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栽贓陷害
「著雨胭脂點點消,半開時節最妖媚。你看說著果然不錯。」杜衡說著指點著一支含羞樣子般的海棠花。
連翼看罷,像是想到了什麼,邪魅的一笑。
杜衡看到甚為不解,歪著小腦袋充滿了疑惑。
「笑什麼呢,難道我說錯了詩句么。」杜衡遲疑的說道,百般思索確認自己沒有錯誤。
於是高抬著頭,很是理直氣壯。
「沒沒沒,只是感覺這花有點像你。」連翼說著,又忍不住笑了笑。
說的杜衡更是不解,看了看花,又看了看連翼。
「害羞的樣子都那麼好看。」連翼說著摸了摸杜衡的頭,格外親昵的說道。
杜衡聽罷,臉頰瞬間緋紅,真可跟那半開的海棠花相媲美,而前者更甚。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這般的油嘴滑舌。」杜衡假裝生氣的說道,還用自己的小拳頭打了連翼胸口一下。
連翼連忙捂住胸口,假意的咳嗽了一下,揉了揉無辜的看向杜衡。
「我哪有油嘴滑舌,我說的都是實話。」連翼說著,準備去摟杜衡,一個侍衛卻極其不應景般的走了過來。
「陛下,」侍衛見到后跪下回稟道,連翼看罷,知道來人正是派去保護丫頭的侍衛。
「丫頭目前的情形如何,」連翼絲毫不避諱的問道,侍衛看了看四周,從懷中拿回了丫頭的回信。
杜衡假裝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巡視著鑒賞著庭院中的花,但是心思完全不在花上,而是密切關注著連翼的舉動。
連翼接過侍衛手中的信,還未曾多看一眼,便將信遞給了一旁觀賞花的杜衡。
「這是什麼意思?」杜衡略帶遲疑的看著,不明白連翼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你來看吧,」連翼絲毫沒在意杜衡一臉吃驚的樣子,將信塞進杜衡的手中。
杜衡見連翼那般的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於是將信塞回給連翼。
「這信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由我來看。」杜衡一臉認真的說道,準備迴避。
被連翼一把攔住,「沒事,我讓你看。」
杜衡見連翼那般認真,於是更加堅決了起來。
「無論是國家政事還是兒女私情,我身為後宮娘娘,於情於理都斷不能觀看。」杜衡說著將信塞回,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連翼見杜衡離開的身影不禁百感交集,本意是不想杜衡吃醋,卻不曾想到杜衡這般的識大體。
終究是自己太過的不了解了,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便想著便撕開了手中的信,娟娟秀字逾越紙上,道的只是平安喜樂。
其中還包含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取得君主的信任,實行著自己的機會,連翼看罷,不禁心中一驚,想到了丫頭那瘦弱般的身軀。
想必必定是吃了些苦頭,才能取得今天的地位,所謂槍打出頭鳥。
連翼深知後宮的危險,這也是為何自己遲遲不曾招納嬪妃的原因。
信中的言語已肉眼可見的趨於成熟,連翼忽然之間有些心疼起在異國他鄉的丫頭,他知道她必定受了很多的苦。
「擺駕回御書房,」連翼吩咐了一聲,便坐於轎子中,思緒不住的亂飛,腦海中都是當時丫頭再時的音容笑貌,雖然沒有愛人之間的喜歡,但是連翼知道自己已經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
「準備紙研筆墨,」連翼說著,一把接過紙筆,刷刷點點的寫了起來,主題大意都是在要求保護丫頭,還不住的叮囑丫頭保護好自己。
寫完便將信摺疊好,交給了侍衛。
「你趕快回去,告訴宇彥,務必保護好丫頭,」連翼略有些強硬的說道,便轉頭看向了遠處。
侍衛領命后,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連翼見其離開,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希望一切平安順遂,又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想到如今只有這天空才能象徵著我們同在了,不禁傷感起來。
侍衛絲毫不敢怠慢,原本兩天的路程,竟然一夜便趕到了,趕到后也沒有休息,而是立刻找到宇尹,將信給了他。
「宇醫生,陛下的信,」侍衛說道,將信遞給了宇尹。
宇尹放下了手中的藥材,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殘渣,拿起了信,展開仔細的觀看了一番。
不禁汗顏,腦門上慢慢的冒出了一些冷汗,用手輕輕地擦了擦,滿臉顯露著為難的樣子。
「宇醫生,你這是怎麼了,」侍衛見宇尹滿臉的愁容,關切的問道。
宇尹不住的搖頭,將信拿於煮製藥渣的爐火旁,瞬間燒成了灰燼。
