易志維才不會傻傻的去相信……

「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易志維,我可以發誓,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也沒有背叛過我們的婚姻。」陳安然認真肯定的樣子,讓易志維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真的冤枉她了。

那些證據統統在腦海里閃過……

唇角勾起抹譏諷的弧度。

他不是傻子!

陳安然從小在家裡陪受家人的寵愛,她的婚姻……就像一面社會的照妖鏡,將她認知了這個社會,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願。

她有時候是不是在想,這是不是老天爺對自己的考驗?

————

易志維覺得客廳里嘰嘰喳喳的太吵,全是一家人圍著陳安然在轉的聲音,說不出的煩燥,便自己到了花園這裡來抽煙。

陳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負手而立,盛氣凌人的對他說,「易志維,你要敢欺負我妹妹,我不會放過你。」

易志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諱莫如深的目光望著陳粲,「欺負?你指的是怎麼個欺負法?陳粲,事情就是如你看到的那樣,你想怎麼對付我?」

易志維絲毫不把陳粲的話放在眼裡,反而直接挑釁,「你自己的妹妹是什麼貨色,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陳粲拳頭握得咯呼作響!

恨不得即刻把拳頭揮在易志維的身上……

「怎麼,你也想用新項目來威脅我嗎?」易志維不在意的笑了笑,「易氏是易家的,我是爺爺唯一的孫子,你以為這樣就能撼動我在易氏的地位?」

「易志維,你是我見過最沒有本事的男人!」

「你說什麼?」易志維緊緊繃著一張臉。

現在輪到陳粲不在意的笑了,「我難道說錯了嗎?你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有易家,來自於易氏,你有自己努力過嗎?就像手上的項目,廠地基建都是你爺爺跟我們陳家談好的!你做了什麼?坐享其成?」

易志維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原來,在陳粲這裡,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存在。

那是不是,在陳安然那裡,也是這樣的看待自己?

這下,輪到易志維握緊拳頭,想要打人了……

「哥,志維,你們在這裡聊什麼?」陳安然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打斷了倆個男人充滿煙硝味的對話。

易志維望著陳安然,她恰恰在這個時候出現。

……為什麼那麼巧?怎麼會這麼巧?

一定是她讓陳粲過來侮辱他的……好讓他看清楚自己是什麼本事如何,讓他有個定位!

「哥……」

易志維甩手離開了花園。

「安然,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陳粲心疼妹妹,「他配不上你。」

「婚姻里哪有配得不上配不上的說法?只有責任。」陳安然淡笑,挽著陳粲手臂,「你別生氣了,我自己的事情,我都能處理好。」

要不是看在妹妹這麼堅持的份上!

陳粲真想打易志維一頓!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以為別人在乎的是他那副皮囊跟他的錢財。

————-

這晚,倆人在陳家過夜。

陳安然心裡還是有些感激易志維,因為他配合著自己演戲,沒有讓爸爸看出來她跟他真實關係。

躺在一張床上,中間卻猶如隔著太平洋般大的距離。

誰都不願意往裡挪動一分。

易志維心裡還在計較著陳粲跟他說的那幾句話,明顯的看不起他,覺得他沒本事,還配不上他的妹妹。

陳安然到底哪裡好?出生母親就離世,一命換得一命,在陳家卻被視為掌上明珠,脾氣不好,充滿算計,心思歹毒,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這就是所謂的同床異夢,陳安然總算理解了這個四個詞的意思……「易志維,今天謝謝你。」

沒有回應,陳安然知道他沒有睡,只是不想理自己罷了,「不管怎麼樣,謝謝。」

————

「然然,都結婚一年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不能像別的女孩,為了愛美,節食減肥什麼的,早早的把孩子生了,將來也恢復得好。」

陳父突然提起這件事,知道易志維單傳,老人家想早點抱曾孫。

這結婚一年,都沒有聽到有外孫的消息……

「爸,我跟然然在努力。」易志維伸手攬住她肩,「等她有了好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爸。」

陪她演戲,演得如此真……

陳安然有瞬間恍惚,沒有郁婉的出現,沒有郁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

陳熙然坐在一邊,看著這倆人假裝恩愛情深的樣子,內心都忍不住在作嘔,「姐,那你可要抓緊了,現在結婚一年都沒有懷孕,很容易被婆家懷孕不會生孩子的。」

「你說什麼?」陳粲開口,冷眼看向陳熙然,後者頓時不敢再說話,這個家裡,她唯一怕的人就是陳粲。

「阿粲。」陳父叫了一句。

陳粲沒有再說話。

「爸,我的事我心裡有數,我會跟志維商量好的。」陳安然往易志維肩上靠了靠,臉上是幸福的笑容,也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自己內心到底是如何一片苦澀。

