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去禁地遇故人
應寒歌有些驚訝的開口道:「你說這塊玉佩,是師傅的鱗片?」
白憶澤點點頭,應寒歌驚呼道:「鮫人拔鱗,猶如凡人挖心,師傅這般自殘,就是為了找小師妹?這小師妹到底是何許人也啊?」
白憶澤搖頭道:「我知道的信息,已經都告訴你們了,找了這麼久,半點蹤跡也沒有。」
葉無銘嘆口氣道:「本來之之出的那個金珠的主意,說不定可以把那小師妹引出來,可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功夫去理會那個計劃了。」
白憶澤拍了拍葉無銘的肩膀,開口道:「走吧,相信二師叔一定能幫我們。」
——
天機宗牢房。
言不之不知道葉無銘他們已經找到她的位置了,她現在每日每夜都在承受虐待。
可她偏偏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那承玉發現,言不之非但沒有被虐的想要尋死,反而求生的意志力越來越頑強。
她就好像非要跟她對著干一般,堅決不認命,堅決不求死,也堅決不開口求她。
打了七八日,沒有半點進展,承玉有些失了耐心。
想來想去,這女人最怕什麼?除了怕身體傷害之外,應該最怕的就是失去貞潔。
可這種方法,承玉本意是不願意用的。畢竟她還是要做墨郁離的太子妃,怎麼能和旁人有染呢?
承玉捏了捏眉心,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壓了下去。
晚飯時分,承玉跟著送飯的人一起來到了地牢。
言不之坐在石床上,沒有半點頹廢的意思。
看到承玉來了,言不之也就只是撇撇嘴,隨後便拿著飯菜,大快朵頤起來。
承玉見她那副自在的模樣,開口笑道:「你還真是個不怕死,也不想死的丫頭呢,可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應該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言不之點點頭,一邊吃著,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著:「唔,嗷嗚,我知道啊,我逃不出去,那又怎樣呢?你也殺不了我,不是么?我這個人呢,平時挺隨和的,可誰要是讓我不痛快呢,我就一定讓她比我,更加不痛快。」
承玉聽到言不之這話,氣得直磨牙。
片刻后,她開口道:「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耗!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言不之笑了笑道:「是是是,您老有的事時間,我聽說你們鮫人,有萬年壽命,我這個普通人呢,頂多也就活個百八十年吧。你好吃好喝的伺候我,給我養老送終,我權當你是我的孝子賢孫了!」
承玉被氣得個倒仰,怒聲道:「放肆!」
言不之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開口道:「是啊,我就是放肆了,怎樣呢?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言不之已經吃定了,承玉絕對不會對她下殺手,既然如此,她身體上不能找個痛快,嘴皮子上還不能說個痛快嗎?
最好把承玉氣得個腦淤血什麼的,她不就能脫身了?
