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章 收起你的把戲
費城機場。
一個約摸4歲大小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牽著身旁女人的手,不同那些年紀相仿的孩子一般,他顯得格外的安靜,眼底除了死水一般的沉寂,什麼都看不到。
夏小小慌亂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整理好身旁的行李,看到身旁不爭不吵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大寶,你餓不餓?」
小男孩不吭聲,只是看著她,半響沒有任何的反應。
夏小小眼底閃過幾分的落寞,自從夏大寶被確診為自閉症之後,她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要讓他開口說話,就連美國最著名的這方面的自閉症的專家都找過了,卻依舊是毫無進展。
直到聽說國內近期出現的一位對這方面多有涉獵的青年專家唐燁,這個人不僅在學術界發表了治療自閉兒童新的方法,還取得了一定是成功。
面對這唯一的希望,她絕對不會放棄。
早在回國之前,她就打聽過了,唐燁作為褚雲霈的私人醫生,行蹤不定,唯一能聯繫上他的方式恐怕只有找這個神秘富豪褚雲霈了。
……
香山別墅的書房內。
男人狹長的眸子無神眺望著窗外,手中四方的水晶杯里盈透的冰塊隨著紅褐色的液體流動。
靜如沉水的空氣里兀自喧鬧響起。
外面吵鬧的聲音打破了書房裡的壓抑的寧靜,男人冷峻的眉輕佻起視線收回帶著戾氣和危險。
黑色的髮絲將男人的眉眼隱匿,只是身上的寒意逼人心魄。
「怎麼回事?」褚雲霈聲音淬上了寒冰。
傑克手指一抖也聽清了門前的女聲,文件合攏躬身退下。
這種小事不用褚雲霈親自開口他也知道該怎麼辦。
門外
夏小小能用的手段都用了,賣慘討好塞紅包一樣不落下,可是只能換回黑衣人冰冷的兩個字。
「請回。」
傑克沿著巴洛克式樓梯徐徐向下,隔著拱形玻璃窗戶只能看到手下人墨色的西裝還有不斷揮舞的手。
誰這麼不長眼?
越往門前女聲越清晰,女人的哽咽的音調夾雜著語速極快的說辭。
「我真的找你們霈爺有事,人命關天啊!真的!」
夏小小說還怕保鏢不信一般的再次保證:「一分鐘就好。」
「吱……」
厚重的大門開啟,男人的硬實的鞋底落在鵝卵石上,聲音帶著慍怒。
「搞什麼,連個人都趕不……」
後半句話傑克就這麼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眼前的女人扎著長馬尾,利落的休閑裝面色紅潮泛起,朝他看到眼角里還帶著濡濕的霧水。
這是?
腦子裡塵封的記憶被門前清風吹散,眼前的女人逐漸和印象里的那張面容重合。
可明明五年前甚至國內外的報道都已經確認了,無人生還,怎麼……
心跳倏然紊亂,傑克喉間抑著一口氣脊背生出冷汗。
夏小小眼珠子一轉,頃刻間便是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了傑克:「你能做主對不對,求求你讓我進去見霈爺,我有人命關天的大事找他!」
下意識的,傑克望著手上那雙張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點了點頭。
儘管夏小小做了萬全的準備,可在見到男人的瞬間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壓抑了。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能稱謂為人,說是神抵更像,只是坐在那裡便擁有足以震懾一切的氣場。
這就是褚雲霈,華夏最年輕也最是神秘的總裁。
夏小小在報紙上和雜誌上見過他的側臉。
下頜精美的弧線,鼻樑線挺直映襯著幽深的眼窩,羽睫纖長覆著不可見的深潭。
「你好,我是夏小小,今天我找您是為了……」
儘管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鎮定。
尾音還是幾不可查的在輕輕顫抖。
救大寶的希望就在眼前,可那男人比想象中更是可怖。
男人抬頭,視線掠過女人的臉頰微微一頓,原本幽潭一般無波的眼底瞬時生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如刀似刃。
五年了,她捨得回來了?
「這幾年就學了這點本事?」褚雲霈言辭冷冽滿是嘲諷。
夏小小不明所以也不太關心男人驟然轉變的態度,也不管他滿是嘲諷的語氣,快速的上前一步道。
「霈爺,恕我冒昧打擾,今天我來找您是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關乎人命!」
褚雲霈冷嗤,墨染的眸子望著夏小小更是明顯的輕蔑不屑。
薄唇輕啟滿是譏諷:「人命,和我有什麼關係?」
夏小小原本滿口的話全部梗在喉中。
陽光從窗外給褚雲霈鍍上一愣冷軋的金色,挺闊的背部倏然鬆懈,寒光林立的鋼筆被男人攥在手裡。
他忽然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躲了五年,第一句話就是人命,司夢芸,你想和我玩什麼,嗯?」
刀鋒微挑的眉峰寒意淬淬隨著越發逼近的步伐讓夏小小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倒退。
「霈爺,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今天來是想見一見唐燁唐醫生,我看過關於唐燁學術論文,有一個病人需要他……啊!」
尖叫聲驟然在諾大復古的書房內響起,夏小小甚至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被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男人高大的身軀隨之壓了過來,她剛一抬頭看到的就是男人深邃鷹眸,眼底冰原遼闊給人徹骨寒意。
五年沒見,這女人惹惱他的本事卻一點沒有退步半分,她竟當著他的面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你、你想幹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下顎已經被男人帶著薄繭的大掌捏住,銳痛之下,男人巨大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仰頭與他對視。
男人帶著慍怒的氣息讓夏小小徹底傻眼了,開口舌頭都在打結。
她說錯話了嗎?這男人怎麼這麼兇殘,不就是借一個醫生……
「收起你的把戲,看著噁心。」褚雲霈薄唇輕啟,聲音磁性低沉卻說十足的狠毒不屑。
夏小小也顧不得下頜的疼痛,只能睜大眼睛無措的看著他,
她聽不懂褚雲霈的話。
什麼把戲,她只是想借一個醫生而已。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找唐燁醫生。」夏小小被男人近乎可怖的眼神盯著頭皮發麻。
她的來意很簡單,就是為了大寶。
「五年就現出這麼個破借口?司夢芸我真是高看你了。」
肩膀放低褚雲霈冷卓的眼滿是戲謔,唇角譏諷的笑絲毫不假掩飾。
司夢芸?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