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熾收徒
兩人對話到這裡后就沉默了,林經年想必氣憤不已,自己等人就算出了城,一路奔波跑到贏山派又能怎麼辦?安可怡被要挾著林經年也不敢貿然求助。
而皇帝見沒有必要再談了,冷哼一聲甩袖離開,顧離離默默跟在他的身後護佑他的安全。突然,顧離離神差鬼使地回過頭來盯著陳長葉,兩人就對了幾秒,顧離離輕輕點頭示意后便離開了。
陳長葉被盯住的那一刻背後冷汗遍布,沒想到這一行人中會有顧離離這個高手,那想必自己來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吧?可是她為什麼不揭穿自己,認為自己構不成威脅?
想著,大廳里又傳來聲音,安可怡有些擔心地勸林經年:「夫君,這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林經年聲音沙啞且無力地回答說:「我能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呆在長安城裡,哪也不去老老實實的,才能保住命啊。」
「夫君,我有一計……」安可怡小聲地試探問,還沒說完,林經年馬上否定說:「不可,長葉兄是我的兄弟,我們不能,不能這麼做……」
在瓦片上的陳長葉心裏面納悶極了,模模糊糊地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是要對自己做什麼事情嗎?難不成這件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陳長葉悄悄離開了,或許顧離離有事情要和自己說……
而在贏山派,卻是另一番景象。
靜葫仙尊在台階上慢慢地走,可卻是一步千階,身影變幻不定。而後面氣喘吁吁地跟著一個赤霄遙,她施展不開幻術,只得以凡人軀體行走,雖然很苦,可是她心裏面很甜。
因為靜葫仙尊同意自己跟隨她前往內門,要知道,赤霄遙先前只是在外門作威作福,對於內門的弟子無可奈何,可如今她現在也要成為內門弟子了,心裏面高興極了。
靜葫仙尊也是鑒於她在妖物一事中盡心盡責,沒有莽撞竄下什麼大事,方才獎勵她來這石階上走。並且靜葫仙尊也告訴赤霄遙了,她走得越高,證明她的天賦越強,那麼能找到的師傅越好。
這丫頭一下子就興奮起來,跟打雞血一樣狂奔在石階上,靜葫也不去阻攔她,這石階,妙就妙在它是走不到盡頭了,所以正好可以測試一下赤霄遙能走多遠。
大約走了八百里左右,已然夜晚。赤霄遙先前那股勁已經沒了,低著頭僅憑意志地在走。而前面飄飄然的靜葫卻一點疲憊都沒有,冷清的聲音在石階上顯得陰森可怕。
赤霄遙氣喘吁吁地,抬頭一看,遠處的石階依舊沒有盡頭,她徹底放棄了,徑直癱坐在地上對靜葫大喊:「仙尊,我不行了,走不動了,就隨便找個師傅吧,我還累啊!」
靜葫這才停下來,眼帶笑意地問:「就這樣了嗎?那確實有點差了,就讓烈熾做你師傅,行嗎?」
「行吧行吧!」赤霄遙無所謂地擺擺手,還沒意識到烈熾這個名字的重量,她也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看著星光,問,「仙尊,那我師傅在哪?我怎麼去找他?」
靜葫努了努嘴,說:「你或許可以去尺教閣找他,又或者,站起來看看台階下的人就行了。」話音未落,靜葫仙尊就毫無徵兆地消失在石階上。
赤霄遙愣住,尺教閣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還往下看?想著赤霄遙也懶得起身,就扭過頭看下去,一個身高九尺的山東大漢正威風凜凜地站在下邊,活脫脫的像一隻野獸一樣,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啊,我去,三長老!」赤霄遙頓時大吃一驚,想起來烈熾是誰了,贏山派三長老,尺教閣的閣主,十三位仙尊中排名第五的烈熾!
赤霄遙嚇得咕嚕咕嚕滾下石階,半道上慌忙截住,站穩身子后看見烈熾黑著臉看著自己,心虛地連忙下到比烈熾還低的台階上拱手示禮,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
旁邊的烈熾看著這個弔兒郎當的小姑娘,一點也沒有姑娘應該有的樣子,本應該對其發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小姑娘並不是特別生氣。
於是烈熾擺了擺手,粗聲粗氣說:「既然靜葫師妹把你丟給我,那洒家也不能放著你不管,跟我去尺教閣吧。」
說著便往石階上走,赤霄遙喜出望外,笑著連忙跟了上去,一口一個師傅叫得烈熾心花怒放,烈熾也是個直言直語的人,和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赤霄遙居然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他們也只僅限於師徒,畢竟赤霄遙的性子,實在是太鬧騰了。二者回了尺教閣,也沒什麼拜師大典,烈熾也不玩這些虛的,帶著赤霄遙和那些弟子們碰個面互相認識一下。
烈熾在有赤霄遙之前就已經收了十三個男弟子,他們都繼承了烈熾的各種功法,打起架來雖說不會花里胡哨,但卻沒有烈熾的那一股衝勁。縮手縮腳的,導致烈熾至今都沒有過一個滿意的弟子。
而如今來了一個膽大不要命,比男人還男人的赤霄遙,烈熾忽然有了期待之心,沒準靜葫師妹給自己挑的這個弟子能真正地繼承自己的本事呢?
他給赤霄遙安排好后便回密室靜修了,而赤霄遙看著烈熾平常訓練男弟子的方法,臉都憋成了苦瓜色,看樣子烈熾完全不了解女子啊,也難怪他這麼形單影隻。
想著,赤霄遙緩緩進入修鍊的狀態,烈熾的功夫和他人一樣直腸子,學起來很容易,這赤霄遙便打算一次性把一年的事情做完,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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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的長安城似銀河一般,粗厚的石頭城牆上點著幾盞星星似的燈籠,街道上偶爾有兩三個行人挑著燭火經過。在面臨大街的客棧里的一間房間里,還依稀點著燈火。
房間里的林經年和安可怡正在商量著什麼,在桌子上筆畫來筆畫去,兩個人神神秘秘的,似乎在密謀些什麼,過了一會才睡覺。
而客棧外的一個少年正急匆匆跑回客棧,他便是陳長葉,他面色有些蒼白,因為他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在大理寺與顧離離談話,談話中他發現了很大的一個陰謀。
到樓梯口,見林經年他們的房間是黑的,想必也已經睡了,於是陳長葉也沒有打擾他們,以免突然進去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悄悄的陳長葉便回到自己房間,借著月光看見長佩已經悄然入睡,而床頭櫃處放著一碗水,他跑回來正渴著呢,這妹妹真貼心。
陳長葉便喝水後上床睡覺,長佩也是睡得很沉,似乎沒有感覺到陳長葉回來。她也不像往常一樣地要抱著自己睡覺,今天老實得有點奇怪了。
不過陳長葉也沒細想,翻了個身後突然感覺到長佩抱住自己的腰,感覺有點酥麻,畢竟只隔了一層衣裳,陳長葉正要拿開,突然長佩抱緊了他的腰。
「長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