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遇難
「一定要讓韓俊一直跟著你寸步不離,知道么。」連翼滿是關切的告誡道,眼裡滿含著不舍,心中更是擔憂,沒有自己在身邊貼身的保護,怎麼能夠放心的下。
雖然知道韓俊的實力,但是一想到自己今日見不到杜衡,心中便油然而生一種悲涼的感覺,而這邊的杜衡又何曾不是這般感覺,自從入了宮門后,便沒有離開連翼半步。
杜衡心中自然是明白連翼的擔憂,但是這一趟自己必須要去,如果以後真的發生了什麼變故,如果丫頭有什麼萬一,自己斷然不會原諒自己的,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丫頭前去和親的,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自己是萬難辭其咎的。
想著,放開了連翼一直拉著自己的手,知道如果不決絕一些,今天這趟門是走不出去了,於是沖其微微一笑,給了連翼一個大大的擁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因為前路漫漫,不確定這是不是最後一次,杜衡不敢多想。
強忍著在眼球中打轉的淚水,快步的走上了馬車。便自己稍有停留,便忘了自己的使命。
「放心吧,我會回來的,」杜衡在入轎子的那一刻,忽然回頭高聲的喊道,像是一句承諾,久久的在連翼的心中飄蕩。
「陛下請放心,韓俊定不辱使命,護娘娘周全。」韓俊跪拜下,起誓道。韓俊是連翼的貼身保鏢,一直隱居在連翼身邊,只有一些親信知曉其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的離開君主的,
每一代皇帝都曾有一位這樣的侍衛,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各代君主的人身安全,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與君主共存亡,他們一般不會輕易露面,只有到生死攸關的大事上方才給與敵人致命的一擊。
而用來保護娘娘,這確是先例,但是韓俊發過毒誓誓死效忠陛下,聽從陛下一切指令,這些自然會服從,況且韓俊知道,如果娘娘出了什麼事情,想必陛下也不會獨活。
「好,注意安全,」連翼憂傷的說道,臉上充滿了擔憂。但是連翼相信韓俊的能力,他說可以護周全,便一定會做到,於是便稍寬了心,見馬車遠去沒了蹤跡,方才離開。
行至十字路口當中,忽然掛起一陣陰風,吹得人掙不來眼睛,就在侍衛掙扎著前進的時候,忽然緊接著傳來一陣清香,於是眾人便像中了迷藥一般,渾身無力,左搖右晃,不多時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屏住呼吸,」杜衡輕微的聞到了一點味道后,便高聲的提醒眾人,但是還是晚了一步,看著一個個倒下的眾人,杜衡不禁冷汗直冒,心中打起鼓來。
不多時一群蒙面的人便沖了上來,杜衡一人難敵四手,終究是招架不住,被人抓住,剛要帶著押送回去,便只感覺脖子一涼,汩汩獻血冒了出來,便倒在了地上,臨死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去的。
「留個活口,」杜衡急忙制止住,韓俊右手輕輕一個轉手,便將劍收回來了劍鞘之中,那蒙面人只見一段寒光閃過,連忙摸著自己的脖子,及其慶幸他還在。
韓俊將劍扔了出去,劍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蒙面人的腿上,只聽見撲通一聲,蒙面人便跪倒在地,剛要準備掙扎著起身的時候,一把冷的刺骨的劍已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誰,」韓俊沒有看向對方,只是冷冷的問了句,蒙面男見罷,不言語,將脖子一橫,瞅向一旁,任人提問,自己就是不說。
「那你總知道我是誰了吧,為什麼抓我,」杜衡饒有興趣的問道,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將其面紗摘下,仔細的看了看。
此男子有三十歲左右,一臉的兇惡像,杜衡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自己跟這樣的人接觸過,於是決定放過自己,來逼問面前的這個人。
「我不知道,」男子依舊堅決否認,擺出一問三不知的態度,看的杜衡甚是著急,於是靈機一動想出了一條妙計。
「給餵給他,」杜衡說著拿出一小瓶桔梗粉遞給韓俊,韓俊二話沒說直接將其全部倒入歹徒的口中,歹徒順勢感覺嗓子發癢的難受,不住的咳嗽,接著便是大口大口的吐血。
杜衡見其,少了剛才那般鋒芒,於是蹲下身子,關切的慰問著。
「怎麼樣,感覺還好么,」杜衡說罷,微微一笑,有一種傾國傾城之美。
「如果你在不說實話的話,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便會全身潰爛而死。」杜衡說著,面露凶色,語氣也是那般的冰冷,把玩著手中的藥瓶。
歹徒見罷,不加理會可是不住的吐血,也越發的打怵,到最後怎麼咳也不出來血,只是吐著胃酸,渾身開始痙攣,方才各種求饒。
杜衡見其那般難受,又有了想要開口的真心,便心軟了下來,於是將解藥扔了過去,歹徒連忙撿起,胡亂的吞了下去,方才止住咳嗽。