早餐后,陳安然去了後院的小園子里……家裡的人都在忙碌著,她卻提不起一點精神,反而想睡覺,出來院子里走走,讓自己精神點。

「剛才戲演得挺好的,陳安然,你不進軍娛樂圈,真的浪費了,說不定奧斯卡影后就是你。」易志維諷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安然回去看向他,因為站在假山旁邊的石頭上,一不留神。

扭傷了腳。

易志維快步上前,扶著她搖搖欲墜要落湖的身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的人了,還站在這樣的地方。」

「我沒事。」陳安然想要推開他的手。

易志維卻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先進去擦藥。」

陳安然緊握易志維的衣服,輕靠在他胸膛中,人忍不住貪戀這種味道,是毒,讓你甘願毒入骨髓。

「怎麼了?然然。」陳粲走過來。

陳安然不在意的一笑,「扭到腳了。」

楊姨已經拿來醫藥箱,易志維接過,在裡面拿出葯……抬起她腳時,已經清楚能看到腳踝位置已經腫了起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陳粲要把易志維擠開,自己親自給陳安然上藥,易志維卻不動,反而將他給推開,「我來就好。」

擔憂寫在臉上,陳安然有些詫異。

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對她突然之間這關心了?陳安然有些不解,同樣不解的還有陳粲……他沉著臉站在一旁,想要看看,易志維到底想搞什麼。

「疼嗎?」易志維輕按著腳踝的位置,根本沒有看陳安然一副茫然的表情,直到他擦藥時,手按在受傷的位置。

陳安然腳本能的一抽,倒抽了一口涼氣……「疼。」

「知道疼了?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去那裡。」

「不敢了。」

也許是因為她突然之間這麼順從自己,也許是因為兩人說話好久都沒有像現在一樣正常,一時間,易志維抬頭望著陳安然,明顯一愣。

再看到自己手上動作……

連他自己都有些茫然。

怎麼會抱她進來,怎麼會主動給她擦藥……

陳熙然站在不遠處,把這如此『恩愛』的畫面拍了下來,然後發到郁婉微信上——-婉婉姐,你看,有人又在勾搭易總了,你可要加把勁啊,把這顆毒瘤給拔了!

郁婉正在看電視,看到陳熙然發來的照片,氣得胸口都是疼的,茶几上的水果盤被她手一揮,狠狠的砸在地上。

「陳安然,你這個賤人,陰魂不散!就那麼喜歡我的男人嗎?我一定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一個人在客廳那裡大聲嚷叫著,伊山水岸這裡的阿姨都不敢靠近。

只有在先生在的時候,太太的脾氣才好……

先生不在,所有人都害怕接近她。

郁婉一雙眼睛里流露出歹毒神情,為了她的將來,為是肚子里孩子的將來,她得努力!必須得努力。

————

陳安然腳受了傷,這下哪裡都不能去了,連回刻意都需要人扶著,她又是一個不愛糜面別人的人,在客廳里看電視就看了整整一上午。

易志維坐在她身邊。

陪著她看著電視上那無聊的,毫無營養的泡沫劇……

真的有些不明白,不就是電視嗎?

幾個戲子演的戲而已,哭得稀里嘩啦的算怎麼回事?

陳安然就是這樣,現在眼睛還紅紅的,跟著電視情節,眼淚流得可洶了,一邊擦一邊流,還在抽泣著。

易志維坐在旁邊,渾身的不舒服。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欺負她。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

「姐夫,姐哭得這麼傷心,是不是你欺負她了啊。」陳熙然一屁股在旁邊坐下,跟易志維說話還是很客氣,可是跟陳安然說話,卻不那麼客氣了,「今天可是爸的生日,你這哭哭滴滴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爸出了什麼事呢。」

「姐,你身子骨還好吧?」

「陳熙然,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啞巴。」陳安然換了個頻道,一下子就恢復戰鬥力,看陳熙然的目光很是不屑。

「姐夫,你看吧,這就是我姐平常在家裡的樣子,你可得看清楚了。」陳熙然沖著易志維拋了拋媚眼,「可別一副皮囊給騙了。」

易志維也是知道陳熙然跟陳安然是不是親姐妹,沒有一點血緣,是后媽帶來的女兒,在陳家吃喝不愁的,倒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裡一樣。

真不要臉。

易志維看不慣,反而維護起了陳安然,「就算是一副皮囊,也比你好。」

陳安然詫異的看著易志維,她真的想伸手探探這個男人額溫,他該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居然這麼向著自己?

