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絕望
「今天趙清歡衝到公司想要傷害顏晨曦,蘇音那會兒跟顏晨曦在一起。推搡間,趙清歡將蘇音撞倒。」
「事先,沒有人知道蘇音已經懷孕了。這次意外,是我們無法預料的。」秦敖擎說完,望了墨銘一眼。
墨銘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腦袋中炸開,他拳頭緊握,渾身都在顫抖。昨晚,他還看到蘇音小心翼翼捏著驗孕棒一臉失望的模樣。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自從那次蘇音檢查出身體不易懷孕。
在這期間,他們從來沒有刻意避孕。這些年了,他甚至都以為,他們已無緣做父母了。墨家只有他一個兒子,為了這件事,他甚至與墨老爺子正面衝突。
可是,現在呢?他得孩子,他還沒有感受到做父親的喜悅,便體會到了失去的痛苦。
墨銘一時之間,腦袋是空的。他抬眼,與秦敖擎對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是顏晨曦,又是因為她。」
一個「又」字表明了墨銘此刻所有的心情。秦敖擎眉頭微皺,頗為不悅墨銘的這句話。
「我知道蘇音懷孕了。」顏晨曦的聲音響起,裡面帶著些許哽咽。墨銘回過頭,望著顏晨曦。多年的友誼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蘇音是他至親至愛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顏晨曦,趙清歡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的蘇音。
「你說什麼?」墨銘的聲音已經低沉到了極致。顏晨曦見墨銘如此,紅著眼眶,停頓片刻,又開口。
「我準備陪著蘇音一起去醫院。她說不確定自己懷孕沒有,我沒有想到,剛到樓下,就遇到了趙清歡。」
墨銘此刻看到顏晨曦,只覺得無比的厭惡。「顏晨曦,那麼多年的朋友,在這一刻,我真想殺了你。」
顏晨曦眼裡得水汽聚集在一起,墨銘蘇音到底多想要一個孩子,他們誰都清楚。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
這是顏晨曦唯一能說的話,愧疚感讓她無地自容。如果不是她,蘇音不可能會流產。
「如果對不起有用,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墨銘的聲音冰冷到極致,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顏晨曦。
「對不起。」
顏晨曦再一次開口,語氣里都是誠懇與難受。
秦敖擎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結局是誰都不想看到的。顏晨曦自己也受了傷,如果有可能,顏晨曦絕對想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蘇音這個樣子。
「墨銘,你進去吧。先冷靜一下,這件事怪不得顏晨曦。」秦敖擎只能這樣說,墨銘此刻的心情,誰都清楚。
秦敖擎越是這樣說,墨銘心裡就越火大。「怪不得顏晨曦?那我該怪誰?怪蘇音自己活該,怪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倒霉?」
秦敖擎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墨銘,你沒必要這樣說,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可以寬宏大量。如果這次受傷流產的是秦西,你會怎樣做?」墨銘的質問,讓秦敖擎心裡極其的不舒服。
墨銘見秦敖擎沒有反應,臉上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哦,對,是秦西的話,你也不會像我這樣。因為不是你至親至愛的人,所以你感受不到這種難受。」
就算墨銘心裡再難受,一碼歸一碼,沒有必要牽連到秦西。
「墨銘,你這是找死。」
兩人劍拔弩張,所有人的心情本就沉重。被這些話語激化,更讓人難受的不行。
「你們想做什麼?」秦胤墨走了出來,冷冷的瞥了墨銘一眼。剛剛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將顏晨曦護在自己身後,望著二人。
「如果嫌大家心裡都很開心,你們大可以打起來。我調過監控看了,這件事怪不得顏晨曦。她將蘇音擋在身後,赤手空拳的接住趙清歡的刀。」
「手上縫了十五針,死死的將趙清歡的刀給接住。趙清歡沒有刀,用身子衝撞蘇音。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打鬥起來的時候。顏晨曦讓蘇音跑,她自己面對趙清歡。」
「如果不是顏晨曦擋住刀,後果更嚴重。」秦胤墨敘述著事實,他看到顏晨曦在面對墨銘的質疑的時候一言不發,一點都不為自己辯駁,心裡就來氣。
最重要的是墨銘根本就一點情面都不講。顏晨曦已經那麼難過了,他還言語中傷她。
墨銘冷笑一聲,「呵,如果不是因為趙清歡和顏晨曦的恩怨,蘇音怎麼可能出事?」
「趙清歡精神失常,警方已經把她控制起來了。按照你這口氣,那些出意外死的人都是別人的錯?」
秦胤墨懟的墨銘啞口無言,這種事大家都不開心。何必要讓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顏晨曦見秦胤墨有些許怒氣,用受傷的手扯了扯秦胤墨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這件事,責任大多在她。
秦胤墨拍拍顏晨曦的肩膀,安慰著。「蘇音已經醒了,與其在這裡怪罪別人,不如多陪陪她。」
墨銘聽罷,臉色陰沉的離開。墨銘以前對蘇音做的事,秦胤墨心裡早就不滿了。一個男人,出事了只顧遷怒別人。
顏晨曦頹廢得坐到椅子上,眼裡得淚水打轉。她想進去看蘇音,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別擔心,她醒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怎麼可能不錯?她那麼想要一個孩子。她的身體,我們都知道。所有的都是我得錯,我不應該著急拉著蘇音下樓的。」
顏晨曦的聲音帶著哭腔,秦敖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一方面是蘇音,一方面是顏晨曦。不過,這事兒確實怪不得顏晨曦。顏晨曦已經努力了,正如秦胤墨所說,如果不是顏晨曦擋下趙清歡得刀。還指不定要出多大的事情呢。
「顏晨曦,別難過,這事錯不在你。」
秦敖擎也安慰顏晨曦,墨銘的遷怒太莫名其妙了。
「墨銘不過一時氣結,所以才遷怒於你而已。」
「出事了只知道遷怒別人,墨銘還真是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