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流血從我開始
張清風等著方淮走後,又站在陽台悶悶地抽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煙,才拍拍手走到徐明洲卧室的門口。
正巧房門從裡邊被打開。
「有事?」徐明洲臉色不好地問道。
確實是有事兒,而且還是事關他倆未來的大事兒,張清風不可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他必須親自回去處理,不然等一切成為定局之後,就會處於一種很被動的局面。
「家裡有事需要我回去,這裡我可能……不能幫忙了。」張清風看著徐明洲憔悴的面容,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摸,但是手剛抬到半空中就被徐明洲打落。
「知道了。」說完就重重的關上了房門,留下張清風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徐明洲回到房間就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的舉動,他知道自己的火氣不只是來源於劉絲絲強的,就在剛剛張清風和方淮講話時,要迴避自己,他心裡就很惱火。
仔細想想他其實就沒資格惱火,人家兄弟兩個談事情為什麼要說給自己聽,沒有給自己甩臉色已經是很客氣了,可是當他努力開導完自己放寬心,再打開門聽到方恆說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回家的時候。
剛剛安慰自己得到的理智就蕩然無存,重重摔上的門象是一堵牆,橫更加的兩個人之間,把兩個人剛剛萌生的友好關係狠狠隔斷。
過了一會兒,徐明洲就聽見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張清風離開了,他去衛生間好好地用冷水沖了沖臉后才走了出來,現在這種情況不容得他頹廢不安,先得安頓好徐燕兒才行。
徐明洲再次走到書房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徐燕兒還沒醒,她這樣算是足足的睡上了一天,就象是在逃避一樣,只有在夢境中才不用面對現實。
在徐明洲的印象中,徐燕兒從來不是這樣膽怯的人,小時候母親在父親的暴力中自殺,狠心的丟下他們姐弟兩個,父親也出了車禍不治而亡,從那以後,他的生活起居都是徐燕兒在照顧,包括他上大學的費用。
等到徐明洲自己步入工作之後,才能想象的到徐燕兒當時是多麼的困難,一個只有高中文憑的女孩兒是怎麼在H市這個弱肉強食的城市立足下來的,當時她經歷了多少的困苦可想而知。
所以他發誓要保護好徐燕兒,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尤其不會讓她像自己的父母那樣,可是自己終究還是沒能做到,這一切都是來源於劉絲絲強的一句離婚。
徐明洲越想心中的火氣越盛,他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給劉絲絲強發出去。
——我們談談。
但是對面久久沒能回復,他不著急,只要是他徐明洲還活著就一定要還徐燕兒一個公道,不然自己這麼多年的離婚律師豈不是白做了。
張清風那邊也不好受,他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聽這個陣勢,他這次回來不死也得掉層皮。
正當他在門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李晴晴在他身後叫了一聲,「表哥?」
這一聲在張清風聽起來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差別,他想不到李晴晴在方家散播他和徐明洲照片的目的是什麼?難不成就只是單純的為了報復?
李晴晴對上張清風審視的眼神,輕佻的笑了笑,「表哥,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張清風也不跟他啰嗦,直接了當的問,「你這樣整我有意思嗎?」
李晴晴故作吃驚地說:「表哥你說的是哪裡的話?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呢?」
張清風怒聲呵斥道,「別跟我面前裝傻,你敢說照片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李晴晴面上笑笑,不痛不癢的說道,「表哥你說的是這事啊,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幾張照片嗎?」
「不就是幾張照片?李晴晴,你好樣的。」張清風一臉冷笑對著李晴晴說完就推門而入。
手裡拿著紫砂壺正要往地上摔的方老爺子看清走進來的人,直接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他的身上,這一下力道不輕,方恆感覺自己的胳膊隱隱作痛,想來估計是腫了。
他恭敬地喚了聲:「爺爺。」
「別叫我爺爺,我沒有你這麼個孫子!」方老爺子氣急舉起拐杖,作勢就要往張清風身上打,但是被一旁的小姑攔下。
「爸,別動這麼大氣,仔細氣壞了身子。」方梅一邊勸著方老爺子,一邊偷偷對張清風使眼色。
方梅是張清風的親姑姑,從小對他們兄弟兩個就是寵愛有加,尤其是對張清風,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和張清風有緣分,從小到大他犯了錯沒少受姑姑的庇護,今天估計也不會例外。
怪不得方淮讓自己趕緊回家,原來現在有這麼個護身符在這裡。
「在家裡丟人不行!還要丟到整個宗族裡邊去!」方老爺子的氣還沒撒出來,怎麼可能罷休,眼睛四下尋摸著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扔。
要說方老爺子不生氣才奇怪,他當時知道這個消息還是讓一個旁支親戚告知的,當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老臉被張清風這個混賬給敗光了,還好小姑當時也在場,否則現在發行估計早就被人給綁了回來。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張清風這孩子一直都懂事,這次估計是一時糊塗才犯了這樣的錯,過段時間估計就忘了。」方梅打著圓場手不停的在方老爺子後背拍著,生怕老頭子一口氣提不上來。
張清風站著不說話,只要爺爺把這口氣撒出來,這件事情也就算是有了喘息的時間,到時候自己再想辦法,讓方家人接受自己和徐明洲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他想的太過於簡單了,方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可能任由著張清風像以前一樣胡鬧,上了年紀唯一的願望就是看著自己的孫子孫女都成家立業。
立業他是不擔心了,但是成家的事情擺在他的眼前,方家的兒媳婦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生不出孩子的男人。
「小兔崽子,快來給你爺爺認錯啊!杵在那兒幹什麼?」
小姑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張清風的人了,小時候還經常打趣他說只要他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