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往事隨風
看著丫鬟們各種的手忙腳亂,丫頭不禁有些煩躁,弄的好像自己很期待見面一樣。
君主邁步走進來的那一刻,院子中忽然之間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只見眾丫鬟齊齊的跪在道路兩旁,丫頭穿戴整齊的站在中間,迎著君主,雖然滿肚子的不情願,但隱忍著。
「君主,今天怎麼,」丫頭還沒等說完話,君主便用右手手指擋住了丫頭的嘴。
「許久沒來了,便來看看你,」君主說著,扶著丫頭一同走進了屋中。
清連有些笨拙的端來了茶杯,中途還險些摔倒,因為這是入宮以來,頭一回近距離的接觸到君主。
丫頭見罷,急忙上前接過茶杯,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碧綠花茶是丫頭最為喜歡的茶。
清香可口,淡淡的如果不多加細品的話,很難品嘗其滋味。
「平時你吃的可能會好些,今天略有些粗鄙,還請多多掂量。」丫頭說罷,將茶水遞給君主。
君主見其,端過茶杯細抿了一口,滿口的清淡氣息,讓人產生一種莫名清涼感。
「君主,你有什麼喜歡的茶點么,我學習下到時候做給你吃。」丫頭極其熱情的問道。
緊身湊到君主的身邊,婀娜著身姿,全神透露出一種誘惑。
「沒有什麼特定的喜好,」君主說罷,將頭轉到一邊。
原本以為丫頭和別人不一樣,艷花叢中的一點翠綠,俗艷中能顯現出一點超凡脫俗。
而今天看罷,一見到她那上杆子的樣子,就滿是嫌棄,原來她也不過如此。
在眾人看來她就是想擠破頭顱往君主身上貼,而王嬤嬤明白,丫頭的心並不在此。
以前也許還有期盼,但是經歷了這般,便也漸漸的少了期許。
「本王還有事,先走了。」君主厲聲說道,許是感覺語氣有些重,又略有些尷尬的擺擺手表示不用送。
丫頭心中暗喜,暗暗的長輸了一口氣,如何今天君主執意留下來,自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而君主這邊本以為遇見了白蓮花,但是沒想到也是一些烏合之眾,於是大失所望,敗興而歸。
於是推開門踏步走了出去,正當關門的一剎那,吹進來一股清風。
溫溫涼,吹動著桌案上的書籍刷刷作響,一張紙洋洋洒洒的吹到了地上。
「姑娘,怎麼沒有留下君主。」清連問道,因為如何今夜留下君主,便預示著以後自家的日子會好過些。
如果正好在懷上龍子,那這以後的生活將會衣食無憂。
「不屬於自己的再怎麼強求都是徒勞。」丫頭說著,搖搖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紙。
竟有一刻呆住了,所謂見字如見人,紙上的筆記更強有力,似有一種磅礴之氣。
洋洋洒洒的寫著一篇隨筆,本欲留人飲佳釀,奈何她人慾還鄉,一句小詩,盡顯出層層的傷感氣息。
「這是誰寫的。」丫頭忙問道,她不記得自己身邊誰有這樣的文體。
「這是陛下的字,許是寫的時候夾在了書中忘記了,沒想到此時竟然流露到姑娘這裡。
丫頭許久沒有聽到陛下這兩個字了,一時之間心臟有些悸動,雙手不住的撫摸著字體。
竟然有些激動到手抖,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撫摸著。
「姑娘,還是儘快把紙焚燒了吧,如果被人發現會很麻煩的。」清瑤提醒道。王嬤嬤也忙在一旁附和著。
丫頭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語。
走到書桌旁,拿出筆墨紙硯開始臨摹了起來,臨摹之際好些無形中有一隻大手握著自己的手一筆一筆的教自己如何去勾勒。
丫頭知道那是連翼的手,竟然一時間感覺自己的手中留存出一些餘溫來。
「姑娘,許是剛才沒有吃飽,我又在膳房拿了些糕點,嘗嘗吧。」清連說著端進來一盤綠豆酥。
一眼便看見桌子上臨摹出來的連翼的筆體,頓時之間明白了什麼意思,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放下了糕點走了出去。
丫頭一直描一直描,一直到手描摹的有些顫抖也不想放手,就像當時一直痴纏的自己。
忽然之間像是積累到極點的情緒一下子迸發出來一般,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丫頭有些幾近瘋狂的將桌上所有的東西撕碎,弄得滿天都是,奔潰的號啕大哭起來。
夜深人靜之際,只能聽見點點的哭泣聲,顯得更是幽深冷寂。
「如果以後能一直這樣該多好,」連翼說著,吻了吻身旁的杜衡,頓時感覺自己無比的幸福。
杜衡也滿臉的幸福,又像連翼靠近了一下,今天的連翼一反常態的溫柔,往常這個時候,如果一生氣,早就摔門而去,迎接兩人的將是長期的冷戰。
