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椰殼 棉花和燈芯
天理昭昭人人都會說,就連城門樓洞口外靠著枯樹枝曬太陽的乞丐也說得輕巧,可是呢為了這四個字付出多少血淚又有幾人會去思考?
四目道長表面上嬉皮笑臉惹出不少笑話,可是呢心裏面始終裝著茅山關於「道」的思想。
兩人各有所思,等到萬人坑焚燒殆盡,四目道長邀請九叔和楊魎回自己的山野小居歇息。
三人都身居道法,半夜趕路到也沒什麼困難,尤其是四目道長。他平時都是以趕屍為業,夜間行走更是如魚得水,白天的萎靡都稍減幾分。等趕回住處已經是子時,幾人都沒有打算閑聊,各自洗漱完畢后就被四目道長安排在客房休息。
隔壁的一休大師依舊誦唱佛經,直到看見四目道長回來才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起身打好鋪蓋歇息。
四目道長不知道每次他出門趕屍的時候一休大師都會為他誦經念佛,在佛祖面前祈求平安。
只不過四目道長一向心大,總以為一休大師故意折騰他,所以兩人經常鬧笑話!
畢竟損友損友,到了互相損來損去這個地步還能相處幾十年,差不多已經算得上兩人間最好關係境界。
清晨天未亮,楊魎捂著昏昏沉沉的腦殼兒在床上輾轉難眠,「我靠!忘記一休大師每天早上雷打不動都要誦經念佛,這傢伙一邊念經還喜歡一邊敲木魚!」
翻來覆去,依舊難以入眠,早上可是睡懶覺最好的時光,尤其是現在還是深秋,早上涼颼颼,待在暖和的被窩裡面實在是人生最美妙的事情。
可是天殺的一休大師啊!
睡不著,頂著個黑眼圈,楊魎乾脆爬起來走一走。路過九叔的房間,鼾聲如雷,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睡著的。不過想來也情有可原,義莊最適合這種性格的人看守,雷打不動!
經過四目道長的房間,楊魎突然聽到一絲異動。耳朵貼著紙窗偷聽。
四目道長也如楊魎一般滾來滾去,最後做起來,「大碗,沒用!椰殼,沒用!棉花,沒用!燈芯,沒用!」
「啊!」他坐在床上張牙舞爪,沒想到四目道長起床氣還挺重。楊魎掩嘴偷笑,趕緊溜開。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每天都要飽受一休大師的者折磨,這麼多年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嘉樂是個好孩子,一大早就熬好米粥等著師傅,糧食的味道總是很吸引人。
楊魎老神在在坐在飯桌上,一碗白粥,一塊豆腐乳白粥的清淡香甜,豆腐乳的咸香恰到好處。四目道長含情脈脈,一休大師老懷欣慰,如果沒有外人在此想必兩人的感情會急劇升溫上升為赤膊互斗。
嘉樂看看樹梢明媚的秋日,把碗端在胸前,心中甚至有賦詩一曲的衝動。老天爺終於開眼了,終於能吃一頓正常的早餐,真好!
一休大師的女弟子箐箐疑惑道:「你怎麼哭了?」
嘉樂回頭飽含暢懷,「不,我很欣慰,吸溜!」楊魎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苦了你了!」
嘉樂滿頭黑線,箐箐滿頭黑線,啥玩意兒我就成孩子了?你看起來也只不過剛換尿布沒幾天的樣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早餐很是愉快,畢竟有九叔在,四目道長也鬧不起來。加上一休大師和九叔也很是相熟,只不過一休大師對於楊魎倒是很好奇,這個抽煙喝酒打屁吹牛的傢伙真是崑崙弟子?怎麼感覺像是一個鐵憨憨?
經過楊魎身邊,又聽到他扯皮說自己和唐僧孫悟空是拜把子兄弟,當年還一起去天庭搶過地盤。一休大師眉頭緊皺,孫悟空大鬧天空的時候唐僧還叫金蟬子好伐,那個時候他還在靈山抄佛經,我就是佛門中人,難不成連這點典故還不知道?
再說了《西遊記》總看過吧,那傢伙唐僧可是一點葷腥都不吃,你居然說他吃肉喝酒放屁油褲襠?
還什麼物理超度,你自己都說了那妖怪真身一露高達百丈,一顆渺小的子彈連當個沙子都不配,能傷到妖王?
可是這是九叔的朋友,他又不好直接點出裡面的的錯誤,氣沖沖跑回屋裡面找到一本《西遊記》丟給楊魎,頓覺渾身輕鬆,指指書,一休大師老懷欣慰,算了畢竟還是個孩子。
再說了,反正又不是吹他家的牛,關自己屁事!
就在一休大師一位成功解救一名失足少男,正打算回屋在抄三遍佛經的時候,楊魎突然大叫一聲。
「《金瓶梅》?哇塞,還是帶插圖的!」這一叫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休大師眼皮直跳,遭了個慘,最近老花嚴重,莫不是拿錯書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休大師雙手合十,不停懺悔,咋就那麼手賤咧,這下子面子都丟光了!
「哎呀,看錯了,原來是《西遊記》啊,我還以為什麼咧!」楊魎故意刺激一休大師道:「大師你咋地了,更年期提前了嗎?為什麼那麼緊張,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阿彌陀佛!」一休大師轉身對楊魎豎起一枚怒氣沖沖的中指,「看你姥姥個腿!」
「罪過罪過,你看看你這逼的出家人都開始說髒話了,你說你這這這……」
九叔在一旁忍俊不禁,沒想到一休大師還有這愛好,不過修行之路的確實在太過寂寞,難免有些怪癖。想起自己兩個傻徒弟,九叔欣慰一笑,有這兩個活寶相伴,的確不會寂寞!
四目道長眼睛軲轆亂轉,也不怕把眼珠子瞪出來,這老傢伙藏著這麼好的東西也不吱一聲,竟然還是帶插圖的豪華版本。我都沒買到,不行,晚上就鑽你房間逼你交出來。沒有?沒有你幾張個毛線,不老實!
九叔咳嗽一聲,「魎哥兒,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和牛說,呸!和你說!」
「哎,就來!」
箐箐一臉嚮往的看著楊魎離開的背影,花痴狀道:「你猜他是怎麼做到滿臉正經的胡說八道?」
嘉樂正在一邊自愧不如,不停念叨還是自己見識太少,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箐箐見旁邊那根木頭不理自己,氣的往他腳背狠狠跺去。
嘉樂驚呼一聲,「是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聽,說的好像和真的一樣!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魎哥兒這種不知臉皮為何物的境界呢?」
「以後你離魎哥兒遠一點!」
「為什麼?」
「我聽人說,這玩意兒會傳染,你不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