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六話 魔靈和賦靈（一）
竺明覺得這世界上最倒霉的事情莫過於你沉迷做一件事，並且從一個很讓你相信的人那裡學到與此事密切相關的知識或者資料，可等到另外一天，尤其不是在剛開始，而是在你學了很長時間后，給另外一個人全盤否定了。
他並不惱火，華叔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開玩笑，然而這個面帶和藹的老人也不會故裝我什麼都懂的樣子，畢竟先前李伽祁也問了老人幾個問題，但後者也是表情嚴肅，說了不會。
這個時候他反駁了自己，且以這種嚴肅的老學究口吻，絕對也是信得過，除非這景師傅和自己一樣，也是相信了一個持續很多年的真理。
誰對誰錯？
「但你說的內容對了大半，蟲族有沒有出過一個皇，還有當年蟲族和整個妖族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這段歷史古往今來被很多人族賢能尋找，但都沒有結果，不過他們都相信一點，蟲族，絕對出過一個皇，甚至是老夫也覺得在理，只是誰也無法證明，一個初代一個皇，手段滔天，怎可被歷史抹去，那麼抹去它的那個人……」，繞是以老人的心性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抹去的那個生靈或許不是人族，但絕對強大得可怕。
「華叔應該沒錯，景師傅也沒錯。」，竺明想到。
「第三點，蟲族當年出過三個至尊級別的超級神獸，分別是無限之妖，其無限之力號稱同階無敵，還有是天下第二，它號稱天下第二，但蟲族無人敢稱第一，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沙漠之王，聽說在諾頓王朝的挲妲厲大沙漠中有人見過，是美麗的女蛇人，實際上卻不是屬於龍族的後裔靈蛇類，而是屬於蟲族，最後一個叫做第一巫蠱，之所以這個名字，是因為當年它打遍妖族無敵手，在真龍鳳凰等等這些初代還沒有成長前，它就強大得可怕了，但最後卻被天下第二打敗！」，竺明不再看景師傅眼睛，若是說錯了大不了糾正，若是對了就對了。
這段內容當時就連李伽祁也是聽得很認真，要知道華叔對於這個侄子也是無奈至極，每次只要說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就會打盹，可偏偏每次問他都能回答出來一些，他說這些東西他那不靠譜的爹娘早就跟他說了，到頭來對於自己爹娘長什麼樣子叫什麼都忘了，唯獨記住這些故事。
「完全對！」，景師傅很是滿意。
「其實你可知道，這些內容超過了旦丁培訓營擁有卷宗的記載，也就是說告訴你們這些內容的人，絕對不僅僅局限於一個小小的旦丁城。」，老人緊接著又緩緩說道。
「你怎麼看？」，李伽祁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模樣。
八歲的時候一個人很能記事了，可對於任何那個年紀的人來說誰也不會敢直稱自己父母名字，他也不敢，也沒問，就知道父母的一些小名，但不是真名，華叔也不告訴，他也無奈。
來到福來客棧后正是記事開始，人小膽子大，到現在十六歲了，八年內他就是一個小打雜的，華叔不但壓榨了他的修魔天賦，還壓榨他身體，淘米煮的飯是給無數客人吃的，看著挺簡單，但實際上就連放水都是個力氣活兒。
嗯，活到今天很幸運。
「看我幹什麼，我很小就來了，什麼都不知道，反正記事內福來客棧就存在了，華叔是不是旦丁城的人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的父母聽說是養不活我，家裡太窮了，而華姨多病，沒能給華叔生個兒子，見我挺親切的就要了我，不過那個時候雖然很小很小，按照華姨的話來說，我那個時候一歲，一般這樣的小孩兒哭鬧後幾天就忘掉了，也會把他們當成真的父母，只是我從小就沒有忘掉原來的父母，也是奇怪得很，但可以這麼說，那個時候就有福來客棧了。」，竺明一副毋容置疑的樣子。
