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如煙,追憶成癮(一)
田棗和秀蘿到了馬健單位的公寓。公寓一房一廳還自帶一個陽台,房間設計不錯卻被馬健搞的像豬窩一樣亂。
沙發上堆了好多臟衣服,地板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拖了髒兮兮的,田棗進廚房一看,水池裡堆了一池子的碗,筷子,盤子。
「馬健這是越來越邋遢了,我們不幫他收拾他是不是就不能生活了,」田棗叉著腰氣呼呼的說。
「我這不是出差了吧,平時我一星期來幾次幫他收拾,他也很忙的,男人都是這樣的」。
「你就可勁慣著他吧,他這邋遢的毛病都是你給慣出來的,他以前也沒有這樣呀!」
「我們開始收拾吧,等你有了男朋友你就懂了,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什麼事都是開心的,我每次來幫他洗衣服,打掃房間都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很幸福呢!」秀蘿一邊把沙發上的臟衣服往盆子里放一邊說著。
「要不然書上怎麼說戀愛的女人都是傻子呢!」田棗擼起袖子說。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邊說話邊幹活。
這邊一家高檔的西餐廳里,信智泰,**和羅彬三個人此時正優雅的吃著西餐呢!
餐廳里桌椅高檔,桌布華麗,餐具精美,餐廳里到處擺放著漂亮的鮮花。優美的鋼琴曲在餐廳里飄揚著。舞台上一名長發飄飄的女子正聚精會神的彈奏著鋼琴。
「阿泰,上次那個汽車把手樣品料送去已經有結果了,樣品啤出來了,他們測試了沒有問題,等他們的客戶確認了,可能就要簽合同了。」**一邊切著牛肉一邊說。
「我也收到通知了,等這個單做穩定了,我們工程部可能就輕鬆一點了,董事會現在正研究去泰國開分廠呢,具體怎麼樣不知道呢!」信智泰說。
「就是決定去,那可能也要到明年上半年了,還得一段時間呢!」
「阿泰,你發現沒有其實那個田棗長的很漂亮的,只是她不打扮,你看仔看觀察才能發現她的美,尤其那雙眼睛最好看,我發現有時呀,這山花山草的也不遜色這牡丹芍藥哈」。羅彬品著紅酒說著。
「你真是走到哪裡都不改你的本性,你身邊的鶯鶯燕燕還少嗎?你別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的菜」。
「**聽見沒有,有戲,肯定有戲,阿泰啥時候這麼護女人了,阿泰老實說,你是不是自己看上人家姑娘了,」。羅彬不懷好意的盯著信智泰問。
信智泰喝了一口紅酒,停了半天才說「不知道,反正不討厭,感覺她和別的女人不同,很是有趣。」
「有好感就去追呀,還等什麼呢,羅彬你可不要在中間插一杠子,論撩女人阿泰還真比不過你。」**用筷子敲著羅彬的餐具說道。
「切,你們把我羅彬當成什麼人了。」
「阿泰,你今天不是有了她的微信了嗎,喜歡就去追呀,要不要我教你幾招撩妹攻略呀,別的方面我不敢說,在這方面我還真的是行家」羅彬拍拍胸脯自豪的說。
信智泰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羅彬。
正在擦著廚房灶台的田棗莫名的打了幾個噴嚏,她沒想到此時還真有人在念叨她。
田棗和秀蘿已經把房間裡外都收拾乾淨了,簡直是煥然一新。
此時秀蘿正在陽台上晾晒衣服,田棗剛把飯煮上,坐在沙發上休息呢。
馬健和喬一推門進來了,每人手裡都提著花花綠綠的袋子。
「還是女朋友好呀,我還以為走錯門了呢!這一打掃才像人住的地方呢!」馬健笑著說。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們都快累死了,都買了什麼菜,晚上我們吃什麼呀,我把飯已煮上了。」田棗站起來去接馬健手中的菜。
「我買了一條大魚,晚上吃水煮魚吧,好久沒有吃你做的水煮魚了,我讓賣魚的已把魚殺好了。」
「今天晚上吃水煮魚嗎?太好了,我也好久沒有吃了」秀蘿也晾完衣服走了進來。
「喬一你今天有口福了,吃了田棗做的魚,以後別人做的你就不想吃了,田棗也只有做飯和做衣服時才像個女人。」
「不說話沒有把你當啞巴」田棗拿著東西就想抽馬健,一看手裡拿的是蔥又放下了。
屋裡幾個都大笑起來。
「田棗你一個人做可以嗎?我把馬健的卧室也收拾一下,床單被罩都拆下來洗洗。」
