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山上的墨子
「怎麼可能這樣,我們如此修為就到頭來居然是一場空夢,這怎麼可能呢?這根本就不公平,天地不會有這樣邪惡的事情發生!」
仙人們的吶喊,無法阻止他們的死去,也無法阻止他們的老去,因為他們的意志力在消亡,他們終於被這周浩的法相瓦解了。
但此刻他們的肉身,還是那麼堅韌而美麗。
但是那是在周浩的引導之下,不是他們化作了一座座靈氣山脈,叫做靈氣長龍和一條條靈氣溪流,就此要灌溉天地,重新哺育眾生了。
這是一次壯麗的革命,一次無比絢爛的升級,但是沒有人知道這背後隱藏的真相是什麼,自己的決議。
這也是他掌握那個互聯網,要是那個能夠穿越時間節點,能夠消解一張張時間借條,並且創造一次神異的結果呀。
他就是用這樣一種,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方式獲得了勝利,戰勝了這些強大的修士,也讓周天尊一些意志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他們終於要選擇低頭了。
這就是最強大的人的意志力嗎?人的意志力創造了奇迹,讓他們這些仙子可以戰勝,這真是曠古都沒有出現的頭一遭。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有無數白鶴在上面飛舞,他們都是一些仙人的精靈所化成。
現在在此,這是高歌一曲,這是他們生命中最本能的呼喚。
在周浩的法相世界里,一切都變成了他們最終的心意,他們曾經嚮往過成為另一種形體,於是能夠成為張口說話的老虎,能夠聽得懂叫喊的飛禽。
這一切,也都是最自然最普通的選擇了。
這些修士忘乎所以,這時他們失去了智慧,反倒變得無窮的開心。
原來智慧是一種拖累啊,如果當你感到痛苦的時候,那一定是你的智慧太多了,把智慧給拋棄一些,就能夠藥到病除了。
周浩漫步其間,看這些修士現在這般幸福的模樣,我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終於有了些價值,他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於是揮手把一片山峰搬來,填平了這裡的溝壑,一個新的精靈國家由此誕生了。
這個國家充滿了和平,也充滿了平等,不論是什麼樣的生物,都能夠獲得自主呼吸和繁衍的權利。
他只派了其中一頭大猿猴為國王,讓他們學習人類的文字,並不分前因也不查後果,只要能夠用這種文字來進行交流,那麼就足夠了。
事實證明,人類的文字又高級又實用。
為了能夠確保這一次的檢查有效,周啟特意在另外一邊設置了一個對照組,就讓這些精靈們自己去創造語言,自己去交流,看看兩者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為了能夠讓這次實驗加速,周浩特意提高了這裡的時間流轉速度,把一秒鐘變成了一萬年,短短的呼吸之間便有無窮的生靈死去誕生,又有許多的天地異象出現。
一股巨大的力量,改造了這方大地,也讓周浩的互聯網空間充滿了神秘和危險。
這就是他自己創設的一個虛擬遊戲,他命名為命運,現在在他那把鑰匙的掌控之下,所有人的命運都牽連在一起,他們息息相關,不僅僅是互相有生意要談,而是這錢幣的流向,實則是生命力的流向。
所有人被綁在了一起,密不可分了。
一開始這樣的速度非常可喜,周浩為了能夠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依據自己的分身產品名為「墨子」。
她把這句分身命名為墨子,就是要打算用這樣的主張來去教化這些精靈,看看禽獸是否能夠聆聽聖賢的大道,這恰恰與事實相反。
如此以來要是能夠以陰謀論來解讀的話,那麼這墨子這木崖祖師,也也只是周啟的分身而已。
在學習了三百年之後,墨子終於聆聽到第一聲大道。
周浩對她一點點播,讓他能夠從混沌中脫穎而出,如果沒有這樣的醒悟,那麼墨子將永遠也不會得到清醒。
這一刻他沐浴著頭頂的大雨,所有人都躲開了,只有他安然領受,接住了這場雨。
他開始從山谷中走出來,這些花叢之間聆聽著鳥語花香,把那些花朵折下來,放在鼻尖輕輕去嗅。
墨子是一個孤獨的哲人,他的一生大多時間都居住在這山崗之上,這而沒有任何的人來打擾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天。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其他的人。
因為這個世界是由創世主所設立的,每一個物種都只有一個而已,都是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有一個徹底被消滅之後,才可能不出現第二個,這裡保持了絕對的生物單一性。
「墨子啊,你一個人在這看什麼呢?我們做朋友吧好不好?你陪我下山去玩一會兒。」
說話的是一隻黑鳥,它的羽毛又黑又尖,但他的聲音卻是又甜又轉。
墨子知道這黑鳥沒有惡意,恰恰相反他還很喜歡這隻不祥的鳥,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說道:「鳥人啊,我真的很想和你下山去玩,但是現在我還得思考思考,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麼,你知道的這個世界真是太奇怪了,就像不是真實的一樣。」
「這世間除了我們,就沒有其他的人了嗎?為什麼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呢?為什麼我們能用同樣的語言?這到底是誰在刻意安排呢?我認為這一定是有人在從中搗鬼。」
「你認為搗鬼的人,是人嗎?」
「這一點我還不能肯定,但我相信這背後的力量,一定有更大的用意,我必須想清楚這個問題才能夠下山去玩。」
「那墨子,你要想多久呢?」
墨子搖了搖頭,他知道做一件事情很簡單,但是堅持下去就很難,想要找到意義更是難如登天,因為這是一個過程。
世間本沒有意義,絕望者就要明知這個真相,然後一遍遍去說服自己,存在意義,這個過程就是走向成熟的過程,也就是放下那個真實的自己,去放棄真理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