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潛修

「哇，沐寒哥哥你這是在幹什麼？」蘇小芸跟在敏娟的身後，走了過來。

「娟姨，我這是晉陞到啟靈後期了嗎？」，凌沐寒開口問道。

「這是必然的，不然以為我為什麼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敏娟道。

「什麼，沐寒哥哥你已經啟靈後期了嗎？」蘇小芸驚呼出聲道，「不是前幾天才啟靈成功的嗎？」

「你個小懶豬，我每天都有修行，你成天就想著偷懶，被我趕超還不是一會的事」，凌沐寒得意地道。

「不行不行，我也要努力修行了」蘇小芸搖著腦袋道。

「你先把衣服換好，我們再說接下來的修行計劃」，敏娟道。

「嗯？又要提升嗎？會不會太快了些？」凌沐寒問道。

「沐寒哥哥，你快去換衣服，我要問師傅修行上的問題」，蘇小芸一推凌沐寒。

凌沐寒只好跑開了。

「師傅，我也要快些修行，你教教我嘛」，蘇小芸纏著敏娟道。

敏娟有些溺愛地捏了捏蘇小芸的小瑤鼻，「不急，你的體質有些特殊，功法修行要慢慢來，只要聽我的，以後一定可以變得很厲害。」

「真的嗎？」蘇小芸眼睛泛著水潤的光芒，撲閃撲閃的。

「真的」，敏娟肯定道。

「娟姨，我有個問題」，凌沐寒走了回來，「我貌似開闢了識海，在前些突破啟靈中期的時候。」

「嗯，我有注意到了，一般來說，修士啟靈後期，伐髓煅體之後，築實基台，肉身則開始脫離凡俗，成為靈體，進而開闢出識海，擁有識海是啟靈後期的標記之一。你提前開闢出識海有些特殊，你感受一下，看看神識有什麼變化。」敏娟道。

「怎麼感受？」凌沐寒疑惑道。

「神識，即是神念，心眼，用感便可以看到周身的一切，簡而言之就是，只要心之所想就可以看到。」敏娟略微解釋道。

「用感？」

「對，用心去想象周身的一切」，敏娟開口道。

凌沐寒閉上眼睛，放鬆下身體，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伸出手，有風拂過，耳邊似乎有草木樹葉沙沙的聲音。

「滴答」，井邊滑落一滴水滴，驀然，凌沐寒腦海之中，閃過一道光亮。

一副色彩斑斕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那畫面就是周身的一切，明明沒有睜開眼，卻清晰地看到。

心念微微一動，凌沐寒腦海中便浮現諸多細微的場景，井中微微蕩漾的水面，腳下隨風搖曳的青草，上面還能清晰地看到草葉上細微的脈絡，畫面一轉，甚至看到了敏娟頭上那一根白髮。

「看到了？」敏娟開口問道。

「嗯，看到了」，凌沐寒道，「很奇異的感覺，就像整個世界更清晰了一樣。」

「可以這麼說，神識就是一種超開人體原有的一種感知能力。」

「只有周身三丈的範圍」，凌沐寒睜開眼睛，「再遠的話就看不清了。」

「那是自然，你剛開闢出來識海，能有三丈就很了不起了，這還是你提前一小步的原因，尋常修士開闢出來的識海還只有一丈」，敏娟道。

「神識可以修鍊嗎？」凌沐寒開口問道。

「是可以的，不過大多數修士修為不到嬰變期都不敢修鍊，一來是因為識海極其神秘，又居存在腦海之中，極其脆弱，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二來則是因為神識的修鍊之法極其稀少珍貴，尋常修士根本都不可能有神識修鍊之法，起碼這碧陽宗應該是沒有的。」敏娟道。

「這麼珍貴？碧陽宗都沒有」

「有一點你以後要注意，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不要輕易嘗試修鍊神識」，敏娟正色道。

「那麼我接下來修行什麼，繼續提升修為的話，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凌沐寒道。

「先修行術法之類的吧，修為提升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你能在短短几天之內就啟靈後期，這傳出去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之所以能提升這麼快，一來是因為你資質好，其次也是有些巧合。」敏娟道。

「可以修行術法了嗎？」凌沐寒有些興奮。

「一般啟靈中期就可以開始修鍊術法了，只要體內有靈力就可以施展一些術法。」敏娟道。

「那我修鍊哪些術法？」

「所謂術法，就是修士使用靈力的方式，凡人練武，有武技。而術法就是修士的武技。術法有高低之分，分為低中高頂四階，低階和中階術法為啟靈境修士所修習，而高階和頂階術法則為氣海境修士所修習。除此之外，不同的功法還附帶著其特有的術法，這種術法隨著功法修行的高深而威力強弱有所不同。」敏娟道。

