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手過招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他依然坐定著,渾身未動絲毫。倒是安悅一顫,有人來了,自己可以藉機逃跑了。生怕有人會阻擾,安悅忐忑的回身,看了眼臉上帶著一些淺笑,鎮定的仿若,就算接下來有****要來臨,都無法撼動他半分。
只一眼,他便瞧出安悅眼中要逃跑的訊息,可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放下手裡的酒杯,老謀深算的神情變得深重,連眼神都變得有些嚴厲。心裡暗自誹謗,臭小子,死性不改,還是這般頑劣,看來這一次,要好好的訓教一番。
安悅感覺周身的氣流,都變得緊迫,瞧上一眼安定的男子,竟覺得自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明明剛才還是溫暖的一個人,怎麼說變就變,翻臉比翻書還快。
抬起手腕,安悅見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手錶,神情再次回到溫暖的模樣,剛才變臉的樣子,只是安悅一瞬間的錯覺。如此城府,心思難以捉摸,陰晴不定的神情,太恐怖了。
陌生男子:小姑娘不好奇門外之人,說不定是你要找的。
他竟然笑了,好像沒有笑,是自己眼花了。門都被人這麼敲了,他還不緊不慢的坐著,不去開門嗎?難道是讓自己去開門,可自己沒那個超能力,打開不了,愛莫能助呀。
如坐針氈、惶恐不安,安悅此刻就是這般心境。要找的人,難道門外的人是他?可他明明已經離開,此刻復又回來,是何用意?他默認自己前來,又是何動機,又有什麼目的。
安悅正襟危坐,坐姿端正的猶如一個聽話的同學,頜首低眉的樣子,略顯乖巧和局促。緊緊盯著一處,看似安靜的表面,內心早就波濤澎湃。
身旁的男子,看著安悅靜靜的坐著,並未有多餘的舉動,心底有了作惡的心思。自己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還請某人好好笑納。
門外的人,見敲了許久都不見來人,起初,還是禮貌的,最後便有砸門的嫌疑。可屋裡安靜散坐的人,沒有一個人前去開門,敲門聲依然在,一旁的座機電話此刻響了起來,打破一時的寂靜。
安悅沒有任何的舉動,不理會、不搭理,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般。她什麼都沒想,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曾有,安靜的好像一個木娃娃。
敲門的人,好像失去耐心一般,竟然開始拳打腳踢。那一聲聲的響動,踢在門上,震在安悅的心裡,連著心臟都跟著一起顫動。
遲疑到門外的人失去耐心的前一秒,男子有了起身應付一下的作為,可他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樣,估計門外的人,早就已經抓狂了。
陌生男子:你可以去裡面待著。
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洗漱后穿的浴衣,隨意的繫上腰間的帶子,連頭髮都特意打理過。做完這些偽裝,在男子注視下,安悅乖乖起身藏起來。如果,單純的在不知道他做這些是何意,那安悅也就愚蠢的無可救藥了。
欣慰安悅的配合,不然這出好戲還真的有些棘手,現在看來一切都就緒。開門前,收起臉上撮諾的笑容,一臉不爽的表情,彷彿真的發生了什麼,被人打斷,懊惱的神情,想要揍人的誇張表情。
門外的來人,正是離開沒多久的趙耀傑,在看到開門人的偽裝后,心裡一團火,怎麼都壓制不住,卻又深深壓制在,沒有發泄。他們發生關係?自己來晚了,眼前的事實,怎是輕易被忽視的。
手緊緊攥在一起,情緒和火氣都在壓制。小丫頭就那麼輕易就範了,懊惱的同時,竟後悔自己的魯莽。自欺欺人的期盼他們,沒有發生什麼,心底甚至開始擔心她,還好不好?是不是很憎恨自己。
呆在那裡的趙耀傑,不敢再往前挪動,他竟然後悔了,害怕面對房間里的她。罪惡感深重,甚至有種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愧疚,這是趙耀傑迄今為止,做過最為後悔的一個決定。
房間里,安悅聽著外面的動靜,門一開之後,並未有多餘的話語。安悅並未聽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還是這裡的隔音太過高級,他們的說話聲並未傳遞進來。整齊的擺設,看在眼裡特別的礙眼,安悅一時氣氛,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原本整齊的擺設,經過安悅的特殊處理,變得凌亂,甚至有些刺眼。有氣無處發泄,只能在房間里禍害這些無辜的物件,安悅不知,自己的這個舉動,會帶來什麼後果。
陌生男子:趙總有心了,我要好好感謝你,送來這麼一個可人。
