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來到楚家
()葉卉好生佩服,此人的戰鬥力很強,若是換做另外一人就算不死,也難免重傷。她再發動仙靈力,水靈珠銀光閃耀,上百道水流爆射出,直取木傲天,將他上下左右甚至數米之外的空間全部封死。
這一招非常狠烈,根本逃無可逃,除非拼力一戰,不然就有被水流穿透身體的危險。
木傲天揮動黑色大劍,捲起層層黑幕擋住水流,將自身護在一個安全的小型空間里。但那水流源源不斷的湧來,過了不多時便感到魔力不繼,行動略有遲緩。他眉頭深鎖,心頭震驚,以為憑自己一人之力完全能殺掉那名綠衣女子,現在被殺掉的難道竟是自己嗎?他哼了一聲,對魔族大軍喝了一聲:「第一縱隊出列,誅仙陣啟動。」
葉卉心頭一震,魔族為對付修仙界曾耗時百年,以無數族內修士的心血研究出一套威力無窮的陣法,名為誅仙陣。此陣法可以數十人為一陣,也可以數千人,甚至數萬人,人數越多,威力越強。
但見魔族大軍出來一隊上千人的戰士,軍容非常整齊,剛剛出來就擺好陣型,手中的靈器跟木傲天一樣,全是四寸寬的黑色大劍。隨著木傲天一聲大喝,一千戰士寄起了大劍,劍身發出一股股青色的魔氣。每一股魔氣升到空中后,立刻變成了一條黑青色巨龍,整整一千條巨龍張牙舞爪,口噴出大量魔氣,魔氣漫延到空氣中,天空變得暗沉沉的。
葉卉雖然距離的還遠,但那股魔氣已令她頗不舒服。眼見那些魔族戰士加緊吹動大劍,黑青色巨龍噴出的魔氣越發強盛,不一會兒工夫就蔓延了整個天空。由於魔氣強大,山腳下全被籠罩其中,花草盡數枯萎,大樹的綠葉落盡,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榦。
周落和紋香站在葉卉的身後,被魔氣壓制的臉色灰白,紋香更是幾乎要暈過去。
葉卉不再遲疑,立刻發出仙靈氣,吹動水靈珠,這次發射出的是上百道巨大無比的水瀑布,銀練噴涌,亂石穿空般的席捲過去。
轟隆隆!
上百道水瀑布和魔氣相撞一處,巨響中,大地為之一顫,葫蘆山上滬山大陣也劇烈地抖動了好幾下。
黑青色巨龍在水瀑布的攻擊下化解於無形,魔氣也為之消失。
第一回合,葉卉發射的水瀑布與魔族戰士釋放的巨型魔氣不相上下。
木傲天眉頭皺起,大聲喝道:「第二縱隊出列,與第一縱隊一同啟動誅仙陣。」緊緊地盯著前方女子,哼道:「我看你如何對付兩千人的發出的青龍魔氣。」
在木傲天的命令下,魔族的誅仙陣增加到兩千人。在他的一聲斷喝下,全部舉起了寬厚大劍,剎那間魔氣鼎盛,整個天空都變成了黑青色,兩千條巨龍張開血盆大口,噴出層層魔氣。
在漫天的魔氣彭湃鎮壓下,葉卉運行仙靈氣護住經脈,還能挺受住。但旁邊的紋香和周落卻受不住了,只覺經脈被撕裂般的劇痛,呼吸被窒住,頭痛地像要爆炸開來。眼睛、鼻子、耳朵都濕漉漉的,用手一摸,全流出來的是鮮血。紋香修為極低,只堅持了片刻,就昏了過去,周落急忙把她抱在懷裡。
葉卉眉目一凝,寄出水靈珠,手指連揮,直接從丹田調出精粹之極的仙靈氣,吹動水靈珠。
但見光幕暴增,銀光耀目,強烈光輝晃得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絢爛之極的光輝中,水靈珠不斷地膨脹,不一會兒漲成了一個巨型光球,高高地懸在空中……噗噗噗……海浪翻湧,風號浪吼,捲起巨大無比的滔天大海浪,咆哮著,怒吼著,向兩千魔族戰士壓了下去。
轟隆隆……轟隆隆……
巨響中,護山大陣抖顫不已。山腳下二千魔族戰士所在的地方被撕裂出了一條寬大的溝壑,海水灌進涌溝壑,兩千戰士紛紛落入海水中。一時間泥漿滾動,水下人仰馬翻,慘叫聲接連不斷。
木傲天愣愣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誅仙陣挑選的都是魔族中最精銳的戰士,經過長年累月刻苦訓練,足以做到以一當百的作戰能力。就算對付金丹期的修士,一千人也足夠了,但何時連一個女子都鬥不過了。