這種舉動很不同,陳安然心裡甚至在揣測易志維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才會這麼反態。

陳熙然被易志維一堵,心裡非常不痛快,「易總,你是不是站錯隊伍了?你可是快到爸爸的人。」

易志維眸光瞳一凜,「你說什麼?」

聲色俱冷。

「易總,我可是不是老頭子,被你們幾個動作就給矇騙了,你們過得怎麼樣,我可是有看新聞的,可是有聽別人說的。」陳熙然說著,沒有注意到易志維臉色陰沉得壞人。

事情就算是這麼一回事,何輪到一個外人來跟自己說?

易志維可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嗤笑一聲,「怎麼,陳熙然小姐是打算教教易某怎麼做人了?」

「易總誤會了,我只是提醒……」

「我的事需要你來提醒?」易志維反嗆,「需要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來提醒?」

「陳熙然,還不滾嗎?」陳安然補充一句,可不想因為陳熙然跟易志維倆人吵起來,把她計劃給打破。

讓自己的家人看清自己婚姻真實的面目。

陳熙然悻悻然離開,「不識好人心。」

易志維跟著出去抽煙……

晚上,倆人扶持著一起回到房間,房間的門關上,陳安然坐在床上,呆了一天,出了些汗,整個人都不舒服,想要去洗澡。

她拿著自己的睡衣,扶著旁邊柜子往浴室那裡走去,易志維擋在她面前,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想幹什麼?都受傷了都還不會安靜點嗎?」

「我想去洗澡。」

「你這樣怎麼洗?」

「沒事的……」陳安然還沒有說完,易志維把她手裡的睡衣給搶過去,放回床上,「就一個晚上,不洗不會死。」

「可是我不舒服。」陳安然如實說,她是那種儘管下雪天都要洗澡的人,現在還只是秋天啊,讓她不洗,今晚都不用睡了。

「陳安然,你打的是什麼主意?都這樣了,還想要勾搭我嗎?」

陳安然錯愕幾秒,隨即無聲的笑了笑,他是有多自大,洗個澡的事情都能聯想到自己身上。

一把將自己睡意扯了過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一拐一瘸的往浴室走去,鐵了心要洗澡,易志維坐了兩秒,起身,跟在她後面……

「你在這裡幹什麼?」陳安然望著身後的男人,「你出去。」

「又不是沒有見過。」易志維面無表情的說,把她手裡的睡衣放好,關上衛浴室的門后,開始調水溫。

看架勢,是要給自己洗澡。

陳安然心裡五味雜陳……這種親密無間的事情,原本屬於相愛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可是易志維這又是想幹什麼?

又是何必呢?

是不是?

放滿了浴缸的水……易志維望著陳安然僵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你是傷到手了嗎?等著我幫你脫?」

「我可以自己洗,你出去吧。」

「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別磨磨蹭蹭的了?是要等腳給摔斷才消停是不是?你看看你再摔跤,我會不會管你?」兇巴巴的,易志維心裡說不出的煩燥,他不想在這裡湊熱鬧,又管不住自己要留下來看著她。

他給自己這種反映,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那就是……

如果不留下來看著她,真的又摔倒,又是他送她去醫院,抱來抱去,人重死了。

就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他才幫他洗澡。

沒什麼好矯情的,如他所說的,倆人又不是沒有看過對方身體,連最隱私的地方都看過……一口氣把衣服脫了,她坐在浴缸里。、

浴室里的溫度突然間像炎熱夏季的看見晌午,被太陽光直照一般。

白色泡沫下,柔滑的觸感在掌心滑過,感覺自己的心都跟著一緊,陳安然垂著眸,不敢說話,易志維的手掌很滾燙,被他洗過的肌膚也變得灼熱起來。

雙頰泛著紅色……

也許是浴室里的燈光太暗,或者又是水氣給陳安然的鍍上了一層不常見的美,易志維整個人慢慢的靠近她,在吻上她的唇,跟她纏綿著,他那個燥動的心才平靜下來,好像,早就想這樣做了,她的甜美味道讓他失控。

