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爺爺,我會去查。」易志維向著爺爺保證,「會查出所有真相。」「關於陶聰這個人,爺爺讓人查到的資料都在這裡……」易老爺子把一大疊資料給到易志維,裡面有照片,有文字,還有一些關於聚會的照片。
這也是他讓易志維回來的原因。
郁婉跟陶聰曾經在一起過……
這些照片里,裡面居然還有半身赤祼的床照!
易志維臉色越來越黑,緊緊捏著這些東西,一張臉陰鷙的嚇人,「爺爺,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果安然所說的都是真的,志維,我們就真的人像傻子一樣被人騙得團團轉了!這樣的女人,要真的進入易家,易家不翻天覆地啊?」易老爺子重重嘆了一口氣,頭都是疼的。
「這去私生活有多亂,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如果真是易家的,那就要孩子不能要母親,安然還是很愛你的,要不然怎麼會離婚了還跑來告訴我這些事情?」易老爺子又嘆了,「爺爺的眼光不會錯的,上次郁婉入院的消息我就一直在懷疑哪裡出了問題,安然不是那樣的孩子的。」
「爺爺,所有的事情我都會查清楚的。」易志維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易奶奶在外面等孫子的消息呢,看到的就是孫子一臉煞氣的出來,「志維,你跟爺爺商量得怎麼樣。」
「奶奶,我還有事。」
「志維……你……」
「奶奶,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嗎?」易志維叮囑一句,很嚴肅,易奶奶從他眼神里看到嚴肅。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老爺子急沖沖的叫志維回來,還有之前過來那個陌生男子又是幹什麼的?易奶奶腦海里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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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志維一上車,車子飛奔離開易家,咆哮在馬路上……比起安晚之前的那些不雅照片,郁婉跟那個陶聰的照片,卻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不堪入目。
有的連發私密地方都露了出來,那一臉嬌媚的樣子,再回想起她在自己面前,生澀,做作,不問世事般的清純。
易志維此時,覺得內心泛惡。
怎麼一個女人可以把事情演得如此真……她說在國外的幾年裡,除了跳舞,就是在想他,沒有交一個男朋友,因為那些男人,沒有一個有他好,因為她的心裡,除了他,裝不下任何人。
說的話那麼好聽!
那麼真情。
可實際呢?
她在國外的生活,可謂是多姿多彩啊。
告訴他實情又怎麼樣?交過男朋友又怎麼樣?滿口謊言……
車子停在陳家門口!
陳熙然在客廳里嗑瓜子,看到易志維氣沖沖的走進來,第一時間就去看他身後有沒有陳安然……
「姐夫,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易志維看了眼整個陳家,並沒有看到兩個大人,他沉著臉坐在沙發上,「陳安然拍的那些照片,跟有沒有關係。」
陳熙然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陳安然都跟他說了?現在來求證?
她不能認,認了的話,就害了婉婉姐,還只會讓陳安然得意洋洋,「什麼照片啊,姐夫你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你說的話呢。」
易志維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上面的照片,給陳熙然看了一眼,「你最近經常去這個睹場是吧,裡面欠了多少錢,沒有錢還是不是?我只要聽實話,我可以幫你把這些錢還上。」
陳熙然還是堅持著不說什麼,「我只是現在沒有錢而已,並不代表我沒有錢還,而且只是幾十萬的事情。」
她等著郁婉嫁給易志維后,拿一筆錢把這個漏洞給填上。
「幾十萬?你不知道那裡的利息嗎?我剛才打過電話去了,晚上就會來找你,二百萬,要是……說你一條腿也是可以的。」
陳熙然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
二百萬……怎麼會二百萬,明明只是六十萬的問題……過陣子就還,那裡的人都答應了,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真是太過份了!
「不行你可以馬上打電話過去問問,或者,我給你問問。」易志維說完,面無表情的撥打賭場的電話,並放了擴音。
「陳熙然小姐欠你們多少錢。」
「易總,總共二百萬,我已經安排好兄弟門今晚上門找她拿錢,如果拿不出來,就留下一條腿壓著。」
「好!」易志維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坐在對面的陳熙然,臉已經白得毫無血色,她驚恐的看著易志維,呢喃著,「我什麼都沒有做,是婉婉姐威脅我的,是她威脅我的。」
「我要聽事情的經過!」易志維目光泛著寒意!
