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成為殺手二

我摘掉眼罩，刀子穩穩的頂固在木樁眉心位置，愛姐的臉上帶著笑容，也帶著些許的失望。

「不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現在讓我來看看你的真本事。」愛姐說著拿了一塊木板向木樁走了過去，把木板放在頭頂，繼續說「就當這塊木板是我的眉心，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到。」

據我的目測木板的厚度不過幾公分，下面就是愛姐的額頭，刀身的寬度也有幾公分，所以說我不僅要正中木板，更要頂住心裡的壓力，在木板的上方一寸的也就是木板和木樁交接的位置，我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刀，背後沁出冷汗打濕了我的衣衫，不過隨後嘆了一口，我做不到，她高估我了，愛姐對我恩重如山，我下不了手，僅僅一個星期就算愛姐對我再有信心，我對自己也都沒有半點自信，我不能拿人命當賭注。

「我做不到。」我低下頭，沒臉面對愛姐，我讓她失望了。身後的莫言和莫語沉默著，莫語臉色很不好看，我懂得她眼中的意思，如果我做不到就馬上去死。

「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靠在木樁上的愛姐目光柔和的看著我，彷彿要給我信念，增加我的自信，不過她越是這樣看我，我越是做不到。

我對她搖搖頭，手中的刀也失去了重力，我恨的人是凌子倩，許天佑，林振鵬而不是她，就算今天不是愛姐，換了另一個人我依舊下不了手，人命關天豈能是兒戲，只要我一失手，或者我的手稍微抖一下她就會沒命。

「你不想回國去找曉茹了嗎？想回去就飛過來。」愛姐拿林曉如做了親情牌，我的確想要回去，但絕對不是要犧牲他人性命的這種方式回去。

我要堂堂正正的回去，把曉茹抓在手裡永遠都不放開，我不僅僅要愛姐認可我，更要讓所有人都認可我，我不在乎許天佑的後台有多硬，我只在乎等我回去時，他還有沒有命活著。他會是我的第一個目標，其次便是凌子倩，至於林振鵬，也就是我將來的岳父大人，我沒想過要殺他，但也不會讓他好過，所有曾威脅過，背叛過，欺負過曉茹的人，我都要付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見我不說話愛姐冷著臉說：「如果曉茹在這裡，看到你這樣，她一定會失望的，沒想到她居然愛上了一個窩囊廢。為了你這個窩囊廢她付出這麼多，結果你連飛把刀的勇氣都不敢拿出來，你憑什麼還說愛她？」

愛姐的話句句諷刺，不過我知道她是為了氣我，並沒有生氣，而是心寒，我的確是個窩囊廢，需要曉茹來保護我，需要愛姐拿命來幫我。需要莫言跟莫語翻臉才能保住我這條賤命，

「愛姐，你別說了，我真的做不到。」我扔到手中的刀轉身要離開。

「莫語，去把那個盒子拿過來。」愛姐一聲令下，身邊莫語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後去我的房間，把我最珍愛的盒子抱了過來，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裡面裝著曉茹送我的兔斯基和那份用餐巾紙寫的信。

「愛姐。。」我看著愛姐把盒子打開，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這就是曉茹對你的一片心意？即使被逼嫁人也要托我暗中保護你，這封信是曉茹對你的愛，更是她的恥辱。」愛姐把那份信拿在手中，並在我還沒回神的時候撕的粉碎。

「住手。」那封信對我來說多重要我不說她也清楚，那晚我冒死也要回去把它挖出來，那裡不僅有我跟曉茹的愛情，更有她對我的承諾，現在我看著它在愛姐的手中五馬分屍，再管不了那麼多，撿起地上的刀用力擲出，正中木板，未傷及愛姐的一絲一毫。

我怒紅的雙眼，像條嗜血的狼衝到愛姐面前撿起信的碎片，我對曉茹的思念，她對我的愛，碎了一地，如果撕信之人不是愛姐，我一定會正中她的眉心，不會留一點餘地。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想再見到曉茹，留著她的東西是沒有用的，學好本事回去找她。」愛姐拍怕我的肩膀，對莫語點點頭算是對我過關了。隨後倆個人又一起離開，扔下我跟莫言倆人。我捧著手中的的被撕碎的信，強忍住眼淚不掉下來，曉茹如果你再這裡你會失望嗎？你會因為我的無能而失望嗎？