「陛下讓我盡全力保護丫頭,但是他卻不曾知道,我身為一名醫生,怎能時刻的出入後宮,又談何周密的保護呢,」宇尹說罷,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聽罷侍衛也是滿臉的愁容,宮中自有其規定,男子不得隨意出入後宮,包括護軍的侍衛。
「丫頭,這真的是你做的么?」君主生氣的怒吼著,將帶有扎滿針的詛咒娃娃扔到了丫頭的身邊,丫頭見其君主大怒,連忙跪倒在地。
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還沒有什麼思緒,自己正在府中秀著手帕,君主便氣哄哄的走了過來,極其生氣的將一個詛咒娃娃扔到了自己的腳下。
上面木然些著,倩姣的生辰八字,倩姣是君主的一位妃子,因為相貌出眾頗受君主的喜愛,但是確一直沒有子嗣,這便是她心中一直不願提及的痛楚。
丫頭見倩姣跟在君主背後,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便大致猜出了一個大概,許是最近君主比較偏愛自己,再加上上次說的想要孩子,這才招致了這般禍事。
「君主,你要相信我,這絕對不是我做的,」丫頭辯解道。
「君主,你可千萬不要聽她的,她可是最會巧言善辯的,」倩姣一邊說著,一邊依靠在君主身上,洋洋得意。
丫頭見罷,不禁滿是反感,惺惺作態,看的人直犯噁心。
君主聽從身邊人的枕邊風,絲毫沒有了自己的判斷,一氣之下竟然想要將丫頭打入冷宮之中。
「我生平最為厭惡的便是這些莫須有的巫蠱之術,如今你還這般的蛇蠍心腸,將這麼歹毒的招數使在弱小無助的倩姣身上,真是歹毒之至。」君主生氣的說罷,將手中的茶杯摔打在地上。
茶杯摔在地上的那一刻瞬間四分五裂,杯子的碎渣迸濺到丫頭的膝下,隔出了血。
丫頭忽然之間有些心寒,彷彿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在君主身邊的位置,雖然這會寵愛自己有加,但是她明白,但凡自己有一丁點的錯誤,那等待自己的便是無盡的黑暗。
「君主,我沒有理由這麼做,如今有你的疼愛,我有為何還去招攬無未的禍事。」丫頭解釋道,眼中滿滿的寒意。
是對君主的心死,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心死。
君主聽罷,感覺甚是有理,看了一眼一旁的倩姣,許是有些心虛的緣故,倩姣有些無措的左顧右盼,不敢直視君主的眼睛。
君主又是何其的聰明,頓時明白了什麼原因,當時自己一看到詛咒的娃娃,心中便忍不住的生氣,所以便不加思索的聽信了倩姣的話,如今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丫頭見君主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進來時那般震怒,明白了其中的寓意,許是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用處。
於是又解釋道「君主乃一國之君,再加上才華橫溢玉樹臨風,姐姐妹妹們更是爭相的喜歡,如今君主只獨寵倩姣姐姐一人,必定是傷了其他姐姐的心,」丫頭說著,露出滿臉無辜的樣子。
君主聽到這些話,竟然甚是高興,平時雖然聽到這般誇獎很多,但是這般的直白誇獎還是頭一回,不禁笑容爬上了眉梢。
倩姣聽后,更是沾沾自喜,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今天她做的這個局就是為了讓丫頭明白,誰在君主心中的地位最高,想要丫頭明白一些輕重,來個下馬威。
如今目的達到,便決定收斂一下,必定如果真的將事情鬧大,決定徹查的話,到時候真相浮出水面,對自己那是萬般的不利,最後可能還會導致自己身敗名裂,而自己最討厭的人丫頭扶搖直上。
於是扭動著水蛇腰,手中搖著福陵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丫頭的近前,讓身邊的丫鬟扶起丫頭,溫文爾雅的關切著。
「經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來了,之前我確實是讓丫頭來我府中過,只不過當時看到這詛咒娃娃一時間太過害怕,忘了這個事情,這麼一來可能真的不是妹妹做的。」倩姣說著,轉身跑到君主面前求情。
無論事情怎麼發展,都好像自己是一個救世主一般,掌握著每個人的生死。
君主聽罷,假意的責備了倩姣幾句,便溫柔的對丫頭說道「這事都怪倩姣太過武斷,冤枉了你,如今我已經責備於她了,你也斷不要放在心上,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說完,便帶著倩姣離開了,沒過多久,太監便帶著幾大箱的金銀首飾過來,交給了丫頭,說是君主賞賜的。
丫頭只是掃了一眼,便揮了揮手,叫人分發下去,得到賞賜的手下,各個心花怒放,為丫頭馬首是瞻。
因為他們知道,諾達的王宮中,只有丫頭對他們是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