「我的功法里也有術法嗎？」，凌沐寒道。

「你所修行的寒靈玄冰訣是一門不錯的功法了，附帶有玄冰刺、玄冰鏡這兩個術法，初期的話算得上是中階功法，而隨著你修為的提升，其威力也會提升」，敏娟道，「你先行參悟，理解透了再開始修鍊。」

「嗯，好的，娟姨」

「再有，從明天開始，你要往返爬這落霞峰，通過體術鍛煉來消化你剛晉陞的肉身之力，同時也算是鞏固你提升太快的修為。」

對凌沐寒叮囑交代了一些修行的事宜之後，敏娟就拉著蘇小芸離開了。

、、、

時間彷彿就這樣平靜了下來，日光緩緩流動，星夜起起落落，轉眼就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年裡，凌沐寒從未離開過落霞峰半步。每日堅持奔走於落霞峰上下，同時做著各種體術修行。

雪花從天而降，冬日降臨了。整個落霞峰銀裝素裹，一片雪白。

少年盤膝坐在雪地里，吐納修行。一道道靈氣，從天地之中匯聚而來，被少年吸收入體內，繼而被煉化成靈力。

驀然，少年身形一震，天地之間的靈氣流動似乎被牽引，全數向著凌沐寒涌去。

敏娟不知何時，出現在凌沐寒不遠處，一揮手，捏碎數枚靈石丟落在凌沐寒身邊。

一道道靈氣從靈石之中被牽引出來，流向凌沐寒。

凌沐寒體內，啟靈境圓滿的修為，時隱時現，氣息飄忽。靈脈之中，一道道冰寒的細流不斷進行周天運轉，最後湧向丹田之中，而體內丹田之中卻是一片漆黑，毫無聲息。

隨著流向丹田的靈力越來越多，一種飽滿的感覺從丹田之中傳來。

「轟」，彷彿一道無聲巨響在丹田之中響起，接著丹田之中浮現一抹光亮。

天地周身之中，靈氣匯聚的速度更快，更多的靈力被湧進丹田裡。有如天地初開，丹田內雲霧繚繞，隨著靈力的增多，又逐漸匯聚，凝成液滴，落在丹田之中。

越來越多的液滴被凝聚出來，最後化作一個小湖泊。而此刻，丹田之內，一股無形之勢一盪，那小湖泊，湖面微微蕩漾。一股更為強大的氣息從凌沐寒體內傳出來。

氣海境，成！

「呼」，凌沐寒睜開眼，吐了一口濁氣，縱身一躍，飛身到半空之中。

雙手掐訣，指影紛飛，一道道風雪纏繞而來，「玄冰刺！」

凌沐寒一聲低喝，同時，手向前一揮，一道如成人手臂粗細的冰刺，凝聚在凌沐寒身前，冰刺晶瑩剔透卻鋒利無比，隨著凌沐寒雙手一推，便瞬間破空而去。

「轟」，一聲巨響，地面如遭重擊，雪花飛濺，揚起飛到空中。

凌沐寒身影飄動，落到地上，待雪花散去，一個半丈大小的坑洞出現在眼前。

「終於氣海境了」，凌沐寒喜悅道，整個人身形高大了幾分，原本因為伐髓而變得白嫩的皮膚又因為這一年的修行重新變得剛毅起來。

「小師弟，不錯啊！入門一年總算有幾分樣子了。」南宮夢從不遠處走過來，身後跟著蘇小芸。

尋常修士擁有靈脈，覺醒之後，半月可開脈，一月可煅體伐髓，半年則可以氣海。而凌沐寒在這一年裡卻是花費大多時間浸泡敏娟準備的葯浴，同時鍛煉體魄，故而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才凝聚出氣海。

「哪裡比得上南宮師姐，師弟天資愚鈍，花費些時間也是很正常的。」凌沐寒道。

「切，知道本師姐聰明，那就多求求我，說不定哪天就指點你一番，讓你修行有成」，南宮夢仰著脖子道。

「額！」凌沐寒面色一僵。

「咯咯」，蘇小芸笑出聲，「夢姐姐，你又欺負沐寒哥哥。」

「我哪裡是欺負他啊，你看你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氣海境，他到現在才氣海境。你們一起入門，靈脈資質又不差，他卻修鍊得這麼慢，不是笨，是什麼？」南宮夢道。

「好了好了，夢師侄，你此次前來有什麼事嗎？」敏娟有些無奈道，這幾個小孩子總在她面前吵鬧得歡。

「是這樣，門中內門弟子會武要開始了，師傅讓我來問問小芸和小師弟參不參加。」南宮夢道。

凌沐寒看了看敏娟，這一年來，敏娟從不讓他與人比試，只是一個勁地讓他修行，落霞峰里也會碰到其他一些弟子，有時有些弟子會向他討教切磋，但凌沐寒從來都是拒絕的。

「他們兩就不參加比試了」，敏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