言不之吧唧吧唧的吃著,半點沒有階下囚的困窘。
承玉深吸一口氣道:「好,我確實不能殺你,皮肉之上似乎也傷不到你,那麼今天,咱們來晚點新鮮的!」
言不之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可仍舊大快朵頤,不打算理會承玉的威脅。
承玉耐著性子,等言不之吃完之後,才獰笑道:「來人,把她給我綁到刑架上!」
言不之配合的站起身,心中明白又要開始毒打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今日承玉竟然會這般無恥。
言不之被綁好之後,承玉開口道:「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一塊布也不許留!」
言不之大驚失色,急聲道:「你是變態嗎?!」
承玉冷見言不之臉色陡然變化,得意的笑道:「沒錯,你一直不肯離去,已經把我逼得變態了,我今天只是脫光了你的衣服,用刑,若是你明日還執拗著不走,那我就讓山裡所有男子,都來觀瞻,若是後日仍舊不肯走,我就讓所有男子,都摸遍你的身子。」
然而下一刻,言不之驚恐的表情就盡數退去了。
她只是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讓我做太子妃嗎?墨郁離呢?墨郁離不是要娶我嗎?難道你們墨家皇室,要娶一個有污點的女人嗎?墨郁離,墨郁離你在哪啊,你娘瘋了,你快來拉走她啊!這瘋婆子嫉妒我年輕漂亮,要壞我名節,她要讓我給你戴綠帽子啊。這是親娘嗎?你是後娘養的吧?」
承玉被言不之氣得臉色鐵青,也等不及那侍衛脫她衣服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言不之的臉上。
言不之的頭歪在一側,嘴角滲出了血珠,可她卻依舊看著承玉笑。
言不之開口道:「怎麼?真以為我被嚇住了?你應該知道,我的魂魄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是來自於你們不曾見過的未來世界,我腦海中一沒有三從四德,二沒有女德女戒,在我的世界里,我們男人女人都是不穿衣服的。你以為我會怕你?來啊,找兩個長的好看的,來給本姑娘鬆鬆筋骨啊!」
成語被言不之這一番虎狼之詞,說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雖然她不相信言不之一點也不害怕。
可她又不能真的找別的男人,來破了言不之的身子。
憤怒之餘,成語只能吩咐手下人,今晚給了言不之雙倍的刑罰。
……
被毒打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言不之晚飯吃的那些東西,都吐了出來,她有些難受的爬上石床,默默地給自己療傷。
若不是她有這治癒術,若是換成一個普通人,只怕早就要尋死了。
言不之知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可不拖下去,她又能怎麼辦呢?她根本逃不出這座山。
——
南海海底。
白憶澤化作鮫人,一路來到南海海底,這裡是一座深海牢房,以前是用來關押承玉師叔的,沒想到今日竟然關住了師傅。
白憶澤來到海牢門口,侍衛沒有阻攔,便讓他進去了,畢竟名義上,承天不是犯人。
而且承天現在被冰封,也無法離開海牢,所以侍衛們不怕白憶澤,帶走他。
白憶澤走到海牢中間,看著凍成一坨冰的承天,跪在了他面前,開口告罪。
「對不起師傅,徒兒無能,至今沒有找到小師妹的線索,也不知承玉師叔是如何逃出海牢的,現在整個天機宗,都被三師叔控制了。徒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承天無法給白憶澤任何回應。
白憶澤拿出承天給他的琥珀色玉佩,如今玉佩進入海底,化作了一片金光燦燦的鱗片。
白憶澤難過的開口道:「師傅,徒兒有負所託,不過您放心,徒兒一定不會就此放棄的,只是在尋找小師妹之前,徒兒……徒兒要用師傅的鱗片,來救一個人,觸犯門規,還請師傅原諒。」
白憶澤跪在地上給承天磕了三個頭,隨後站起身離開了海牢。
原來他支開應寒歌和葉無銘,真正想法,並不是讓他們去找陸半仙,而是為了不讓他們跟著他一起冒險。
他手上有一片承天的鱗片,雖然無法打開護山結界,可是他卻可以通過這個鱗片,從另外一條險路進入天脊山。
白憶澤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海牢,只是他並沒有離開南海,而是沿著天脊山,朝著山底的洞穴游過去。
天脊山是一座海上山,露在海面以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海面以下的,才是龐大的山體。
白憶澤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錯,只能憑藉記憶沿著山腳遊走,尋找他記憶中的山洞。
伴隨著越來越冰冷的感覺,白憶澤知道,自己應該沒有找錯。
他運功禦寒,可還是感覺連血液都要凍住了。明明這裡周圍的水,還是水,為何會冷成這般。
