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我是來營救皇上的
被皇帝拒絕,三皇子也不生氣,反而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父皇放心,只要您將這皇位傳給兒臣,兒臣日後定當孝順您。但若是您將這皇位傳給了太子,那隻怕是從此沒有了安枕之日。」
剛說到太子,院子里就傳來了小廝慌張的稟告聲。
「啟稟三殿下,太子突率禁軍包圍了三皇子府!」
「什麼!?」
三皇子一個激靈,手中的詔書掉落在了地上。
而皇帝聽聞之後確實哈哈大笑起來,「太子來救朕了,老三,你的奸計不會得逞!」
誰知話剛說到這,那傳話的小廝又補充了一句。
「太子殿下說了,三殿下您謀殺了皇上,容不容赦。如今太子已經自封為王,要率禁軍將府內眾人盡數誅殺。」
皇帝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下去就僵住了。
三皇子愣了一瞬后嗤笑起來,「父皇您可聽到了,您這還活得好好的,太子就已經認定您已經龍馭賓天了。兒臣只求皇位,至少能保您安全,可太子呢?!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可是恨不得你我都死在這府里!」
「您知道什麼叫盡數誅殺嗎?」他湊皇帝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解釋道,「意思就是即便發現了您的蹤跡,也會格殺勿論。然後把這弒父的罪名順理成章地推到我的頭上。」
皇帝嘴唇顫抖不止,臉色一陣陣地發青。
「混賬,混賬……」
三皇子彎腰把詔書撿起來,「父皇,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咱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螞蚱。只有您解了兒臣的毒,並且親自出面宣布將皇位傳給兒臣,才能讓太子死心。否則,今日便是你我父子二人的死期。」
三皇子的一同恐嚇,總算是將皇帝給嚇怕了。在死和出點血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只要能保住性命,別的都好說。
眼看皇帝終於同意,蘇千瑤以醫者的身份站出來說道。
「抽血和解毒需要絕對的安靜,你們想辦法拖延太子一刻鐘的時間,在這一刻鐘內,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進屋打擾。」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三皇子恨不得把蘇千瑤供起來,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都出去,一刻鐘內不許打擾蘇醫修!」
最後屋內閑雜人等被清空,皇帝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椅子上,只留下一條胳膊可以活動。
而三皇子則是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不是要取血,快動手吧。一碗夠不夠?要不要多取些?」
皇帝聽得額角青筋直跳,「一碗還不夠?你這是要讓朕死嗎?」
「父皇放心,您日日服用純言煉製的丹藥,身體康健得很。不過是取一碗血而已,沒那麼容易就死的。」
皇帝被氣得頭暈目眩,卻是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
蘇千瑤拿出醫藥箱,將一碗藥水遞給三皇子。
「這是麻沸散,待會兒解毒的過程會有些疼痛,還請殿下先行服用此葯。」
三皇子接過葯碗,神情有一絲猶豫。
蘇千瑤當做沒看到,直接走到皇帝跟前,用烈酒將柳葉刀和對方的手腕肌膚消毒。
眼看那鋒利的刀口劃破皇帝的肌膚,一縷鮮血順著手腕落在事先準備好的小碗中,三皇子這才滿意地喝下了麻沸散。
就在對方放下藥碗乖乖躺到床上去的瞬間,蘇千瑤就悄悄用紗布摁住了皇帝手腕上的傷口。
皇帝愣了一瞬,下意識想要開口,卻見蘇千瑤隱晦地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麻藥起效極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三皇子就已經熟睡過去。而此時皇帝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止血成功。
蘇千瑤蹲下身子,順勢用柳葉刀割斷了皇帝身上的繩索。
皇帝只感覺心臟快要從胸口蹦出來,壓抑地聲音問道:「你,你是要救朕?」
蘇千瑤一邊替他鬆綁一邊解釋,「皇上放心,微臣並非三皇子殿下的屬下,而是辰王殿下派來營救皇上的。」
「辰王?」皇帝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沉穩幹練,且從來不爭不搶的兒子,「辰王現在何處?」
「辰王殿下無意間得知了太子和三皇子都想要逼宮的計劃,才特意利用宮大人的關係將微臣送來三皇子府,只為了防患三皇子對皇上不利。如今辰王已在距離京都城三十裡外的軍營中,請驍勇大將軍出兵勤王。」
聽得此話,皇帝原本灰暗的眼眸中終於透出了一絲希望的光彩。
「好!只要辰兒能救朕出去,朕定當立他為太子!」
蘇千瑤隱晦地勾了勾唇角,順帶單膝跪地。
「皇上,辰王雖然心繫皇上安危,但他畢竟只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子。想要調動城外大軍,除非有皇上的聖旨或者兵符。還請皇上賜兵符給微臣,讓微臣想辦法送出府去。」
「這……」
皇帝再次猶豫起來,他接連被兩個兒子背叛,已經是身心俱疲。面對蘇千瑤的要求,他下意識生出警惕之心。
眼看對方搖擺不定,蘇千瑤沉聲催促。
「那麻沸散只有一刻鐘的時效,一旦藥效消失,三皇子就會醒來。到時候就算皇上想賜兵符,只怕也是來不及了。還請皇上立刻下決定!」
恰逢此刻躺在床上的三皇子抽動了一下手腳,皇帝嚇得臉色大變,差點叫出聲來。
他咽了口唾沫,顫抖著雙手將貼身攜帶的兵符拿了出來。
「就算給你兵符,但外面全是老三的手下,你要怎麼送出去?」
蘇千瑤勾唇,突然將手裡的兵符往空中一扔。
皇帝順著那兵符抬頭,且見屋頂的瓦片不知何時被人掀開了一片。那兵符剛巧透過瓦片飛出去,被一直守在外面的英招接了個正著。
「皇上請放心,他們都是辰王殿下暗中派來保護您的暗衛。他們拿了兵符,會第一時間送出城去。」
皇帝看得一愣一愣,直到此刻他才醒悟過來,原來一直沉穩內斂的肖暻辰也不是真的老實無能。他的這些個兒子,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擁有了各自的勢力。
皇帝怔忪了許久,最後跌坐回了椅子上,滿目的滄桑。
「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