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算計
「君主,時間不早了,妾身因身體有恙,不能常伴君主左右了,」錦絡說著,假意拿起手絹在臉上擦了擦淚跡,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君主見罷,格外的心疼了起來,連忙抱住錦絡,錦絡順勢小鳥依人般的躺在了君主的懷中,在外人看來真是對般配的戀人,但是錦華確是一陣的犯噁心,極其鬱悶的看著兩人。
錦絡也見出了弟弟的不情願,並且知道了進來宮中發生的種種,想必弟弟此時是斷見不得兒女情長這種恩愛的事情的,於是推了推君主。
「君主你這般讓錦兒好生的不舍。可是錦兒著身子單薄,恐怕。」錦絡還未說吧,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君主自然知道錦絡什麼意思。
認為錦絡肯定是為了不能服侍自己而感到難過,心中便更加憐惜起了身旁的姑娘,於是準備起身不打擾,免得影響其休息。
錦絡見其有想走的意思,連忙叫人拿來了外套,為其批在了身上,收拾整理了一番。
原本君主還準備停留一刻,但是錦絡的這般動作行雲流水一般,讓人不好拒絕,於是抬了抬頭,走了出去。
「君主,夜深有些危險,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呀。」錦絡說著,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人,便緊關上了門,上了鎖。
原本臉上浮現著笑意,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忽然冷峻了起來。
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莫名的生氣,她知道弟弟愛慕著華妃,本以為她進宮當了妃子便沒有那般心意了,但是如今知道她的死訊,竟然還這般的矯揉造作,不禁讓人感覺其窩囊,拘泥於情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說吧,到底怎能回事。」錦絡沒好氣的問道,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茶杯一飲而盡,因為一直忙著照顧君主,自己未曾喝過一口茶,如今感覺渴的要命。
錦華抬眼看了姐姐一眼,便又低下來頭,他左右思索,不能把事情告訴姐姐,便將今天說給君主的一套說辭搬了過來。
「如今姐姐重病在身,肯定會思念他至深,而他卻在外面鴛鴦戲水,對姐姐甚是不公,所以便把他叫過來陪姐姐。」錦華滿含誠懇的說道,一雙真摯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錦絡。
錦絡自然是不信,因為這要是換作以前,他才沒有那份心力來管自己的事,如今又怎會好心的來幫住自己。
本想再問,錦華卻打岔說累了,便開了門回了屋,留下錦絡連連嘆息,惆悵著不知該拿自己的弟弟如何是好。
錦華回了屋,癱坐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自然不是累了,而是害怕姐姐在問下去,自己會不受控制的將一切都說出來,自己不僅喜歡有夫之婦,竟然喜歡的還是君主的女人自己的姐夫的媳婦。
而她卻拼了命的想要上龍床,而自己還在傻傻的等,這要說出去還不被人貽笑大方,況且自己心愛的人已經死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杜衡來了許久,宮中的地勢小情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今日忽然聽聞華妃去世,原本是陷害丫頭,不禁有些困惑,這葯本是丫頭的計謀,自然扯不上什麼華妃,而如今這般,讓人甚是不理解。
於是杜衡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來找丫頭,正趕上丫頭午睡,便沒有驚動她,一直守在身旁,靜靜的看著,但是莫名的感覺有些陌生,沒有原因只是感覺便沒有多加理會。
「你來了怎麼沒有叫我,」丫頭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說道,起身伸了個懶腰。
「見你睡的香甜就沒有忍心打擾,」杜衡說著,遞過來一杯清神茶,丫頭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了茶細抿了一下,雖然只是短暫的停頓,但是也被杜衡看了個全部
雖然對丫頭這樣的戒備有些難過,但是感覺在這種宮廷之中,丫頭有所防備也不是什麼壞事,雖然這種戒備還時時的對著自己,但是也情有可原,便沒有多加介意。
「對了,宮中去世的華妃是怎麼回事,」杜衡說罷,直直的看向丫頭,想要從她細微的表情中找尋到一絲線索,但是自然是期望找不到任何線索,希望這件事跟丫頭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丫頭沒有接話,只是喝茶的動作緩慢了下來,深深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杜衡就這樣一直看著,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答覆。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問了,」丫頭許久說出來這麼一句話,杜衡自然是不滿意,依舊追問著。