陳熙然握著自己的腿,心驚膽顫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這不能怪她啊,真的是她被逼得無路了,她想要自己的腿,她不想自己變成殘廢一個。
「那天,我跟婉婉姐知道陳安然要去參加一個聚會,所以提前在她酒里加一點葯,可以讓人想要暈的那種葯,她不舒服要提前走,然後安排人在門口把她帶走,迷迷糊糊的她都不知道被我們的帶到早就訂好的房間,是我跟婉婉姐幫她扯開一點衣服,拍了照片還有視頻。姐夫,真的不是很露的照片,就是露了一點點胸。」
陳熙然被易志維盯著心裡特別的害怕。
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要把自己給吃了似的!
「這是婉婉姐出的主意,剛剛好我也不想陳安然好過,所以就一起了……我們就是想你爺爺奶奶對她印象改觀,覺得她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
「還有呢?」易志維又問道。
陳熙然搖頭著,「沒有了,沒有了,就這一件事。」
「具體做了什麼,難道,還需要我一件件指出來?我要是沒有一點證據,我會過來找你?陳熙然,你最好識趣點,不想自己腳沒有了的話,自己都招了。」易志維的拳頭重重往茶朵上一砸,上面的瓜子都給震到地上。
陳熙然心害怕得緊緊一擰。
「還有,還有……婉婉姐讓我跟她一起把陳安然肚子里的孩子設計成盛南深,故意拍下也跟盛南深一起買嬰兒用品的照片,沒有把秦瑧拍上去,還P了她跟盛南深出入酒店的照片,就這兩件事,就這兩件事,其它我真的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易志維緊緊咬著牙關,若不是他親耳聽到這事情的真相,他怎麼會相信郁婉是這樣的人?
她在他面前裝得多溫柔,多善良,多麼為人著想啊,可實際呢?內心深處充滿算計,把他的孩子設計成另一個男人的,蛇蠍心腸啊!
這個女人,把他玩得團團轉,他卻一點都不知道,甚至還要跟她結婚。
易志維現在只想給自己狠狠一巴掌!
他那麼相信她,結果卻……
「姐夫,我的那些錢,是不是你會幫我還?」陳熙然看著易志維站了起來,急忙問了一句,她把她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姐夫?」易志維冷笑,「你怕是還不知道,我跟陳安然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吧?既然不是你的姐夫,我為什麼要幫一個陌生人還二百萬?是我的錢是天下掉下來的嗎?」
陳熙然臉色大變,「姐夫,可是你剛才不是那樣說的啊。」
「那又怎麼樣?像你這種作惡多端,連自己姓氏都不要,為了安享安逸的生活,連自己姓氏都改了的女人,終食自己的惡果又如何?」
「易總,易總,你不能這樣,你剛才不是……」
易志維甩開陳熙然,大步出了陳家,他可沒有那個閑錢幫這樣的女人還帳,既然敢欠,那就要有作好還的準備,還不上,就給對方一隻手啊。
反正有手也沒有用,除了伸手要錢外,沒有一點用,是不是?
剩下的幾件事情,易志維幾乎不用去查,也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了……但他還是不死心,還是帶著那麼一點希翼,覺得有那麼一件事情真的是冤枉了郁婉。
這個女人,畢竟是他的初戀。
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那個時候,倆人的感情有多純?
