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冤家路窄
「夠啦!」
卧房中當即響起劉雨菲一聲分貝極高的喊叫,秦梅則趕忙跑了過去拉住自己女兒的手,詫異地看了一眼后小聲問道:「寶貝,他第一個倒是說對了,可第二個,第三個……」
「媽!」
臉色早已羞紅一片的劉雨菲嗔了一聲后又羞惱指著江恕,那氣鼓鼓但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倒是煞是可愛,把江恕都逗得一樂。
「算你狠!」
劉雨菲在大喝了聲后又狠狠跺了跺腳,之後也沒臉再待下去直接轉身小跑出去。
本就極為了解她的秦梅,胡濤見狀一驚,後者還自語地小聲嘀咕著:「真是見了邪了,莫非真被這小子全都蒙對了?」
李文達當即沖江恕比了個大拇指,而秦梅在猶豫片刻后也沖其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夥子,之前的事情希望你別見怪,請吧。」
見狀,江恕想了想后便走到床邊坐了下去,可剛想拿過柳龍的手為其診脈的時候卻又被胡濤攔下。
「慢著!哼,你的手臟不臟?我們柳總可是有潔癖,你還是先去洗……」
「胡總管。」
秦梅皺眉低喝了聲后,胡濤才有些不情不願地拿開手,江恕的眉毛也漸漸舒展開來,一邊診脈一邊冷聲道:「既是下人,那就做好下人的事,喧賓奪主可就不好了。」
「你!哼!小子,一會兒要治不好,我再跟你算總賬!」
短短兩分鐘后。
江恕便鬆開了手,一臉求知慾的李文達和愁眉不展秦梅也都湊了過去:「怎麼樣?診斷出什麼來了?」
「別急,我心中已經有數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幫助患者蘇醒過來。」
聞罷,李文達趕忙掏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可江恕卻淡笑著將其推開,緩緩抬起手后又猛地一指點在了柳龍左胸偏下的肋間位置,看其動作這麼生猛,胡濤剛想再斥責兩句時卻見柳龍竟如詐屍般當即坐了起來!還瞪大著眼,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
三分鐘后,柳龍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
「呼,呼……舒,舒服,之前那一下是,是誰給我治的?」
心中暗暗稱奇的李文達聞言后便指了指江恕並笑著給柳龍介紹了下,隨後秦梅便摟著柳龍一通感謝,而柳龍也驚奇地打量起江恕,心中暗暗點頭。
因為身份的緣故,他所見過的世面自然不少,再感受下自己渾身已經毫無痛感后,便立刻把江恕歸於務必要結交的高人一類。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醫術,不是有高人指點,那就是背靠某個很厲害的醫道世家。
「老胡,去,取一張支票,可不能讓這小夥子白忙活。」
「啊?哦,哦哦!好,好的柳總。」
剛從之前震驚中反應過來的胡濤趕忙離開,很快便又回來,單手遞給江恕一張十萬的支票:「給,這是你的診金。」
江恕聞言後偏過頭一看,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而且還沒有去接的意思:「胡大總管親自送來的支票我可不敢直接去接,我不過是一個野小子而已,手臟,在接之前是不是也要先去洗一洗?」胡濤拿著支票的手僵在半空,滿臉尷尬,柳龍見狀后微皺了皺眉頭,再看看自己的老婆以及李文達,之後方才問道:「小夥子,之前老胡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么?」
聞罷,還不等江恕開口,身為師兄的李文達便輕哼了聲,之前胡濤當著自己的面就敢那般對待江恕,自然也傷了他的面子。
「其實也沒什麼,胡管家無非就是看不起我這位小師弟,讓我師弟滾蛋來著。」
之後,李文達又將胡濤之前的過激言論與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地描述了遍,越往下聽,柳龍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就因為這麼一個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勢的家奴,險些開罪了一個高人!本就身為生意人的柳龍心中自然憤怒,當即一把奪過胡濤手上的支票,聲音微冷地道:「老胡啊,你年紀也大了,明天就去公司門衛室那裡報道吧,也該清閑清閑了。」
胡濤聞言后一時有些發愣,腦子更是有些發矇沒反應過來:「啊?什,什麼?」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么?明天,去門衛室報道吧,享受主管級待遇,至於管家一職,我再另謀他人好了。」
說完,柳龍便沖其揮揮手,胡濤見狀后,很了解柳龍脾氣的他只能把剛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苦笑一聲后便轉身離開,背影看上去倒頗為落寞。
柳龍這一幫子便將其從管家的高位打到了門衛值班人員,對他而言無異於從天堂墜入地獄,而胡管家這個稱號,從今天起也算是成了過去時。
處置完胡濤后,柳龍臉色一變,沖江恕笑了笑:「小夥子,說起來我和李教授可算是老朋友了,你既然是李教授的師弟,叫你聲小江,應該不介意吧?」
江恕一笑,當即搖搖頭:「自然不介意,柳總隨意叫就好。」