若不是忌諱他,尊敬他,趙耀傑早就奉上自己的拳頭了。自己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知,悔得腸子都青了,還是來晚一步。他不敢貿然前去,怕見到那不堪的一幕,懊惱的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頓,為什麼不自重,不保護自己。
可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由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她也就不必遭受這些,是自己鬼迷心竅,卻害了安悅。
男子再次端起酒杯,心情很好的品著酒,一邊欣賞著趙耀傑臉上的神情和表情,甚是有趣。把自己在意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床上,這麼惡趣味的人,除了他,也沒旁人了。
這作死的舉動,不給他個嚴重的警告,長長教訓,下次,他還會再犯。不知,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成為犧牲品,只為滿足一時的私慾。
陌生男子:趙總來幹嘛?壞了我的好事,你可要負責。
聽在耳里,此刻的稱呼,那麼的彆扭和刺耳。表面上,他客客氣氣,實則,他這是生氣前的徵兆。趙耀傑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他必須這麼做,心底惴惴不安,罪惡感深重。
趙耀傑:安悅我帶走,賠罪晚點奉上。你的女伴,堵在路上,這是誤會。
陌生男子:趙總這又是送錢送人,最後竟然告訴我誤會。
男子的威嚴,讓聽者震撼。趙耀傑心虛的瞧了瞧關上的房門,不知道安悅聽不聽的到,趙耀傑盡一切可能的挽回些什麼。這一切,都落在男子眼中,嘴角一抹神秘的笑,掩蓋在酒杯下,並未被人瞧到。
陌生男子:抱歉,趙總可能來晚一步,不過……人在那邊,請便。
倚靠在沙發,左手搭在沙發背上,右手端著酒杯,翹起的二郎腿,一副震懾人做派,威嚴、肅靜。
聽見腳步聲,安悅看著被自己造成車禍現場的房間,心虛的藏到洗手間。原本沒幾步的腳程,趙耀傑愣是走出相隔千里的感覺。
房間一打開,滿室的狼藉,戰況很是激烈。攥緊的雙手,一臉的凝重,情緒一下遊走在暴怒的邊緣。四處打量的間隙,並未瞧到熟悉的身影,洗手間倒立出一個較小的人影。凝氣聚神,一番調整,趙耀傑安撫住內心的情緒,才踏出艱難的一步。
安悅靠在洗手間牆壁,眼睜睜的看著趙耀傑一步步走近自己,說不清這一刻的自己,是何情緒。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就是不曾掉落。
一堵牆,隔開兩個人,明明很近,卻又覺得隔得很遠。安悅的身影淺現,此刻的趙耀傑顧不了那麼多,疾步走向安悅處,卻在門口停住腳。手扶在門把手上面,這一刻,心間翻滾著太多的情緒和情感,一時無法理會。
呆站著的安悅,緊緊盯住門口,不曾眨動一下眼睛。她要記住這一刻、這一幕,記住他的無情、厭惡的嘴臉,她再也不敢對他抱有一絲幼稚的幻想。
門打開的那一刻,安悅靜靜的流眼淚,淚水在門打開的下一秒,掉落的越發嚴重。趙耀傑見到朝思暮想、牽挂的人,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盯住自己默默流淚。那些莫名的情緒如氣球般爆裂,擔驚受怕、忐忑不安,還好她沒事,還好她沒事。
歷經千辛萬苦盼來的人,氣勢猶如打了勝仗的英雄,他出現了。疾步走來,下一刻,安悅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趙耀傑的臉上。這一下,特別清脆,驚動室外的男子,只是嘴角不小心泄露的笑,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安悅:趙耀傑,你混蛋。
被打的人,並未還手,生生承受了安悅的這一巴掌,這是他自找的,該!在安悅還未再有其他作為前,趙耀傑緊緊的把安悅擁進懷裡,生怕自己再次搞丟了她,要打要罵儘管來吧,自作孽不可活。
趙耀傑: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安悅。
安悅的掙脫,似乎不想就此罷休,自己這是做了什麼,給自己找不痛快不是。生怕安悅再有什麼閃失,趙耀傑小心的護著,打不還手的低姿態,悔改的很是真誠。
安悅:只當我從未認識你,鬆開。
她像厭惡病毒一樣,厭棄趙耀傑,甚至打掉趙耀傑的鉗制。這一次,安悅成功的逃脫,還把那些臭錢全數砸在趙耀傑身上,此舉有泄憤和羞辱的嫌疑,再一次拒絕他的示好,大有不再聯繫的陣勢。
安悅前腳剛離開,後腳趙耀傑便追出去了,絲毫沒有功夫搭理看好戲的男子。臨走前,那抹別有深意的眼神,耐人探尋。他的淡定,他的慌亂,他的愉悅,他的懊惱,兩人眼神交匯,暗自傳遞著某種不可言的情感。
陌生男子:慢走不送,趙總。
趙耀傑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沙發上靜坐的男子,並未言語,可神情猶如吃屎了一般,憋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