丫頭剛開始還很有耐心,但是見杜衡這般堅持的繼續詢問,不僅有些聒噪,感覺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自己,頓時心情低落到極點。
「你以為全天下的帝王都跟你的連翼一樣是嗎,後宮只有你一個人是嗎。」丫頭怒吼道,好像要將這幾年的委屈全部宣洩出來。
杜衡聽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獃獃地佇立在哪,吸引了眾多丫鬟前來圍觀。
丫頭怒吼完更是心情稍有些舒暢,但是見到杜衡,就莫名的有種恨意,眼神自然是不會騙人的,惡狠狠的瞅著,便轉身看向了一邊。
丫頭不喜歡杜衡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感覺對自己好像施捨自己的一般,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覺,像聖人一般,一直教育著底層的人民,不知苦還叫人善良。
「你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等你好了以後再說吧。」杜衡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回想剛才的種種。
對丫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以前雖然生活的也不是很好,但至少眼眸中有一種澄澈感,而如今卻感覺一切都渾濁不清,讓人猜不透心思。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人家好不容易來看望你的病情,為何還鬧起了脾氣。」王嬤嬤說著,收拾起桌上的杯子,那是杜衡等丫頭睡醒時喝的茶水杯。
丫頭見罷,一把奪了過來,順勢用了好大的力氣將其扔了出去,隨後便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落地聲。
王嬤嬤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也沒有多加理會,便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活計,對於丫頭這種反常的舉動早已是習以為常。
但是對剛來的那位公子,總是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打心裡覺得她一定是一個好人,如今又這般關心丫頭,感覺丫頭有被救贖了時候。
「你將這封信偷偷的帶進宮中給和親公主。」錦華壓低了聲音小聲的侍衛說道。這侍衛是自己花了重金聯繫到的人,如今自己孤身前往宮中尋找定然是不行了,如今的方法便只能將其約出來。
君主自從前幾日在宮中碰見錦華的時候,便心中有所懷疑,尋找自己是斷不可能路過丫頭的府門的,所以當時便認定其中必有隱情。於是偷偷派人監視著錦華和丫頭的一舉一動。
「君主,信中寫著消倩園相見有要事相談。」侍衛將信遞給君主后,回報道。君主仔細的看了看信封,心中暗暗盤算,莫非丫頭前些日子一直不在難的是跟錦華。
想罷甚是惱火,讓侍衛將信交給丫頭,自己到時候要來個人贓並獲捉姦在床。
侍衛交信的時候恰巧被杜衡所看的,兩個侍衛在一起不知道密謀著什麼,但是可以肯定是是絕對沒好事,於是偷偷跟了上去,知道交易的信件,但是沒想到最近送到的竟然是丫頭手中。
杜衡見侍衛走後,猶豫不決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前去提醒,害怕自己不明事理就去告誡,到時候在好心辦了壞事,但是自己竟然知道信有問題而可能受傷害的一方是丫頭,便躊躇了起來。
但是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準備前去告訴,便徑直進了門,一直走進丫頭屋中。
此時的丫頭正在燒毀信件,被這突如其來進來的人嚇了一跳。
「信有轉手,」杜衡只留下四個字,便轉身離開了,不知道丫頭聽后是什麼表情,如今也不是特別的想知道這些。
丫頭聽罷,思索了片刻,感覺杜衡沒有騙自己的理由,於是決定相信,而如今對自己唯一大的傷害便是君主,如何這般丫頭打算將計就計,前去赴約。
「你怎麼這麼晚才到。」錦華滿是牢騷的說道,惡狠狠的看著遮著整張臉的丫頭。
丫頭對他這種無理的行為也沒有生氣,做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喝著桌上的茶水。
「什麼事,」丫頭喝完茶后溫柔的問道,一時之間還讓錦華有些不適應,但是也沒有多想,而此時的屏風另一頭就是君主,正在豎著耳朵聽著這裡說的一切。
「那還能有什麼事華妃唄,」錦華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喝著杯中的茶水,也感覺沒有什麼味道,全部吐了出去。
「她一個想要拚命爬上龍床的女人,因為妒忌我得了盛寵在我中毒期間前來奚落,拿走了君主賞賜給我的東西,要不是君主英明,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丫頭說的期期艾艾,甚是可憐。
但是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表現出來。甚至仔細看來還有一絲的笑意,而屏風一旁的君主只是感覺丫頭可憐的很,已是更加的同情起來,更是感覺華妃罪無可赦。
於是決定要好好的疼愛丫頭,便點了點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