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真相
「還好么,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下,」連翼說著,準備將杜衡扶起來。
杜衡擺了擺手拒絕了,依舊忙活著手中的活計,打算將這些布與這些難民一起紡織成功,幫助其抵禦這寒冷時夜晚。
天色越來越暗沉,有些難民更是帶著傷前來幫忙,奈何出門時帶的侍衛丫頭沒有幾人,導致現在無人可用,只能親自上陣。
「啊,終於成功了,」杜衡高興的舉起自己親手紡織的小棉衣,雖然不是太美觀,但是足夠抵擋一下夜裡的冷風了。
杜衡高興的拿到那孩子的身邊,為其披上,像是感覺到了溫暖一般,男孩緊緊的蜷縮進去。
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嘴角的笑意證明了今夜必定能夠睡的香甜。
「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派回去準備物資的人過幾天就會到了,那時候就一切都好了。」連翼在杜衡耳邊輕聲說道。
杜衡點點頭,起身看了一眼難民,已沒有剛來時那般慘烈了,現在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現有的條件下,已是最完善的了。
這一夜睡的分外香甜,原本以為換了個地方會睡不著覺,許是一天太過勞累,竟倒在床上便睡到了天亮。
「杜衡,收拾一下,我們準備要回宮了。」連翼輕聲的說道,心中暗自心疼杜衡,跟著自己來的這一趟,許是吃了不少的苦。
杜衡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起身梳洗打扮,兩人一同走出后,便看見眾難民齊齊的跪倒在門外。
兩人見罷,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去攙扶,難民們忙叩首,嘴裡滿是感謝的話語。
原來不知他們如何得知兩人的身份,聽說今天準備啟程離開,所以聚集在此表示感謝。
「眾位請放心,國家不會忘記任何一個人的,物資兩天後便會到來,我這次回去就是要商討對策,」
連翼解釋道,扶起眾人。
眾人聽罷無不激動的落下了眼淚,連連拜謝,中午一同吃過晚飯後方才離開。
「王大夫,你是如何看待這次水患的。」連翼詢問道。
一回到宮中便馬不停蹄的召見王大夫,想著治國政策,杜衡因為心繫這些,便一直未走。
「陛下,和親公主的信。」一名侍衛走上了近前回稟道,打斷了王大夫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連翼順勢接了過來,大致掃了一眼便轉交給杜衡了,杜衡接過仔細的看了又看,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丫頭果真是長大了,都已經開始懂得收買人心了,」杜衡微笑著說道,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連翼聽罷,也連連點頭,還記得當時張牙舞爪得丫頭,如今也成熟了起來。
「聽娘娘陛下這般說,想必公主一定在那邊混的是風生水起呀,」王大夫說吧,也微微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那已經花白的鬍鬚。
「老先生,你看,」杜衡說著將丫頭的信遞給王大夫。
王大夫定睛一看,著實嚇了一大跳,差一點丟掉自己手中的信,杜衡兩人看罷,很是吃驚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中滿是不解得神情。
「陛下娘娘,你們有所不知,當年我在王朝做卧底的時候,拜讀過君主的字跡,和這封信上的字跡如出一轍。」王大夫理了理鬍鬚,平靜了下語氣,說道。
聽罷此話,杜衡和連翼更是一陣心驚,不由得冷汗直冒,面面相覷,許久方才緩過神來。
「連翼,你說丫頭會不會已經出事了,」杜衡焦急的說道,滿臉的惆悵。
「你先不要著急,有過真的出什麼事情了,君主沒必要假裝丫頭給我報喜,具我對君主的了解,他斷不會做無用功,我派人暗中調查一下,」連翼沉穩的說完,撫慰了一下杜衡。
杜衡聽后些微的有些好轉,靠在連翼的肩膀上,不在言語。王大夫很是識趣的離開了。
而這邊的丫頭混的確是風生水起,因為賞賜慷慨的緣故,丫頭已經在眾僕人之中甚是有名氣,對於宮中的大小事宜,只要丫頭想知道,第二天準保有人爭先恐後的前來報告.