所以才說華叔有幫別人養兒子的習慣，雖說是句只存在他和李伽祁心裡的玩笑話，但對於華叔和華姨依舊是很尊敬的，而外人只是知道他竺明是華叔華姨親生的，可李伽祁的父母在在，因此寄養在這裡，可八年來也不見得來一次。
「你現在緊張么？」，老人繼續問，其實也有答案。
這兩人，不見得多麼緊張，尤其是李伽祁這個小子，啥都不知道的人去年當眾出醜也是拿他沒轍，這小子不怕事，或許日後註定坎坷，也興許會有一番他可能見不到的成就。
「剛開始的時候緊張，但後來不緊張了，現在很放心，尤其是發現景師傅是和藹的老爺爺時。」，竺明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這小子是真的會拍馬屁！」，李伽祁也是傻眼，心中有些不平。
「你倒是嘴甜得很。」，老人也是輕撫著花白鬍子，滿臉笑意，顯得慈眉善目。
只是這個小子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丫頭呢，五官精緻小巧，瓜子臉，皮膚白嫩，喉結有是有但不明顯，唇紅齒白的，關鍵是性格特別乖巧，不像李伽祁，放他老人家鴿子不說，還一天嬉皮笑臉，跟身上有虱子似的。
「開始吧。」，他說到，神情嚴肅起來，但皺紋卻是舒展開來，滿臉紅光，年輕了不少。
以前每次也就一兩個，今天有四個，七百多個村子每次只有不到三十人能夠通過，而旦丁城對於人口劃分很嚴格，大多數能夠有資格進入到培訓營的都是旦丁城中心地段或者是二環三環的孩子，當然了，沒有一環，像是柳葉村這樣的地方，都是屬於修魔上的貧民區了。
五環外！
因此這裡不是楓林就是竹林，都是高大的樹木，不見繁華的高樓大廈，沒有琳琅滿目的修魔商品物資。
竺明來到石桌上，手覆蓋在測評石上面停留三秒，心中也是一咯噔，因為沒有什麼淡黃色的火焰燃燒起來。
「這小子不會失敗吧？」，李伽祁也是有些緊張，說是害怕也不假。
人很奇怪的，或許是說他李伽祁很奇怪，兩人從青梅竹馬到知根知底的好兄弟，他不希望李伽祁過得比自己好，但也不希望他過得不好，竺明日子太平的時候他會搗亂，但要是有的時候忙活不過來自己絕對不會放任不管，要是他失敗的話。
或許他不去什麼培訓營了，找不到拌嘴和欺負的，太沒存在感了。
「我說你小子放左手幹嘛，要放右手，魔力在人體內是靠右集中的！」，一向平和的老人也是扶額，給氣得不輕。
按理來說就算是第一次測試的人也會右手，誰知道竺明這傢伙還是個左撇子，但也沒辦法，已經也不是什麼壞事，都說左撇子聰明呢。
「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活該！」，李伽祁心中冷哼到，哼著小曲兒，好不自在。
他要是被凶，對方年輕的話就懟回去，管是自己錯還是對方錯，但要是老人的話，就一笑了之，反正從小也沒少被華叔責罵，但到底還是第一次看見竺明這麼出糗，也是感覺好笑，不過景師傅也是有那麼些啼笑皆非的意思。
竺明也是尷尬的撓撓頭，從他能夠看見這測評石的時候就開始注意，每次這些人都是放右手，他連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李伽祁都還沒來，自己最多也就六歲，就敢看著一面銅鏡大半天，明知道自己害怕得要死偏要證明銅鏡內沒鬼和地上的水不是血液，如今不是看見所有人都用右手，也知道左手或許不行，但就按捺不住這個好奇。
三秒后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都絕望了，感情是這麼回事。
「我再來。」
竺明把右手放在測評石上三秒，手臂微微有些發麻，收手后默默的站在一旁，淡黃色的火焰照樣突兀的出現，隨後……
熄滅了，與此同時，測評石出現龜裂，景師傅正向出手時，完全化作了玻璃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