「不是做酒席,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田小姐我幫你吧,反正我也沒事,我幫你剝蔥剝蒜吧?」喬一說著跟著田棗來到了廚房。
「喬一反正我比你大,你以後叫我田姐吧,叫田小姐太見外了,我聽著彆扭」。
「好吧,那我以後就叫你田姐了。」喬一高興的說。
「喬一你能吃辣嗎?如果不能吃我分開做,我們幾個人都吃辣,」
"我很喜歡吃辣的"。喬一蹲在那裡正在剝蒜呢。
田棗把大魚放到水池裡清洗了好幾遍,然後把它放在案板上斬成魚塊,又把魚塊放在盆子里腌制,動作嫻熟麻利。喬站在一邊看呆了,田棗的手長的也太好看了。
卧室里馬健來到卧室就把門關上了,他伸手把秀蘿抱在懷裡就來了一個深吻,秀蘿緊張的連忙推他,可是力氣太小根本推不開,馬健滿足了才放開她。「想我沒有,」馬健深情的看著秀蘿問。
「那你想我嗎?」秀蘿反問道。
「能不想嗎?以後不許出差這麼久了,你一出差我感覺度日如年似的每天搬著手指頭過」。
「我也很想你」。秀蘿說完緊緊地抱住了馬健。馬健低頭再一次吻了上去。
。。。。。。
「好了我們快點收拾吧,等會田棗該叫我們吃飯了」。
兩個人膩歪夠了,把床單被罩換了下來,秀蘿把它們放到洗衣機里去洗。
滿屋子已經飄著魚香的味道了。
田棗做飯的速度真是快,旁邊的喬一滿臉的崇拜。
「田姐,你太能幹了,簡真是魔法師呀,剛才還是一堆生的不起眼的食材,在你的操作下一會功夫都變成了美味的佳肴了,聞著都覺的好吃。」
「好吃,等會你就多吃點,等有空我做更多的花樣給你吃,你去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吃飯了。」
田棗把魚全部裝到一個盆里,端到客廳桌子上,又為每人裝了一碗飯。大家都坐了下來。
「今天晚上只做了魚,這個魚太大了,我怕做了其它的魚會剩下,大家開動吧」。
「魚就夠我們幾個吃了,田棗辛苦了」馬健笑著說。
「大家能把魚吃完,我就不辛苦了」。
魚盆里放了一個漏勺,大家都用漏勺往碗里盛了魚。
喬一嘗了幾口說:「馬哥你說的話果然沒錯,我們市裡面那家有名的「漁府」做的魚也沒有這個味道好。」
「我會騙你嗎?,等下次有時間讓田棗給我們大做一餐全魚宴,我把隊里的兄弟們全部請來,那才叫過癮呢!」
「真的嗎?隊里兄弟們全部過來你這屋子根本坐不下,不如去局裡的飯堂吧!那裡地方大。」喬一邊吃邊說。
「就這麼定了,下次過節我們吃全魚宴,田棗那時候就辛苦你了」馬健撈了一塊魚放在田棗碗里說。
「行,我上輩子就是欠你的」。
「田姐,你和馬哥,秀蘿姐關係這麼鐵,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說來聽聽唄!」
「這個呀,你要問你馬哥讓不讓我講才行!」田棗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講就講唄,誰小時候還沒有一兩件囧事呢!」,馬健無所謂的說。
「田棗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有些事時間久了我都忘記了,你說來聽聽看我還有印象不?」秀蘿也在一邊起鬨道。
「別的事情我都能忘記,唯獨那天的事情我卻不能忘記,因為那一天改變了我一家人的命運。」。
往事如煙,飄向腦海,田棗娓娓道來。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也是一個暑假,我的父親因為醫術好患者多,為此遭到了同行的陷害。出了嚴重的醫療事故。幾天之間傾家蕩產,名聲掃地。被逼的走投無路,父親就帶著我們全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謀生。
剛來到這裡我們已身無分文,我媽媽當時把她僅有的一個銀鐲子賣了,那是外婆留給她的唯一的遺物。當時我媽媽就流眼淚了。我媽媽說一家人活命最重要,外婆會理解的。我父母用賣鐲子的錢租了一間又破又舊又潮濕的房子。我們一家人這才算安定下來了。
我父親四處找工作都沒有找到,因為他是跟著爺爺學的中醫,他沒有畢業證,沒有醫院敢用他,我媽媽也是。我父親最後在工地找了搬磚搬水泥的工作,媽媽在小餐館幫人家洗盤子。父親晚上回來我一拉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早已血肉模糊。那一晚上我們全家人都哭了,晚飯都沒有吃。