易志維進入浴缸,水蔓延在地上……陳安然身子泛著一層粉色,易志維迫不及待除去自己身上衣物,將她按在自己懷裡。

陳安然開始是在抗拒,後來在他溫柔的攻勢下,一點一點匱乏……如同海棉一般軟軟的貼在他的懷裡。

他並不及著要她,卻用最纏綿的吻,吻著她的肌膚……一遍又一遍,陳安然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肩,在他的吻中顫抖不已。

迷離的望著浴室上的燈光,那裡彷彿要看到了倆人纏綿的身體……陳安然想到倆人第一次回陳家,也是這樣。

那個時候,他說,她很美……

在他身下的時候,最美。

就在這一刻,那道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沉浸在情浴中的倆人似乎都回過了神,陳安然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好……而易志維也頓了一下,鈴聲他很熟悉。

是郁婉專門設置的,屬於她的專屬鈴聲。

彷彿身體里一道火,突然之間被冷水給澆滅,他繫上浴巾接起了電話。

「志維。」郁婉受了驚嚇般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人睡,我好怕。」

「明天就回去了。」

「志維,我怕。」郁婉的聲音哽咽起來,易志維對於自己剛才情不自禁的反映有些愧疚,以前那都是氣得不行的時候,才強上陳安然來教訓她,可剛才是怎麼回事?

沒有生氣,就這樣,身體自然而然的有了反映,想要她……甚至還覺得她很美,想要將她按在自己身上。

「婉婉,別怕,我就在這裡想著你,你想著我在你身邊,你再睡就不怕了。」易志維低聲的說,「婉婉是個堅強的媽媽是不是?」

「志維……」

「明晚我就在了,以後,我每天晚上都陪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害怕。」

陳安然裹緊身上的毯子……因為她覺得好冷,易志維所有的溫柔,所有的柔情,都給了另一個女人郁婉。

她曾經想過,總有一天這個男人心裡會有自己的位置。

沒有……

那都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一年了,依舊如此。

即使他有過對自己好,都是鏡花水月,在他曾經的愛人出現后,消失得無影無蹤。陳安然,這樣值得嗎?

陳安然的在心裡,這樣問著自己。

真的值得再糾纏下去嗎?

也許,已經沒有了值得不值得這個詞,而是甘心不甘心這件詞了……

易志維安撫好電話那邊的郁婉,終於掛了電話,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剛才火熱的片段還在腦海里,可卻沒有興緻了。

他走到窗戶那裡,望著外面的夜景,拿出了煙抽了起來。

房間里都是煙味,陳安然乾咳兩聲,易志維推開窗讓房間煙味散去,「陳安然,這樣下去,你覺得有意思嗎?不如離婚算了。」

「你跟了我一年,我會給你精神損失費,會把海御灣那套別墅給你,這樣,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對你好,對我也好,大家好聚好散,為什麼一定要磨滅心中那一點點好感?一定要走到最後,做不成夫妻,成了仇人嗎?」

易志維看過來,月光下,他的五官跟眼眸清涼得可怕,陳安然的心狠狠一抽,她沒有居然反對,只是一直在慢慢的搖頭,用搖頭來代表她的決定。

「為什麼?為什麼不離?」易志維不解的問,給她房子,給她錢,多少女人迫不及待啊?難道自己就那麼好,她就那麼深愛,愛到,沒有自尊的守著這份殘敗的婚姻?

多深愛?

易志維不相信她有多愛自己……如果愛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骯髒的事情發生?她圖的又是什麼?易志維真心不懂。

「易志維,我死也不會離婚的!」

房間里只剩下沉默……

還有冷意。

————

車子停在海御灣門口,易志維親自把陳安然送進別墅,對著阿姨說,「好好照顧她,她的腿扭傷了,多注意點。」

易志維在囑咐阿姨后,驅車去了伊山水岸那裡,昨晚跟陳安然躺在一張床上,可他卻想了郁婉整整一夜。

她是不是還在害怕?

是不是,還沒有睡著?

他記得,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睡眠也很淺,經常一有心事就會失眠,有時候還要吃安眠藥。

昨晚,她沒有吃藥吧?

應該沒有,她懷著孕,這點基本常識,易志維相信郁婉心裡有數。

車子剛停在門口,裡面的郁婉就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跑出來,看到熟悉的車子,喜極而泣。

「志維。」

抱著剛下車的易志維,郁婉久久不敢鬆開手,「我好想你,我跟我們的孩子都很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易志維親了親她的額頭,看到她臉色不好,好像又瘦了,連眼圈下的黑眼圈跟眼袋都特別的明顯,覺得自己很混蛋。

他下定決心,就算陳安然不離婚,他也不會再跟她牽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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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不負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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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然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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