可他的希望終究還是落空了……他在那天陳安然跟客戶應酬的店裡也找到那名服務員,所有說的話,都對郁婉沒有一點好感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郁婉設計的。
還有拍下視頻,至於視頻被郁婉拿走了。
易志維回到車裡,回想自己這幾個月跟郁婉的點點滴滴,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這齣戲,演得真好啊。
如果今天陳安然沒有去爺爺奶奶那裡說明這一切,那這些真相將被她掩飾多久?易志維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怕是,她對自己也根本沒有愛吧。
只是陶家破產,她沒有了支助,才想起來自己來,才想起來跟他易志維再續前緣……真是傻啊,當初不顧他久久哀求,依舊鐵了心要離開的女人,狠起心來,不顧一點舊情。
怎麼有回頭就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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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然來到秦瑧家……傻傻的坐在客廳里,一句話都不說,秦瑧擔心得不得了,告訴她了,盛南深一直在找她,電話都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過來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依舊一言不發。
看著秦瑧著急不已。
最後給盛南深發了條簡訊,告訴他,安然已經在她這裡了,讓他放心。
倒了杯熱茶給安然,秦瑧在她身邊坐著,陪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陳安然的肚子咕嚕的叫了兩聲,秦瑧才打破沉默,「安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們都很擔心。」
「瑧瑧,我要死了。」陳安然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秦瑧馬上呸了一聲,「亂說的亂說的,各路神仙就當沒有聽到,沒有聽到哈。」
「我是說真的。」陳安然苦澀一笑,「我有胃癌。」
秦瑧傻愣在原地,看著陳安然,似乎想在她的臉上找出她撒謊的表情出來,可是沒有找到,她的臉色平靜得讓人不安。
怎麼可以做到這到平靜?
秦瑧都不敢相信,她所說的話,是事實。
「我才二十多歲,我連三十多歲都沒有,你說,老天爺怎就能剝奪我活下去的希望跟生命?怎麼能對我這麼不公平?」陳安然不解的搖頭,心裡痛得在滴血,她還有那麼多的願望,那麼多的想法,她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寶寶呢。
「我這輩子雖然沒有做什麼好事,卻也沒有傷害過什麼人,勤勤懇懇的,任勞任怨,恩怨分明,我還想要出國,我還想要孩子生下來后,我好好的養大他,然後帶著他圍繞著世界轉,我沒有去蹦過極,沒有去攀過岩,我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都沒有做,你說,為什麼老天爺卻要帶我走?我好不容易懷上個孩子,卻要他夭折在我身體里,老天爺怎麼就對我這麼不公平?為什麼?」陳安然望著外面的天空,質問著……堅強臉上最終還是布滿淚水。
從輕聲的哭泣,再到嚎啕大哭,再到最後的嗚咽!
秦瑧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擁著她,心疼著她的遭遇,也默默的流下了淚水。
「秦瑧,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害死了我媽,所以老天爺才這樣懲罰我。」陳安然淚眼婆娑的反問。
「不是,不是……」
「我媽生了我就沒了,所以是因為我,她才死的,所以,老天爺就這樣懲罰我,是不是?」
「不是的!安然,不是這樣的,你別多想。」秦瑧安慰著她。
安然沒有媽媽,出生后就沒有媽媽……她曾經看到別人都有媽媽,她就自責的說,都怪她把媽媽給害死了。
她心裡,一直自責跟內疚著這件事情。
秦瑧一直安慰著她,可是對於她的病情,她再多的安慰都沒有用……需要靠她走出來,她現在是孕婦,如果要治療,孩子就必須拿掉。
可安然這麼喜歡這個孩子,讓她拿掉,不等於要她的命嗎?
「安然,都會好起來的,也許,也許是醫院誤診了呢?也許,也許是醫生搞錯了名字呢?」秦瑧說著這世界上極少有的可能性,可這可能性,卻也是現在唯一可以念想的希望。
陳安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秦瑧,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擁有世界上極少人這樣的幸運!這種幸運,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怎麼不會?這樣的幸運,誰身上都有可能發生。」
這時,門被敲響,秦瑧去開門,是盛南深,他急沖沖的進來,看到陳安然,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安了來。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什麼都沒有帶,就離開了醫院,我到處找你。」盛南深蹲在陳安然面前,握住她微涼的手,「現在還沒有到最後時刻,你怎麼就想著自己先放棄了自己?」
「南深,對不起。」陳安然苦澀一笑,「我不想在醫院治療,我就這樣等著,等到最後一刻就好。」
「你怎麼這麼傻啊。」盛南深難受的聲音都在顫抖,「去治療還有希望,這樣等著,就只有絕望啊。」