第二天父親把手簡單的包紮一下又去工地了,媽媽也去上班了,我看到別人撿空瓶子可以賣,我也想著撿點來賣。我哥哥從小不愛說話靦腆的很。我就讓他在家呆著看家。
我沿著馬路走啊走啊竟然來到了公園。我看到好多小孩子在滑滑梯上玩,我很好奇,我也上去玩,那是我第一次玩滑滑梯,我當時玩的很開心,突然有一個扎著蝴蝶結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拉著我說我和她一起去玩蹺蹺板。
我很高興,我們兩個剛坐上去,有一個男孩沖了過來,他一把就把女孩推倒從蹺蹺板上摔了下來,女孩又要坐,他就拽著女孩的頭髮使勁拉。原來他想把女孩拉下來他自己坐。」
「喬一你知道那個男孩和女孩是誰嗎?」
「不會是秀蘿姐和馬哥吧!」
「真聰明就是他們。」
「田姐,你快講講後來怎麼了」喬一急的不行。
「我小時候有那麼渾嗎?」馬健撓著頭說。
「當時我看到女孩子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男孩還不撒開,我上去就是一拳打在男孩臉上,男孩撒開手就和我對打,我上去一個摔肩,就把他撂倒了,我騎在他身上就是一頓猛打。女孩的哭聲把他爸爸叫了過來,叔叔連忙把我們拉開,男孩的父親也過來了,這時男孩也被我揍的皮青臉腫了。
更戲劇的是男孩的父親和女孩的父親竟然認識他們是戰友,男孩父親剛調到這裡工作。我把事情經過給兩位叔叔講了一遍,他們竟然沒有批評我。男孩父親還把男孩狠狠的批評了一通。兩個叔叔都誇我勇敢呢。
女孩要回家了,她請我到她家裡玩,她父親同意了。我們回去時我才發現女孩的父親一條腿走路時是拖著走的,我們打車i去了女孩家。
女孩的家住在樓上,房間很乾凈。我從女孩那裡了解到她爸爸的腿是因為抓壞人從高處摔下來造成的。
我給女孩說他爸爸的腿我父親可以治好。
女孩很高興立刻帶我去書房找他爸爸。
我把父親以前用針灸的方法治好了癱瘓的病人,還把全家人的遭遇給叔叔講了一遍,叔叔既然同意去見我父親一下。
吃過晚飯後我把叔叔帶到了我們那破舊的小出租屋裡。
我父親剛好回來,叔叔坐在我們那破床上,父親幫他檢查了一下腿,父親告訴他腿可以治好不過時間可能要長一點。叔叔當時一聽激動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父樣幫叔叔扎了針又給他開個藥方,讓他泡腳用,叔叔走時給我們留下了500元錢,讓我父親一定要收下,為了孩子們趕快換一個房子。十幾年前那500元比現在的5000元還要多。
就這樣叔叔的腿經過父親的針灸,中藥泡腳,中藥內服竟然治好了,叔叔一家人別提多高興了,被醫生確定痊癒無望的腿,我父親卻給治好了。
叔叔把父親還有媽媽介紹給他準備開診所的朋友南伯伯,就是現在南氏醫院的南院長,就這樣爸爸媽媽都有工作了。
叔叔又把我和哥哥兩人找了學校,他的女兒也在這裡讀書,開學時才發現和我打架的那個男孩也轉到了這個學校,而且還和我們一個班。
秀蘿和馬健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所以秀蘿的爸爸就是我們全家人的大恩人。
如果當時我不和秀蘿相識,不和馬健打架,也不知道我們一家的命運又會如何!
「田叔叔何嘗不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呢!我爸爸知道自己的腿一輩子只能拖著走以後,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那一天去公園是我求了好久他才帶我去的」。
世上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我老家的五奶奶說「人的相遇能成為朋友或是陌生人,愛你或者恨你都是前世因果註定的」。
田棗看向幾個人發現幾個人都獃獃的還沒有從她的回憶中走出來呢。
「快點吃飯了,再不吃魚都涼了不好吃了。」田棗用筷子敲著桌子提醒幾個人道。
「田姐,你的童年一定很好玩,等吃過飯再給我們講講唄」。喬一意猶未盡的說。
「好呀,其實回想起我在家鄉時的童年時光,我就覺的特別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