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只是還給你

此時顧雪潔站在顧沅面前的樣子，顧沅卻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沒有為什麼，我只是把我受過的傷害還給你罷了、」顧沅倪著她，眼神淡漠，看著她的目光更加幽深，「只是還給你而已，沒必要在我面前表現的這麼楚楚可憐，或許換個人可以的，但是在我面前，沒用。」

「憑什麼還給我，那是你自己沒用，」顧雪潔大叫著，指甲狠狠的扎進掌心，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死死的盯著顧沅，「大家都喜歡我，那是因為你自己心裡陰暗，不討人喜歡罷了，憑什麼怪我。」

顧雪潔像是在泥潭裡掙扎的可憐人，憤憤不平，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當時的做法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

或許在他眼裡，自己只不過是和顧沅開個玩笑，只是想更加討大人喜歡，只是想要更多想要的東西罷了。

但是她這種傷害了別人來獲取這些東西的目的和途徑都是不對的，不僅給同樣是幼年時期的顧沅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更加給帶來了心理陰影。

但是，沒有人能夠身同感受，所以就算是同樣是小孩子，一個作為施暴者，一個作為受害者，在位置沒有發生對換的時候，永遠不能感受到別人所收到的傷害是多大的。

和現在的顧雪潔一樣，不僅沒有更加理解，反而還怪罪起顧沅不應該這樣做的行為，只會更加讓顧沅覺得她罪有應得，那一絲絲的心軟又被壓了下去。

「對，那時我沒用，但現在我有能力讓你失去一切，所以我為什麼不這樣做？」顧沅也理直氣壯起來，也是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顧沅理直氣壯起來的樣子讓顧雪潔更加害怕，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讓顧雪潔有些難受，她往前一步，有些急切的說道，「可是我...我那個時候不懂事......」

現在的顧沅的確不再是以前那個顧沅了，現在她可以控制很多事情，顧雪潔知道有些事情是顧沅插手了的，但是她沒有證據。

顧沅在她面前永遠都是泰然自若的模樣，讓顧雪潔抓不住把柄，可是冥冥之中就是有顧沅在的時候，顧雪潔就會感覺到難辦，原本順暢的事情也會變得更加複雜，那些人不說，她也知道，不過就是因為顧沅的關係嘛。

除了顧沅不會有任何人針對自己，也不會有人對她冷嘲熱諷，顧雪潔自己都明白，可是心裡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她討厭顧沅高高在上的樣子，痛恨憑什麼顧沅能站的那麼高，而自己不能，又非常嫉妒顧沅得到的所有，自從顧沅回來之後，所有的東西都開始傾向顧沅，家裡人的喜愛，外人的眼光，自己本來勝券在握的事情。

完全變了。

她現在甚至毫不懷疑之前網上爆出來的事情和顧沅有關，可是顧沅表現的那麼平常，像個沒有什麼手段的人，讓顧雪潔抓不住把柄。

但冥冥之中她感覺到是有關係的，不然自己不會被退學，這其中就算不是全是顧沅出手，也有顧沅的參與。

所以現在顧雪潔其實是害怕顧沅的，害怕她很有可能會報復自己，把小時候那些事情全都報復回來。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顧沅，雖然眼睛里有淚，可是顧沅看的出來，眼神里完全沒有對顧沅忌憚，只有狠和不滿，隱隱的藏著擔心。

顧沅此刻看著顧雪潔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可笑的物件，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一字一句的將顧雪潔已經忘記的給顧沅的那些傷害，說給她聽，「我覺得你很懂事，從小就會討好大人，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只不過最後闖了禍都推給我罷了，可以自己吃飯，只是需要我喂而已，可以自己洗衣服，只是需要我在冬天幫你洗而已，可以討好大人削蘋果，只是需要我幫你削好而已。而我帶著一身傷痕做了這些之後，還要被你搶走功勞，最後留下的只剩下一身傷。」

「我沒有，我沒有這樣過。」顧雪潔當然是矢口否認的，她怎麼可能承認呢，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為了讓顧沅得不到關愛才做這些的。

顧沅比她漂亮，比她懂事，什麼事情都會很快學會，可是自己不行，那些大人一開始只會誇獎顧沅，誇她漂亮，誇她乖。

所以顧雪潔要把這些全都拿過來，要把這些全部搶過來，不能讓顧沅得到這些，只有自己能夠得到這些。

「你當然有，只是你不記得了，」顧沅站的有些累了，細細的高跟鞋踩著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更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擲下的一顆小石子，毫無波瀾，卻又能掀起一片水花，「那些你傷害過得人你都不記得，你只記得別人傷害你的，可你不記得，你自己傷害了別人之後，別人才會傷害你。」

在顧雪潔的思維里，自己永遠都是受害者，做著施暴者的事情，心裡卻覺得自己是受害者，這樣極端的兩面性，才讓她不能深刻體會被欺負的那些人的心裡。

「顧雪潔，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傷害的那些人付出代價。」顧沅緩緩靠近她，紅唇裂開一抹笑容，殘忍又帶著輕蔑，覆在顧雪潔耳邊，輕聲說道，「退學是輕的，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說罷，顧沅就立刻撤離了她周圍，好像跟顧雪潔多待一秒，自己都能被她傳染一樣，那避如蛇蠍的眼神讓顧雪潔更不好受了。

顧雪潔被她的話驚得一時沒了動作，直到顧沅踩著高跟鞋漸漸遠去，顧雪潔才反應過來，腦子一懵，隨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瞪著顧沅，「顧沅，真的是你做的。」

顧沅回頭看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聽著漸漸遠去的高跟鞋的聲音，顧雪潔想要追上去質問的，可是怎麼也邁不動腿，她往前一步，心裡的膽怯就更深一分。

爺爺的話就在耳邊，連爺爺都束手無策的人，竟然就是顧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