看到江恕這般和善態度,秦梅和柳龍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暗鬆了口氣,通過之前江恕露的兩手便能看出他的確是個醫道高手,柳龍的怪病能否控制或者是自語可全都靠他了,要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搞得不愉快那還是算是樁麻煩事。
隨即秦梅又沖江恕一笑,道:「小江啊,之前的事情既然過去了你也就別在意,對了,之前我問你的關於我們家老柳的病……」
「呵呵,劉夫人別急,柳總的病包在我身上,放心就是。」
說著,江恕在隨意接過那張支票后又做到床邊,借用了李文達的一枚銀針,兩眼一眯,既快又准地刺入了柳龍左胸偏下的肋間位置,若是細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銀針周圍的皮膚開始變成青色,之後又漸漸轉為淡黑色澤。
「這是……」
一直在仔細觀察著的李文達目光一凝,旋即便聽江恕問道:「柳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年輕時應該是當兵的出身吧?」
「哦?」
柳龍當即一臉詫異:「的確是,怎麼?你們中醫難道連,連這都能看得出來?」
「呵呵,其實是推測出來的,因為在我施針的地方,曾經被子彈擊中過,只是你做過除疤手術方才看不到傷痕,而那顆子彈,也正是你的癥結所在。」
說著,江恕又捏緊那枚銀針,暗運全真道人所傳自己的功法聖靈秘典,調動出一絲聖靈真氣注入那銀針當中。
與此同時,柳龍濃眉頓時一條,緊接著便感受到自己身體里多出了一絲清涼之氣,舒服的不禁輕吟了聲,這過程持續了約莫一刻鐘左右後,江恕讓李文達和秦梅都退出三米開外,旋即自己猛地起身連帶著將銀針也給取了出來。
「噗!」
隨著銀針被取出,一道散發著腥臭氣味的淡黑色血箭也從那細小的針眼兒中滋了出來,看得本就有些潔癖的柳龍連連皺眉。
「小恕,這黑血,難道就是你之前所提到的毒素?」李文達看著已然落地的那攤黑血狐疑問道。
「是的,師兄,因為這種毒素屬於一種慢性毒,隱蔽性極強,所以才不容易被查出來。」
秦梅,柳龍和李文達聞言后恍然大悟,柳龍也頓覺一身輕鬆,舒爽至極。
「厲害,真是厲害啊!我說李教授,你這位師弟的醫術可著實比你這個做師兄的厲害的很啊!哈哈……」
聽著柳龍的調侃,李文達尷尬一笑,連道慚愧,同時心中也生出一股自豪之情,能有江恕這麼一位小師弟,那自然也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情。
「小江,那我所患的這種怪病,如今就算是……全好了?」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你身體里還是有一些殘毒淤積,我一會兒再給您開一個藥方,您只要每天早晚按照藥方中所寫的方法早晚各服一次,持續三天,便可藥到病除。」
「好,好!」
柳龍聞言大喜,當即便叫秦梅出去買菜,想要擺一桌家宴用以招待江恕算是聊表謝意,秦梅也笑著應了一聲便要出門準備,可最後卻被江恕拉住。
「柳總,柳夫人,真的不用忙活了,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柳總今天身體剛好一些,不宜飲酒,應該吃些清淡的。」
「這樣么……」
柳龍皺了皺眉,在低頭想了想便笑著拍了下大腿,又道:「那簡單,就等三天後吧,我在外擺上一桌酬謝宴,也算是慶祝我怪病痊癒,怎麼樣?」
「是呀小江,就這麼定了吧,若是再推脫可真就是看不起我們了啊。」
盛情難卻,見柳龍夫婦如此,再加上李文達在一邊一直笑聲勸著,江恕便只好點頭應了下來:「好,那小子我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這就對了嘛,小江,以後也用不著跟我客氣,別老柳總柳總地叫著了,聽著扎耳朵,直接叫柳叔就好。」
江恕又笑著點了點頭:「好的,柳樹。」
在開了個方子后,江恕便辭別柳龍夫婦,而待他剛一走,柳雨菲便從自己房間中跑了出來,在得知自己老爸的病還真被治好了后,小嘴一嘟輕聲嘀咕起來:「哼,真看不出來,那愣頭愣腦的小子到還真有點真才實學嘛。」
「對了,爸媽,三天後的飯局我也要去。」
秦梅笑著點了下柳雨菲的腦門:「你去?你去幹什麼?該不會是我們家小公主的那顆心,真的被……」
「唉呀媽!你又胡說!」
在跺了跺腳后柳雨菲眼珠一轉,道:「我爸的病剛好,我這做女兒的跟著一起慶祝下怎麼啦?跟別人可沒半毛錢關係,哼。」
說著,柳雨菲便轉身一扭一扭地離開,看得柳龍和秦梅相視一笑,笑容中,還摻雜著一些莫名的意味。
三天後。
中午十一點左右,新民餚飯莊外,江恕在得到柳龍的通知后便早早地來到這裡,看著面前建造的宛若一座小型宮殿般的復古式飯莊嘖了嘖嘴。
江恕從小便在昌河市,可卻連新民餚飯莊的門都未曾進去過一次,因為這裡實行的是會員制,只對裡面的會員營業。
而想要成為裡面的會員則必須要達到兩個條件,一,身價起碼要在五百萬以上;二,便是昌河市內的公職人員,很顯然,這兩個條件跟江恕都沒什麼關係。
在新民餚飯莊外來回晃悠著,沒過一會兒,江恕便見一輛奧迪A6緩緩駛了過來。
這本來沒什麼好好奇的,畢竟能來這裡吃飯的基本都開著豪車,可當看見從後車廂中走下來的一對男女后,江恕先是錯愕了下,隨即一臉晦氣地搖了搖頭:「唉,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又碰見了。」
從車下走出來的那對男女,正是之前和江恕在星巴克內鬧得很不愉快的暴發戶錢達,以及他兒時的朋友,姚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