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將軍為皇 (3)

場面沉寂了半晌，鐘意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就是不開口問什麼。

還是梁霄忍不住開口打破這份沉寂道：「小佐，最近那邊蠻族很是囂張！」

一聽他這話，鐘意就知道看來這是準備開門見山了。她看了眼此時皺著眉頭，好像真的很深惡痛絕樣子的梁霄。

怎麼說，這個人長相是不差的。城府也有，就是城府沒有那麼深。到底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他的掩飾隱藏都不是很好。

說真的，要不是原主這姑娘喜歡。不然以原主那麼精明的性格，絕對可以可以看得出來，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鐘意有啜了一口茶，現在不比剛開始的入口微澀。現在是入口有些甘甜，到真是奇妙。

「小佐啊！這蠻族，我們該治治了吧？」說著，梁霄看向鐘意，等著她的意見。

「不可！」

鐘意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足以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不過著也是在梁霄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沒有驚訝。

他也知道，雖然大部分時候江佐都會因為喜歡他而依著他。但是像這類涉及到軍務，她是謹慎的。

「皇上，蠻族現在雖是有些囂張。但是我們前面才出征不久，現在又出征，這樣將士們如何休養生息?蠻族的實力很強，我們不休養生息，就算是贏了，那也是慘勝。」

鐘意還是像江佐說的話一樣，不過從大局上來說這確實沒錯。慘勝就算是勝了又如何?

「小佐，可是蠻族那麼囂張。我們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怕是……」

後面的話未說完，可是鐘意倒是知道後面的意思。無非是表面上擔心民心，但是心裡就是提醒她，想讓她出征。

現在在這個身體的可不是以前的江佐了，而是鐘意。就算還是江佐，她不相信她明知道還會去出征。

這是一場硬仗，鐘意絕對不會同意的。不管梁霄說什麼，答應什麼，反正她知道這個人絕對是心懷鬼胎就是了。

「皇上，目前出征不是好時機。一般來說，我們上次出征重創敵國還奪了其十五城，現在都應該老老實實低頭蟄伏才對。這個蠻族此時偏偏如此囂張，怕是有炸吧？」鐘意眼睛笑眯眯的，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此時，梁霄看著旁邊笑眯眯的鐘意皺了皺眉。

他明顯覺得此時的她和以往不一樣了，以前她雖然面上冷著，但是歡喜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而此時的她讓人捉摸不透，就像是一個笑面虎一樣。

不知為什麼，正是因為這種讓人看不透的越是覺得危險。他總有種她已經知道了他和蠻族密謀的那些事情，想到這，他忽然心裡一慌。

梁霄抬眼，看向她。只看到鐘意嘴角含笑，淡定如斯的喝著茶水，賞著旁邊的花草，河水。

一縷陽光照了過來，能看到相貌本就有些英氣的她更加耀眼起來。安靜的她看起來很美，是他一直忽視了的美。

只是，他心中的那個人始終不是她罷了。他的計劃也不會斷，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

鐘意回過頭來，看著這個渣男皇帝的眼神挑了挑眉。

「皇上！出征蠻族的事情，萬萬不可。不知皇上可還有別的事?」鐘意眼神笑眯眯的看著他，她知道他估計還是要說出那個對江佐說過的，讓她做出那樣不符合她決定來的承諾。

沉默了半晌，梁霄剛剛的煩躁心思的慢慢褪去。他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看起來就覺得沉澱了很多。

這份一下子便從容鎮定的神情心緒真的是讓鐘意佩服不已啊！雖然還瘦很稚嫩，但是也還是一個皇帝不是?看來，也不能太輕看他，萬一到時候他還有別的藏著的底牌呢?

反正後來的鐘意很慶幸現在的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讓她不至於沒有什麼防備。

「小佐，我們相識也多年了吧？」

聽著他這句話，鐘意便知道重頭戲來了。有意思呢！

鐘意也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此時兩個人都是看起來很平和的樣子。只是這下面是你來我往的鬥爭與算計！

「實不相瞞，小佐。這麼多年了，朕心悅你。其實朕也知道小佐你也是心悅朕的。所以……」

後面的話，他還沒有說出來。但是鐘意知道，無非還是那句「若你得勝歸來，我便娶你為後」的承諾罷了。可笑，他就連騙江佐的演技都這麼拙劣。

「若你得勝歸來，我便娶你為後。」

鐘意看過去，梁霄也在望著他。眼神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的鄭重承諾一樣，可是鐘意知道剛剛那句話的時候他聽了十幾秒。

雖然只有十幾秒，但是這十幾秒他都在忍耐吧！或者應該說他是逼著自己說出來?真是可笑得過分，好像娶江佐這樣優秀又那樣歡喜的姑娘有多委屈他似的。

鐘意看著他的眼神，兩人之間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很，一直在裝作深情鄭重的梁霄才幾分鐘就有些綳不住了。

「小佐，你……」

梁霄後面的「不同意那嗎?」那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鐘意「噗呲」一聲笑給打斷了。

鐘意是故意的，她假裝強裝忍住笑意的眼神，輕咳一聲看著有些忍耐不住自己情緒的梁霄道：「皇上，臣不是有意的。只是皇上，您迎娶皇后是大事，臣只是個臣子。哪能配做皇后之位呢?」

還以為不喜歡自己了的梁霄不知道為何鬆了口氣，或許真的信了鐘意的話，覺得她是因為她覺得她不配做皇后吧？

梁霄其實也不是個蠢人，只是這麼多年見識到了江佐到底有多喜歡他，他最篤定江佐不會不喜歡了他這件事情。

「小佐，沒事的。是你當朕的皇后，這天下有誰能說半句？所以，你哪配不上這皇后之位呢?」梁霄面上溫和一笑勸慰著對鐘意說。

鐘意都無奈了，她真的想也知道梁霄。就那麼篤定江佐會一直一直喜歡他嗎？誰給他的自信?

鐘意覺得江佐這個姑娘，愛了就是不顧一切的坦然得像火一樣的愛，不愛了的話。他這個渣男梁霄算什麼?

「皇上，臣和皇上。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間談什麼情愛?」

梁霄咬牙，微微蹙眉道：「這麼說小佐是拒絕朕了?」

「皇上，臣是將軍。不談兒女私情，臣的職責就是守護這江山，已保家衛國為己任。」這些話，鐘意說的那叫個大義凜然，眼神極其堅定。

「……」

這話還讓梁霄怎麼說？

「小佐，還記得我們初遇就是在這御花園呢！那時你跟著老將軍進宮走迷了路，然後當年朕便在這第一次遇到了你。還是朕帶著你出去的呢！」

梁霄說話語氣間竟是感嘆懷念，然後側頭看了鐘意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那感覺不知道為什麼讓鐘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什麼意思，好像她是個負心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