稍緩了些說道「我本是江湖中有名的巒華劍派弟子,此次出行便是為了懸壺濟世,劫富濟貧。」歹徒說的慷慨激昂,險些將自己都說信了,一邊說著一遍頻頻點頭。
杜衡本以為可以聽見什麼驚天大秘密,但是卻聽來這番話,不為的大失所望,搖了搖頭不在搭理他,回了轎中,繼續前行。
「姑娘你別不信呀,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你那麼美麗,好像天上的的仙女下凡一般,要不就把我放了吧,」歹徒開始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一陣的聒噪。
杜衡本以為留他一條性命,準備放長線釣大魚,抓住幕後指使者,但是奈何他這般麻煩,吵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還一陣陣的頭疼,想到了一句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於是遞給了韓俊一小瓶葯。
歹徒見罷,也略有些心驚,但是還在危險的邊緣瘋狂的試探,依舊不停地巴巴的說,其中心思想都是圍繞著將自己放了的話。
韓俊接過藥瓶,依舊沒有多問多看,轉手將葯倒進了歹徒的嘴中,忽然間的寂靜,還多多少少的讓人有些許的不適應,這才拿起手中的藥瓶看了看,瓶上穆然寫著失語粉三個大字。
「終於安靜了,」杜衡說著,微微的躺下了一些,準備稍微的休息一翻,雖然沒有太多的動作,但是經過這一折騰,也屬實感覺有些乏累。
「哼哼哼,」歹徒忽然之間一陣的躁動,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是因為吃了失語粉,說不出來話,一陣的著急,連忙跺著腳,嗚嗚丫丫的一通亂叫,額頭上冒著汗珠,足夠證明其著急的程度。
一個侍衛實屬是聽不下去了,準備上前教訓他一番,剛要提手打,從斜後方便射過來一隻冷標,如果在偏那麼一寸,侍衛將當場死亡。
「小心戒備,」杜衡剛說完話,便見一陣煙霧襲來,眾人連忙捂住口鼻,正在無暇顧及的時候,歹徒被一伙人救走了,只能聽見咿咿呀呀的聲音漸行漸遠。
但是杜衡好像在其中聽出了歹徒不想離開的意思,只是如今已是木已成舟的事實了,便也不在對其多加理會,
宇伊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盯著手中的這封信發著呆,連翼派人將信送到他的手中,讓其轉交給丫頭,如今自己一個太醫,身份特殊,正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著,遲遲想不到辦法。
「算了,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宇伊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將信塞在了自己衣袖的最裡面,急匆匆的拿著藥箱來到了丫頭的府中。
「宇太醫,你怎麼來了。」一個叫不上名字的小丫鬟攔住了宇伊的路,滿是質疑的問道。
宇伊被當場抓住,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用眼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藥箱,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丫頭的府門,沒有在說話。
丫鬟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沒有明白,搖了搖頭后,又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問,轉身離開了。
宇伊見其徹底的消失在路的轉角處后,方才長須了一口氣,點點頭繼續向丫頭的府中走去。
丫頭見宇伊來后,叫退了屋中的眾人,謹慎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么。」
宇伊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衣袖中的信交給了丫頭,便轉身離開了。
丫頭舒展開信,仔細的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的表情,便將信燒成了灰燼。
「王嬤嬤,派個得力的人去城門口接一個人,。」丫頭叫來王嬤嬤,略帶些興奮的說道,王嬤嬤雖然滿是好奇,但也沒有多問,便照做了。
偷偷的叫來清連囑咐了幾句,便走開了,不巧的是被倩姣那邊的細作看見,於是熱鬧了起來,準備來個瓮中捉鱉,看看丫頭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麼葯。
「去找個人跟蹤丫頭派去的人,一定要將她私會之人拿下,」倩姣搖曳著自己的水蛇腰,一步一扭的采著花,吩咐道。
丫鬟點頭出去后,便開始聯絡人,清瑤這邊接到命令后,也前去找人,奈何到頭來,找的竟是一個人。
小廝聽罷雙方的安排后,很是頭疼的在原地打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磨磨蹭蹭怎麼都不願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