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給你做媒

「是啊，你這丫頭還真是不錯，看來，這錦瑟的名字還真是有福氣啊。」

蘇老太婆笑開了花，還好沒把這丫頭早早嫁了，要不然，可白便宜了夫家，她要多留她幾年，錦瑟要是一直做菜，他們家可有口福了。

「爹娘高興就好！」

蘇錦瑟早看清了這老太婆和老頭的嘴臉，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同意改名字，也是想讓她好好做菜而已。

蘇老太婆尷尬一笑，「那個，今天的銀子呢？」

「在這，娘！」

她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兩銀子遞給蘇老太婆，她沒有告訴他們，李大叔給了她二兩銀子，她知道，就算她把銀子都給母親，母親也不會花在她們身上，還不如，自己留著。

蘇老太婆拿著碎銀子，笑的合不攏嘴，滿臉貪慾，「哎呀，養女兒就是好！對了，明天，張媒婆要來，你就做幾個小菜，替娘招待她。」

「張媒婆，她來幹什麼？」

她聽說過這個張媒婆，嘴特厲害，能把醜男說成帥哥，也能把醜女說成天仙，這村子裡面，有好幾對嫁出去的都是她做的媒，包括今天辦喜事的李大叔家。

「這媒婆上門，你說幹啥，傻姑娘，當然是給……」

蘇婆子把銀子放入衣袖中，眼神看向一旁的蘇玉，「給你妹妹保媒啊，你妹妹是個瘸子，早嫁了也好減輕家裡的負擔，老頭子，你說呢？」

蘇老頭捂嘴咳嗽一聲，抽著旱煙，「女兒家的事，你做主便是，我累了，去睡了！」

「不，娘，我不嫁人，不嫁啊！」

蘇玉突然起身大哭起來，蘇母立刻變了嘴臉，尖酸刻薄的道，「什麼，你不嫁人，難不成，你要讓我這半老骨頭養你一輩子？你也不看看，從小到大吃我的，穿我的，乘現在你年紀小，還好嫁人，要是再拖個一兩年，你本來就是個瘸子，這以後年紀大了誰要你？」

「不，我不嫁，我可以少吃點，我可以多幹活……」

「閉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

「姐姐……」

「娘……」

「好了，都給我閉嘴，錦瑟啊，別以為你賺錢了，老娘就不罵你，嫁了你妹妹，這家裡日子才會好過！」

蘇老太婆語罷便起身離開，蘇玉蹲在地上哭個沒停，突然，她起身朝著屋外一瘸一拐，跑了出去。

「妹妹，別跑！」

蘇玉是瘸腿，跑不快，很快就被追出來的蘇錦瑟追上，她用力拉住她，把她撈在懷中，「你要去哪啊？」

「嗚嗚，姐姐，我不要嫁啊，那個張媒婆不是什麼好東西，去年她也來了，給我介紹了個糟老頭子，難道，就因為我是瘸腿，就該嫁給老頭嗎？」

蘇玉哭的聲嘶力竭，要讓她嫁給老頭，還不如跳河死了！

「你別哭，姐姐跟你保證，只要你不願意，姐姐不會讓你嫁給任何人！」

蘇玉抬起滿臉淚水的小臉，「可是，那媒婆明天就來了。」

蘇錦瑟卻是笑的古怪，「明天她來了最好，看我不好好招待她！」

夜幕降臨，村裡萬籟寂靜，蘇錦瑟像往常一樣，提了個燈籠上了山。

「喂，你好點了嗎？我來給你送吃的！」

她提著燈籠走進了一個山洞中，山洞中，一堆篝火熊熊燃燒，點亮了山洞。

只見一個披著斗篷，頭上帶著斗笠的男人坐在石頭邊上，全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見男人不說話，蘇錦瑟瞥了一眼她昨天放在石凳上的兩個窩頭，他竟然沒吃？

這男人，是她前幾天上山采野菜的時候無意中救下的，這人是救醒了可是不說話，也不吃東西，難道，她救了個啞巴？

「我告訴你，我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救活你的，你要是不吃東西，餓死了別怪我！」

男人依舊不說話，帶著斗笠看不見長什麼樣，坐在那像一尊冰雕。

蘇錦瑟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她才重生到這陌生的地方半個多月，變成了個鄉村丫頭，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活兒，還要偷時間來送吃的，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不領情。

「今天家裡沒做飯，沒什麼可吃的，只有這一個窩頭，我給你留一半啊！」

蘇錦瑟見男人不說話，從懷裡掏出一個熱乎乎的窩頭，窩頭只比拳頭大不了多少，可是，她還是很知足。

她重生的這具身體又瘦又小，家裡窮的溫飽不濟，有時候，一頓飯就吃一個窩頭，今天去幫忙做村宴，她也沒怎麼吃飽，再加上現在已經是半夜了，這肚子早餓了。

她吃的很小口，生怕幾口咬完了，男人背對著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蘇錦瑟吃到一小半就不敢再吃了，她走到男人面前，把那大半個窩頭放在他身旁，「你快吃了，吃了身體才好的快！」

男人透過斗笠，看清了眼前的姑娘，一身粗布麻衣，嬌小消瘦的身子，一陣風都能吹跑，不過，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配上一張標誌的小臉，道是好看極了。

他聽到了女子肚子傳來的咕咕聲，可是，這麼難吃的東西，他是不會吃的。

「你把它吃了，我得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果然，張媒婆穿著一身俗氣的紅色衣衫，坐在屋裡和蘇婆子嗑著瓜子，商量著什麼，「老妹啊，你那丫頭是瘸腿，確實不好找婆家，不過啊，我張媒婆出馬，立刻就有人表示願意娶你家女兒了，對方啊，是隔壁山下的朱家，他家是獵戶，有一個瞎眼的兒子，和你家女兒啊，絕配呢，不過，這彩禮嘛，就只能給十兩，你看怎麼樣？」

蘇老太婆立刻不高興了，「怎麼就十兩，還是個瞎子，我們村的李強嫁女兒，他女婿家，可給了五十兩聘禮呢？」

「五十兩，你獅子大開口啊，你也不看看你女兒是什麼樣，反正啊，那朱家是這麼說的，你看如何？」

「這……」

蘇老太婆想了想，擺了擺手，「罷了，只要有人肯要她，十兩就十兩了，這家裡少了一張嘴吃飯，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