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的東西呢?
眾目睽睽之下,陳子敬被許墨……從擂台上打飛了下去。
直到過了幾秒鐘后,人們都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因為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突然了。
似乎許墨就只是動了一下,揮了一拳,然後陳子敬就被拋了出去,狠狠摔倒在地。
整個過程,可能還不到一秒鐘。
「……」
全場寂靜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惘然。
他們上一刻還在為陳子平歡呼雀躍,此時卻都成了啞巴,這種強烈的戲劇性反差效果,看起來頗為滑稽。
除了寥寥幾人以外,幾乎沒有人能看清楚剛才的情況。
不過,古邦看清楚了。
許墨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的出拳、步伐,全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
空氣之所以會扭曲蠕動,是因為許墨將異能聚集到了一點,然後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
這算是一種進階的體術技巧,很難掌握,需要大量的練習。
對於這個技巧,他是非常熟悉的,當初就是用這一招,將完全失控的許墨,從第二形態打回了第一形態。
只是沒想到,許墨在吃過一次虧后,竟然就把這招學了過去,看來真的是天賦異稟。
「不錯……」
他的眼神一直放在許墨身上,嘴唇微微揚起,笑容中透出一絲讚賞。
聰明,領悟能力強,而且訓練刻苦,像這樣的年輕人,誰不喜歡?
衚衕院長拿起麥克風,大聲宣布:「這場比試的獲勝者是……許墨!」
然而,預想中的掌聲和歡呼聲並沒有出現。
大部分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忘了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成名已久的太子陳,居然就這麼輸了,而且輸得莫名其妙。
至於那些支持許墨的新兵們,也還沒反應過來,能贏得這麼順利,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所以,除了零星一點稀稀拉拉的掌聲以外,整個看台上鴉雀無聲,死氣沉沉。
此刻最意外的人,無疑是陳子平了。
他獃獃地站在原地,表情僵硬,一抹笑意凝固在臉上,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輸了?
怎麼可能輸了?
難道不是穩操勝券嗎?
自己耗費了這麼多資源,傾注在兒子身上,甚至還為他穿上了最新型的鞭索機甲,怎麼會打不贏對方?
陳子平老來得子,向來對這個獨子寵愛有加,知道他在學院的這個半年之約后,又打聽到許墨這半年來一系列的表現,心中認定這次賭約,是穩操勝券的。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系列操作。
一方面,通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為兒子出一口惡氣。
另一方面,正好可以借這次機會,推出自己研發多年的心血,可謂是一舉兩得。
為了保證比試的勝利,陳子平這次算是底牌盡出,想著能順勢積累一波聲勢,作為日後的政治資本。
沒想到,這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卻硬生生被許墨破壞了!
「……」
面對這樣的意外,他的腦海飛速旋轉,考慮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此時此刻,最難堪的人,是陳子敬。
他全身劇痛,骨頭彷彿要散架了一般,腦海里嗡嗡作響,耳邊隱隱約約聽到的,是衚衕院長對於結果的宣判。
「這場比試的獲勝者是……許墨!」
聽到這句話,他渾身一顫,臉頰一片滾燙,大腦被三個字來回衝擊,暈暈乎乎:「我輸了?」
霎時,剛才飛出擂台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重現回放。
許墨用極快的速度衝來,然而在短短一瞬間,拳頭如雨落下,擊打在自己身上的各個關節部位,最後再轟出一拳,直接把自己打出了場外。
在這個期間內,他如同練拳的沙包一樣,只能被動挨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輸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許墨的真正實力嗎?
他明明一開始就可以全力擊敗我,但為什麼沒這麼做?
他真的是在故意留手?
這一刻,陳子敬的心態完全爆炸,內心所有的驕傲,被現實擊得粉碎。
心高氣傲的他,對於這樣的結局,根本無法接受。
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是他穿著最新款的鞭索機甲,把許墨打得屁滾尿流,立威的同時,還可以推廣這款機甲。
甚至,他已經想好在擊敗許墨之後,怎麼讓他當眾出醜,怎麼把他踩在地上,狠狠地羞辱。
他要許墨,這輩子都翻不了身,這輩子都記住今天的恥辱!
然而萬萬沒想到,現在狼狽不堪、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在憤怒和羞愧的雙重打擊下,陳子敬渾然忘了一切,猛地爬起身來,大吼道:「他作弊,許墨作弊!」
「他……他偷襲我,他作弊了!」
這話一喊出來,迎接他的,是一片噓聲。
那些支持許墨的新兵們忍不住嘲諷:「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不是你先偷襲別人的?」
「丟人丟到家了,趕緊滾回去吧!」
「嘿,先偷襲來惡人先告狀,真有意思。」
陳子敬紅著眼睛,突然狂奔起來,就要翻身上台,去找許墨的麻煩。
恰好這時,郭美美和詹泰安趕到了,兩人一個拉,一個抱,阻止陳子敬的衝動,「先別說了,回去再說……」
「這裡人多,別被抓了把柄。」
陳子敬的情緒已經崩潰了,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放聲痛罵:「許墨,你算什麼東西,垃圾、只會作弊的廢物!崔老狗的兒子,裴以太的狗!」
「把他抓起來,少讓他亂說話!」
眼見陳子敬漸漸口不擇言,陳子平也忍不住了,冷著臉命令下面的人,把陳子敬控制住,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終於,這場關於半年之約的比試結束了。
笑到最後的贏家,是許墨。
陳子敬一倒,那些追隨他的人,也跟著樹倒猢猻散,本來還有幾個參賽的人,都紛紛選擇了棄權退散。
因此,最終的人選名單出來了。
參加弗里曼杯的三個人,是許墨、裴以太和牧堯。
衚衕院長站在台上,神情鄭重地說:「雖然人選名單已經出來了,但我還要宣布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頓了頓,他繼續說:「這一次,在天眼的大力扶持下,除了我們自己學院以外,還會向其他三個國家贊助鞭索裝甲,也就是說……弗里曼杯最大的贊助商,是天眼科學院!」
「所以,在另外三個國家的統一請求下,天眼可以特別指派出一個隊伍,正式加入弗里曼杯,因此除了許墨的隊伍,陳子敬的隊伍也同樣獲得了參賽資格!」
頓時,全場嘩然起來,眾人議論紛紛: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天眼也太有面子了吧?」
「唉,有錢有實力就是好啊……」
「那……剛才的比試,簡直白費力氣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就在眾人熱議此事的時候,許墨搖搖晃晃,走到了衚衕院長的身邊,對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也有話說。
他受傷不輕,走路一瘸一拐的,顯然情況不是很好。
衚衕院長將麥克風遞了過去,許墨說了一句話,卻沒有聲音,於是用力拍了拍話筒,湊近大聲說:「喂喂,聽得見嗎?」
被他拍了幾下后,麥克風恢復了正常,這句話特別大聲,就像炸雷一樣,震得眾人耳膜生痛。
「那個誰,你先別走!」
許墨突然轉頭,看向正要離開的陳子敬,氣勢洶洶地舉著麥克風,怒吼道:「陳子敬,你別跑,給老子回來!」
眾人不禁目瞪口呆,不知道他這是想做什麼。
陳子敬回過頭,臉色極其難看。
「你輸了,就要願賭服輸!」
許墨的吼聲如同雷鳴,在眾人的耳邊炸起:「當初說好了,你輸給我就要拿出來的東西呢,現在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