突然,葫蘆山的護山大陣打開一個口子,紅錦雲率領一隊百人修士沖了出來。紛紛護在葉卉的身前,法器寄出,爆發出層層疊疊的光幕向敵方蕩漾過去。
光幕中,魔氣被打散,剛爬上岸的的魔族戰士又被打壓下去。
木傲天一瞪眼睛,大喝道:「第三縱隊,第四縱隊,第五縱隊,第六縱隊出列,一同擺出誅仙大陣,給我誅滅他們。」
命令一下,魔族大軍中出來一片黑壓壓的隊伍,迅速列隊,向天空寄起寬厚大劍。
紅錦雲拉住葉卉,右手拉住周落,身形躍起,向護山大陣打開的那道口子飛了進去。
一百修士一邊發動靈力驅敵,一邊緊隨其後跟入。趁魔族誅仙陣剛剛啟動,魔氣還不強盛,全部進入護山大陣。
木傲天望著退進大陣的一眾敵方修士,心頭憤恨不已,才大多一會兒就損失了數千戰士。對那個綠衣女子恨之入骨,發誓抓住她后非要折辱個遍再弄死。
「報告將軍,三十根撼天大柱全部運到,是不是要發起總攻?」一個魔族副將走過來問木傲天。
撼天大柱,木傲天望著葫蘆山的滬上大陣,眼睛現出一道寒意。冷冷地下令:「先讓戰士們休息一下,兩天後發起總攻,用撼天大柱給摧毀他的護山大陣。」
葉卉被紅錦雲拉進護山大陣,便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當初在妖族皇後手里奪來的一枚玉簡,裡面記載著關於水靈珠的法術,最後一招便是引海水拒敵,但是非常消耗靈力,她不敢輕易使用。剛才是沒有辦法,才把仙靈力吹動到了極限,並把水系法術發揮到了極致,致使現在受傷不輕。
心頭暗暗發誓,如果有下一次,她一定要發動幽冥神火,哪怕泄露秘密,也在所不惜。師父的嚴令有時可以聽,有時也可以不必聽。反正他不在此處,她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遠處正在全速飛行的楚澤衣,覺得心頭很不舒服,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事情發生了。從懷中拿出那條友葉卉本命精血的手帕,見到上面的血滴有些暗淡。
他心頭一緊,可是卉兒受傷了?
遠處空中出現靈力波動,飛來一道傳音符。他抬手接住,裡面一道聲音彈了出來:師父,我去了葫蘆山你的家鄉。
楚澤衣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弟子怎麼就留一句話給他,這是對師父說得話嗎?居然連一句問候語都沒有,翅膀越來越硬了。但她去葫蘆山做什麼?是不是楚家發生了事情,她跑去援助才受了傷?
真是一刻不在她的身邊,她就敢出狀況。
楚澤衣嘆口氣,加緊速度,向葫蘆山的所在方向急速掠去。
楚家目前只有兩個築基修士,一個中期,一個初期。築基中期的名叫楚澤遠,是楚澤衣的堂兄,時任楚家族長,兩百三十多歲,壽元將近。另一個築基初期的,名叫楚少懷,是楚澤衣另外一個堂兄的兒子,五十多歲,因為築基較早,樣貌比較年輕。
他們在陣內看見葉卉大展神威,打敗數千魔族戰士,都吃驚不已,走過來問候。雙方道了姓名,葉卉便知道他們跟楚澤衣的關係,楚家的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師父都跟她提過。
楚澤遠知道眼前的是金丹修士,恭恭敬敬施禮道:「多謝葉前輩能來葫蘆山援助,晚輩這廂有禮了。」
葉卉面對師父的堂兄,不好託大,微微還了一禮,以是謙虛。溫言道:「道友不必客氣,稱呼我道友便可,前輩一詞再也休提。」
楚澤遠微感訝異,這位金丹期前輩並不像一些眼高於頂的前輩那樣愛端架子,便多了幾分好感。
紅錦雲見葉卉受傷不輕,便從儲物袋取出一個藥瓶,道:「我這裡有治療內傷的聖葯玉壁丹,乃天清門不傳之秘,療效非常好,對你傷勢大有幫助。」
葉卉接過藥瓶,打開瓶塞,吃了一丸玉壁丹。
楚澤遠派人安排她到一間靜室療傷,至於周落和紋香也早被人安排到另外的靜室。
