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吻

她側眸看了他許久，「你不該是這樣的。」卻也不再說他該是怎樣的。頓了頓，她說：「這一次，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把握，而且，我現在未必是會死的。長依，若是情況有變，你記得去北海妖谷幫我找一故人。」

文長依蹙眉：「以我之力，就算情況有變，恐怕也走不出中州的。再加上南王也是個未知數。」

她站起身，「南王你不必考慮他，他雖野心大，但不會與北君王為伍。」說著，不知從何處拿了一把細刀割裂了自己的手指，取了一點血，在他手腕處畫了個圖案。

圖案為凰圖騰輪廓，形狀複雜，還未待細看，血液竟滲透了肌膚，消失的一乾二淨。

文長依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按了按他的手腕，「關鍵時刻保命用的，你儘管過中州，我們在霧都會合。」

他立馬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三人在閣樓內安穩渡了幾日，南蕭整日不見人影，不知是去踩點了，還是去改變合作對象了。樓凝沒去管他，她不太了解南蕭這個人，但記憶中上一輩子，他到死的結局還是記得的，至死也未曾和續蒼有過任何合作。

文長依每日會來守在她身邊，本是想著拿到鬼族的天之心法，勝算會大一點。現在沒有天之心法，只能進入魔域繼續強行提煉內功。外加珈藍碎片在體內，死是死不了的，也唯有她能殺的了續蒼。

這是唯一能改變那個人命運的法子。

他於她有救命之恩，有陪伴之情，於情於禮，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一縷殘魂，遊盪世間，生死之仇在前，恩情之遇在後，縱使讓她魂飛魄散了，也是值了的。

只是······

這兩日文長依時不時會久久凝視她，他掩藏的再好，她畢竟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不懂男女之情，那樣隱忍克制的眼神，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別人眼中遇到過了。之前他隱藏的還要更好一些，越接近和北君王約定的時間，他越無法靜下來。

那一日午後，陽光撒了一地，她從魔域內出來，睜開第一眼，便撞進了那沉沉的黑眸中，見她睜眼，立即轉了眸，狀似不經意的瞟過。

她微微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邊，在那陽光鋪撒的美好中，彎了腰，輕輕吻上了那一片濕潤。

他的睫毛顫了顫，呼吸一窒，晃神了片刻，手足無措的想推開她。

她轉移陣地，在他臉上也吻了一下，戲虐道：「你這看我的眼神，都讓我要走火入魔了，還跟我驕矜個什麼勁？！」

他抿了抿唇，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樓凝，我是文長依。」

她便笑：「怎麼，覺得我真走火入魔了？」

他想說：我是文長依，不是任何人。若是你想吻的人是我，我甚是高興，可是若是那個人不是我······其實我也很高興的。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多年未曾體驗了，說起來，他的年紀長她那麼多，心態應該更沉穩一些才好，可一對上她的眼睛，他便迷失了自我。那樣的人，他不知該怎麼留下來，不知該怎麼訴說自己的情愁，更不知該如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