「我去粘上它。」莫言蹲下來，把我手中的信放在手心。自從我得知林曉如是因為救我才離開我，我便疏遠了莫言，之前因為對曉茹的背叛我把對她的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可是如今我得知她愛我，並且愛的可以失去自己的生命時，她再次出現在我的心中，而我對她的思念也死灰復燃。這樣的愛在我的心底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磨滅的。

莫言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也不再強求，倆個人心照不宣的分床而睡，最近幾天我都睡在樓下，她一個人睡在二樓。每天照顧著我的生活，也不埋怨。

「不用了，愛姐說的對，這封信是她在結婚那天送給我的，那一天可以說是我們倆個人的恥辱，那個日子不值得紀念，她在我的心中就好。」

我把手中的碎紙拋向空中，讓它隨風而去，讓我跟曉茹的恥辱從此結束掉吧。我要用我的努力給她幸福，並洗刷我昨日的恥辱。

這個夜晚充滿悲傷，被凄涼覆蓋，我跟莫言坐在月光下談著心事，

「小言，你覺得莫語姐怎麼樣？」月光下莫言尖尖的下頦讓我想起來加勒比海盜中的人魚，充滿靈氣。

莫言擰著眉頭看著我，「我姐姐？什麼怎麼樣？」

「就是那樣啊。」

「哪樣啊？」

「就是那樣唄，就是為什麼莫語姐到現在還是單身呢？」莫語對於莫言的感情誰都可以看的出來，我不信莫言不會知道。

「我只知道前幾年有一個叫小蘭的人一直在姐姐身邊，但是後來你也知道了，她是警察，而且最後死的好慘。」

莫言打了一個激靈，小蘭死的時候，她也在旁邊，不是她想看到，而是她不得不看見，小蘭沒有死在別的地方，而是死在莫言的家莫語的床上，身上被刺了幾十刀，血肉模糊，臨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驚恐的看著前方，嘴角留了好多血。每每想到這個情景莫言都好害怕，她怕姐姐有一天也會這樣。

「是莫語姐殺了她嗎？」莫語平時看起來雖然比較冷酷，但據我觀察她不是像愛姐那樣訓練有素的殺手，對於她殺人我有很多不同的看法，並且我不相信是她親自動的手。

「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殺了她，不過小蘭死的時候，子倩姐也在。」莫言回想小蘭死的那個夜晚，當她跑出來時，看到滿手鮮血的凌子倩，然後又看到姐姐沖了出來，把她抱在懷裡，並告訴她不用怕，當時莫言嚇壞了，一直躲在莫語的懷裡哭並沒有想太多，當晚她們倆人就收拾了東西，去了凌子倩的家，並且用最快的速度換了個房子搬進去。而小蘭死的事情也不了了知了。

「凌子倩？」又是她，我究竟上輩子欠了她什麼，她一次又一次的想置我於死地。

「我也想不到，當初居然會是子倩姐要殺你，子倩姐是看著我長大的，對我跟姐姐也算是恩重如山，究竟是因為什麼她要這樣呢？」

莫言想起凌子倩一陣心酸，凌子倩對她的照顧，對姐姐的愛，莫言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當她知道是凌子倩派人來殺夏恩的時候，莫言甚至不肯相信，平日里溫柔可人的子倩姐竟然會是要殺夏恩的人，後來經過姐姐的點頭證實，莫言才確定了這個事實，想必那日在荒島上的黑衣人也應該是子倩姐派來的吧，一個是恩人一個是最愛的人，莫言選擇的很艱難，但是她的行動已經做出了選擇，留在夏恩的身邊，無論她愛與不愛自己，都沒有遺憾了，畢竟愛情是兩個人心的選擇，莫言沒有強求過什麼。還有一點讓她欣慰的是，姐姐沒有幫著凌子倩，對於凌子倩莫言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做到不在乎姐姐，如果真有那一天，一邊是莫語，一邊是夏恩，倆個她愛的人，倆個她都不要離開的人，莫言寧願用死來阻止這場鬥爭。

月光下，我跟莫言坐在稻草垛上，拍拍她的頭，在我的眼裡她不過是一個小女人而已，一個被莫語放在手心的小孩子，據愛姐說莫語和凌子倩的事情她並不是很清楚，包括那個英年早逝叫莫凌的女孩，從莫語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太多的悲傷，想必莫語對凌子倩也不過是一直的歉讓加忍讓，等到實力壯大，她便離開，隨我一路躲到了美國，起初我以為她來美國只是不放心我跟莫言，但其實不然，她不過是借著我跟莫言的名義，逃避凌子倩。

我嘆了口氣，莫語啊莫語，當初因你才得以我今日的淪落，如今你又來幫助我，打造我，我究竟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