葉卉在房間布下防禦陣,進入千月界。餵了白龍之後,便打開空間簾幕,一邊觀察外界情形,一邊調理身體。再用蓮息夫人給的水晶池的水擦洗身體,這種水是靈氣充裕,對療傷極有好處。
一日之後,傷勢好了大半,穿好法衣,帶著白龍走月界。
楚家很是寬敞,她漫無目的走著。一排美輪美奐的屋宇前面,有一個巨型廣場上,聚集數千修士,紅錦雲和另外幾個築基修士正教那些修士布陣。
葉卉看了一會兒,知道這是修仙界應對魔族研究出來的陣法,名為伏魔陣。法器寄向空中,能引出洪荒四獸的幻像,就像魔族能引來噴魔氣的龍一樣,但四獸噴出來卻是靈氣。
陣法是好的,可惜葫蘆山修士的修為比不上魔族戰士,而且人數懸殊。葉卉看了片刻,不由得搖頭。
紅錦雲看見了葉卉,向那些人交代了幾句,便走過來打招呼道:「葉道友,傷好些了嗎?」
葉卉看見紅錦雲迷惑的樣子,笑了一下,道:「玉壁丹療效非常好,多謝紅師姐。」
紅錦雲怔了怔,眼神越發迷惑,道:「你為什麼叫我紅師姐?」
葉卉微笑道:「我聽大家都是這樣叫的,而且我也是天清門弟子。」
「你……你也是天清門弟子?」紅錦雲震驚道。不可能的,她心頭猛地狂跳了幾下,第一眼見到葉卉時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明明已經死去十年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復活?她定了定神,道:「天清門的金丹修士何等重要,不可能我沒見過?」除非……除非當年那人復活了,但絕不可能。
「我師父是宇航真人。」葉卉微笑道:「不過現在應該叫宇航神君了,師父他老人家幾年前結嬰成功。」
按輩分楚澤衣和紅錦雲是同輩,葉卉是晚輩。但楚澤衣如今結成元嬰,連帶弟子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再說葉卉是金丹修士,就算紅錦雲是掌門夫人,也不如她尊貴。
紅錦雲大吃一驚,楚澤衣結嬰成功?這怎麼可能,他好像才一百一十歲的年紀吧,甚至比自己還小了幾歲。自己尚未結丹,他就能結嬰?而且當年楚澤衣離開天清門的時候明明才金丹中期,怎麼可能短短十幾年時間結嬰?一個人就算再天才,再了不起,從金丹中期到元嬰修士至少也要一百年時間吧。
「宇航真人結嬰,不可能,大昆彌從來沒發生過這事,我不相信,十二萬分不信。」紅錦雲喃喃自語。
她並不知道楚澤衣得到葉卉的仙靈氣,行了夫妻之禮后,一步邁入金丹大圓滿境界。又在化神老前輩洞府內的水晶池內結嬰,池子里靈氣是外面的幾十倍,無論修鍊還是結嬰都相對容易許多。
楚澤衣結嬰,一旁修士聽到她們談話,很快把事情說了出去,不過一刻鐘整個葫蘆山上便傳的沸沸揚揚,
楚澤遠和楚少懷正在觀看家族修士演練陣法,聽到消息都萬分驚訝,他們楚家那位天才的金丹修士十多年沒有消息。乍一聽到楚澤衣修成元嬰老祖,都愣了,懵了。
「前……仙子……」楚澤遠走過來證實消息,期期艾艾地道:「仙子說得可都是真的,我堂弟他真的結嬰了?」既然葉卉是楚澤衣的弟子,他就不好稱呼她前輩了,稱呼仙子以是尊重之意。修仙界歷來講究實力,人家便是晚輩,他在金丹修士面前也不可託大。
葉卉笑了笑,抬手取出彩雲塢,道:「道友可認得此物?」
「彩雲塢,這是我們楚家的家傳之物。」楚澤遠驚道,對葉卉是楚澤衣的弟子倒是信了,但要說相信堂弟結嬰,還是不免心存懷疑。
「你真的宇航師叔的弟子?」紅錦雲問道。
葉卉點點頭,有些奇怪,六年前薛之懷和畢南風從碧水潭學院回天清門,不可能不說出自己的事情。可是紅師姐像從未聽說過似的,這裡面還存在什麼不能公開的秘密不成?
不過葉卉卻不想再問,即使再有什麼事都無關緊要。她已經結丹,她的師父也是元嬰修士,這天下沒有再能難道自己的事情。
紅錦雲怔怔地望著葉卉,眼神有一絲迷茫,好像透過葉卉在看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