「我看了好多這方面的病情,其實都沒有治好的人,要麼就是被藥物控制著,我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吃藥,打針,讓我去做這麼痛苦的事情,我寧願就這樣。南深,不要勸我了,我決心如此。」陳安然已經想清楚了,如果結果都是一死,但願自己能死得安詳,不願意在醫院裡經受折磨。
最後還還著痛苦離去……
盛南深看著秦瑧,想她勸勸陳安然。
秦瑧搖了搖頭,安然決定的事情,很難更改。
「我的事情,不要告訴我家裡人,我不想他們為我操心,特別是我爸,年紀這麼大了,我更不願意他因為我的事情而難過。如果我就這樣去了,你們能不能把我安葬好后,告訴一下他們?」
「不可以!」盛南深第一個站起來拒絕,「你這樣太自私了!」
「我怎麼自私了呢?」我只是不想大家承受親人離去的痛苦。」陳安然不解的看著盛南深,「南深,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你讓我們到最後才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你有問過他同是否這樣同意了呢?你沒有,你自以為是覺得他們會痛苦就把這個事實背下來,甚至明明還有救的可能跟機會都要放棄,你這不是自私嗎?」
憑盛南深自私說,陳安然都保持著自己的想法。
她做了這樣的決定,不會更改。
盛南深說得口都幹了,也不見她有任何鬆動……對她真是又愛又氣啊,這麼倔強,自私說都不說不通。
「秦瑧,你跟她說說。」
秦瑧搖了搖頭,「盛醫生,安然一向都是這樣,她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不管任何人說什麼都不會改變。」
「好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了,你們看我,都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想想,又覺得這一切都沒有那麼可怕,生老病死,是這個世界的循環,只是我比大家早一點而已。」陳安然站了起來,「我先回我自己住的地方去。」
「我送你。」盛南深要送她,打算在路上再勸她,勸她接受治療。
秦瑧拉住了他,「你讓安然自己去吧,她現在只想好好靜靜,不想被我們打擾。」,邊說,秦瑧邊向他擠眼。
陳安然走後,盛南深才問秦瑧拉他下來的原因,「你是要跟我說什麼?」
「安然做了決定的事情,一般很難更改,就像她離婚的事情,你一直都看著她受傷害,她還是沒有離婚,可最後卻離婚的,性子就是這樣,盛醫生,我們找易志維勸勸他吧。」
「為什麼要找他?」盛南深聽到易志維的名字,想著今天去他那裡找安然,郁婉時刻陪伴,就替安然不公。
「安然的心裡還有他了,就憑這一點。」
這是一個讓盛南深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我知道你喜歡安然,可現在的事情,發生的這麼措手不及,我也在擔心……有一線希望就是一線希望。」
盛南深沉默片刻,這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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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志維正想找盛南深呢,他卻自己找上門了。
「你看看這些照片。」易志維把照遞了過去,盛南深接過來,看到第一張照片后,眉頭就皺了起來,再看看後面的照片,就笑了。
「這是別人給易總的吧。」
易志維沒有吭聲,倒是想聽聽他的解釋。
「這種讓人揣測意途的照片,易總應該很清楚,別人發給你的是什麼用意,這張照片是事實,可是拍攝的角度,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讓人忍不住去猜想,事發當天還有安然的朋友也在,對方怎麼不把她也拍上?這幾張照片,一看就是軟體形成的,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弄成這樣,是想陷害誰,易總心裡應該有數。」盛南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易志維能夠把照片給到自己,同時還平靜的聽著自己說話,這說明重要一大原因,他也知道了事實的真想。
「這是郁小姐所為吧。」盛南深嗤笑,「也只有她迫不及待的想我跟安然發生點什麼,讓易總相信,從而跟安然離婚娶她,無論從哪個角度來想,她都是唯一的受益者。」
「只是我沒有想到,一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居然會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顛倒事非黑白!」
易志維把照片拿了過去,當著盛南深的面撕毀,丟到垃圾桶內,「事情真想怎麼樣,我會一一查證。」
「查證后呢?」盛南深問。
易志維被他問得一頓,隨即明白他意思,臉沉了下去,「你是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安然肚子里懷的孩子可是我的,難道,你連我的孩子都要一迸拿去?」
盛南深聽了他的話,忍不住一笑,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裡有孩子了?有陳安然了?可是一切都遲了。
都遲了。
笑著笑著盛南深露出抹痛苦的神色,「易總,你錯過了所有了。」
「什麼意思?」易志維心底一駭,想著今天碰到陳安然,她臉上神色那麼白,難道,她已經把孩子拿掉了?要徹徹底底的跟自己斷絕所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