「公主,我有要是求見,」一名名叫杜薇的小丫鬟叫喊道,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更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丫頭在窗戶邊隱隱的看出個大概,雖然談不上多喜歡,但是卻有些反感,一看便像能幹出賣主求榮的事情的人,但是往往能夠從她哪裡了解最為有利的事情來。
丫頭忍耐住自己的不喜歡,讓人進了來,一進門,便賜給了一瓶沾花露,目前最為流行的香露,沾上一滴便能將心愛之人迷得神魂顛倒,故名為沾花露。
杜薇接過後,打開了瓶子仔細的聞上了一聞,香味撲鼻而來,卻有一種讓人陶醉的意味,於是及其高興的揣在了自己的兜子里。
清連見罷,甚是不解,左右瞧看著這位丫鬟,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為何能讓姑娘這般另眼相看的,甚是一進門就是各種的賞賜。
「說吧,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要說,」丫頭擺弄著手中的茶杯,頭也不抬的說道。
杜薇左右看了看,身世神秘兮兮的,接著便什麼都不說的掃視著四周,丫頭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寓意,於是辭退屋中的眾人,只留下自己和杜薇。
見眾人走走了以後,杜薇才低聲細語的說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你問的那許久以前的事情,我記得是倩姣剛入宮不久,為了上位確是是傷害了一個女孩子,但是最後怎麼了,便不得而知了。」
丫頭聽罷,心中燃起一陣不悅,死命的攥緊拳頭,強忍著,不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情緒變化。
杜薇見其沒有什麼反應,以為自己報的料沒有什麼吸引力,便有開始添油加醋的訴說了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
「姑娘,你可知,昨夜君主那麼晚還要回御書房的真正原因?」杜薇滿臉壞笑的說道。丫頭聽罷抬起來頭,滿是好奇的看著。
杜薇見說的話有些能夠刺激到丫頭,便更是起勁的說道「聽說最近君主一直都在尋找一位姑娘,正在昨夜終於找到了,於是派人送去了御書房,聽說一夜未曾出來。」
丫頭聽后,不由得心中一驚,昨天君主確實是聽太監說了一句話,便急匆匆的走了,告訴自己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原來這就是緊急的事情啊,丫頭雖然並沒有對君主抱有什麼太大的心思,但是從旁人口中聽到這些,還是感覺心中莫名的難受。
「好,我知道了,」丫頭冷冷的說了一句,給了一袋子的賞錢,便轉過頭看向了窗外,杜薇很是識趣的拿著自己的戰利品走了出去。
出去后,還不忘記炫耀一番,拿出錢袋子及沾花露高舉過頭頂,在陽光的照耀下燁燁生輝。
「看她那得意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姑娘這般的看重她,賞賜了這麼多,」清連滿是抱怨的說道,氣鼓鼓的踢打著地上的石頭。
王嬤嬤見罷,連忙上前安撫,「好了別抱怨了,干好自己的活。」說完拍打了清連後背一下。
「王嬤嬤不是我說,你沒感覺最近姑娘特別的奇怪么,無論是從言語上還是說話辦事上,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清連越說越來勁,拽著王嬤嬤走到了角落裡,倒出了不少的苦水。
王嬤嬤只得不住的安慰,雖然自己不是那種特別愛抱怨的人,並且認為每個有有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不可隨意評說,但是有一點自己非常的確信,丫頭真的變了。
「好了,不要在說了,有些話點到為止,說多了變成了禍事了,」王嬤嬤打斷了清連接下來要抱怨的話。
看到清連一副受氣包的樣子,知道如果今天不讓她說個痛快的話,必定會鬱悶一整天,但是這般說下去,如果被有心之人聽到,必定會招惹到禍端的。
「清瑤,許是姑娘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磨鍊了不同的性情罷了,未經她人傷,不評她人事,知道么」王嬤嬤語重心長的說道。
清瑤聽罷,不住的點頭答應,聽得也是茅塞頓開,雖然受到不公的待遇,但是感覺自己還是活的比較開心自在。不像丫頭背負著太多的事情。
看到清瑤似乎想透了這些道理,王嬤嬤略微的放寬了心,想著現在就剩丫頭需要寬寬心了,想著,便像房中走去。
回去便見到丫頭還是那般痴痴地瞅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丫頭,來喝杯茶吧,」王嬤嬤說著,將茶杯遞了過去。
丫頭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接過了茶杯一飲而盡,緊皺著眉頭,嫌棄這茶苦的要命。
「這茶就像這深宮大院,苦澀的要命,惹人厭的要命,但是只有細細的品鑒,才能從中找到真正想要守護與珍惜的東西,」王嬤嬤暗指到。
用茶比喻所有的遭遇,希望丫頭能從中找到自己喜愛的東西,莫要執迷於這仇恨與苦澀之中。
丫頭又怎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自己真的能夠放下么,要想放下又談何容易,如今這滿嘴的苦澀已經掩蓋了任何氣味,包括什麼酸甜苦辣。
想著,只是連連的點頭,搪塞這嬤嬤,另嬤嬤沒有想到的是,丫頭已經在暗暗的籌謀著一條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