而今天連翼不但沒有離開還很有耐心的處處開導,將自己摟入懷中,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你該去早朝了,」杜衡說著,起身準備梳洗打扮,被連翼一把摟回了懷中,連翼深深地呼吸打在杜衡的脖頸處甚是瘙癢。
「在呆一下,馬上,」連翼說著,更是貪婪的嗅著杜衡身上的體香味道,沒來由的好聞,給人一種清清涼的感覺。
休息了一會,連翼滿是不情願的起身,由丫鬟為其梳洗打扮。
「我來吧,」杜衡說著,接過丫鬟手中的衣服,親自為連翼穿戴上,連翼極其配合著,這種場景已經許久未曾出現了。
還記得第一次杜衡為連翼穿衣服是,笨拙的樣子,甚是可愛,而此時的杜衡斷沒有了當初的笨拙,多的是沉穩。
但是不自覺的多出來一種知性美,無論是懵懂時的美還是如今的知性美,都美,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連翼想著,一把抱住正在為自己季腰帶的杜衡,杜衡揚起萌萌的腦袋,獃獃的看向連翼。
「怎麼了,」杜衡說著,微微一笑,看著面前自己心愛的男人。心中不住的慶幸,還好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
微風透著窗子陣陣的吹進來,暖暖的,向一個溫暖的擁抱一樣懷抱著兩人,好像在向全人類宣布著兩人的愛戀。
「好了不早了,該去上早朝了。」杜衡說著,有些不舍的退囊這連翼,連翼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伸了伸手臂,活動了活動筋骨,吻了一下杜衡的額頭便起身走了出去。
杜衡跟隨著,倚在門邊,眺望著直到連翼走出了視線,方才收回目光,不知道為何,剛剛離別,便有一種莫名的思戀。
連翼一出門,便感覺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晴朗明了,就連那鳥叫聲也沒有以前的那般聒噪,竟然莫名的有些悅耳,一點也不比宮中的樂師差。
一上朝,便見文武百官等在一旁,絲絲低語者。
「陛下,北方發生戰亂,導致大批流民湧入京城,導致城中人心惶惶的,好是不太平,」一位大臣剛剛稟告完,其餘君臣便隨著附和道。
頓時安靜的殿堂,像炸開了鍋一般,轟轟嚷嚷了起來,甚是聒噪。
按照平時,連翼早就不耐煩地及時制止住了,但是今天沒來由的心情好,眾大臣的議論之聲也沒有那般的饒人心煩了,於是便安靜的聽著每個人的意見。
「眾愛卿有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呢,」連翼說完,安靜的等著眾大臣的回答。
於是又亂做一團的哄鬧了起來,七嘴八舌的不知該聽誰的好。
「停停停,眾位慢慢的說,咱們今天有的是時間,」連翼擺擺手制止住各位,解釋道,以往都是大臣們提煉好主要的在朝堂上議論,沒有那般緊要的便在奏摺上闡述。
而今天確是沒來由的準備好好聽聽每一位大臣的請奏,不禁讓每位大臣喜出望外,都放慢了自己的話語,一個接著一個的回答著。
「陛下我認為我們可以開動糧庫,接待這些難民,已顯示我國的雄力與仁慈之心。」王大臣說著,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感覺甚是有理。
「可是如果這樣,我們的庫銀短缺,長久下去,必定導致國庫空虛,到時候要是敵軍來襲又該如何是好。」李大臣打斷了王大臣的話語,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一時之間更是烏泱泱的吵鬧了起來,就連這個時候連翼也沒有感覺絲毫的煩悶,更是感覺每個人對本國如此的盡興儘力,甚是欣慰。
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何會如此抵觸,竟有些後悔自己以前的態度,感覺這些大臣也甚是可愛,為了一個觀點可以爭的面紅耳赤,有時又會因為觀點相同,而激動地抱在一起。
「好好好,你們每個人的觀點都很不錯,不過此時,對於那些流民,可以先開庫三天已解決他們的溫飽問題,再由各地官員酌情分配土地,或是安排勞動力,來解決他們長期的發展問題。」連翼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等待著大臣們的反駁。
但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一處的反駁之聲,都是連連的稱讚,這在往常是斷不會存在的。
整個早朝開的甚是舒心,這竟是連翼幾年來最為痛快的一次,頭一回自己的意見沒有任何大臣反駁,大臣們更是沒有一人因為這些觀點不同,而打的罵的雞飛狗跳。
抬頭望向天空,天格外的藍,心情更是格外的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