白憶澤在原地休整片刻,繼續往深處遊走,卻不知不覺中,被凍僵了四肢,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原路返回了。
白憶澤心裡咯噔一下,他剛剛意識忽然十分模糊,竟是連危險已經在眼前了都沒發現。
白憶澤努力在體內循環真氣,試圖讓自己可以自由活動起來。
然而不僅僅收效甚微,他真是開始睏倦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不幸被凍死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他視線模糊,可卻仍舊一眼便認出了眼前人。
「銀……銀針……」
眼前就是他找了許久的銀針姑娘啊。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救他了。
這銀針姑娘表情很冷漠,卻並沒有袖手旁觀。
她伸手拉住白憶澤的手臂,輕輕一躍便把他帶到了海面之上。
離開了那冰冷的深海,白憶澤的意識漸漸恢復,他轉頭看向銀針姑娘,這一次,他清楚的記下了她的容貌。
銀針姑娘卻看也沒看她一眼,一個眨眼間,便將他帶到了南海岸。
落地之後,白憶澤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銀針姑娘點了穴道盤膝坐在了地上。
銀針姑娘素手一翻,一大串銀針彷彿活了一般,自動落在了白憶澤的背後。
白憶澤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隨後噗的一下,吐出了幾塊血冰塊。
白憶澤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剛剛在海底,被寒氣侵體,受了內傷。
見白憶澤臉色不再泛青紫色,漸漸恢復了紅潤,銀針姑娘才一揮手,收了所有銀針。
白憶澤見那銀針姑娘救了他之後立刻就要離開,他心裡一緊,連忙衝上去攔在了她面前。
「等等,請等等!」
銀針姑娘抬頭看向白憶澤,表情冷漠的讓白憶澤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她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不是陌生人。
就好像他是一塊石頭,一棵樹,她眼中,沒有半點情緒。
白憶澤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開口道:「多……多謝姑娘相救,敢問姑娘……」
銀針姑娘看著白憶澤在她面前局促的模樣,有些好笑道:「墨,我姓墨。」
白憶澤一愣,猛地抬頭看向眼前人,開口問道:「你……你是前朝皇室?」
墨姑娘想了想開口道:「是又如何?」
白憶澤想了想,就算是前朝皇室,也不是都和墨郁離同流合污,確實沒什麼如何不如何的。
白憶澤開口道:「多謝墨姑娘相救,在下……」
墨姑娘轉身便走,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不客氣。」
等白憶澤回過神來,墨姑娘已經走出百步之外了。
身法好快!
白憶澤連忙腳尖一點,飛掠而上,再次攔住墨姑娘去路。
墨姑娘疑惑的看向白憶澤,開口道:「還有事?」
白憶澤有些尷尬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不擅長聊天的人了,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好看的姑娘,比他更能不會聊天。
讓他根本接不下話。
白憶澤深吸一口氣,仔細想了想開口道:「姑娘救了在下數次,在下還沒有報答姑娘。在下……」
「你預備怎麼報答?」墨姑娘打斷了白憶澤的話。
白憶澤又愣住了,人家都說施恩莫忘報,這墨姑娘不是應該客氣客氣么?怎麼這麼直白?
他確實想報答,也確實想不好如何報答。
墨姑娘見白憶澤踟躕,嗤笑一聲道:「別跟著我!」話音落下便越過白憶澤繼續往前走。
白憶澤找了她那麼久,豈能就此放過她,他鍥而不捨的追上去,急切的開口道:「你想讓我如何報答?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有些驚訝。
墨姑娘是沒想到白憶澤會說出這種近似於表白的話。
而白憶澤更加沒想到,原來他對這位神秘且武功高強的墨姑娘,用了這麼深的心思。
二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那墨姑娘開口打破了沉默。
墨姑娘問道:「此話當真?」
白憶澤連忙抬頭看向墨姑娘,眼神認真的點頭道:「君子無戲言。」
墨姑娘表情依舊冷漠,神情依舊淡然,可是卻說出了令白憶澤震驚到久久回不過神的一句話。
墨姑娘開口道:「好啊,我要你以身相許,娶我!」
白憶澤僵住了,他們才見過短短三次,前兩次別說說話了,他臉她的容貌都沒看清,而這一次,才說了不到十句話,她……她竟是要託付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