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姑娘想偏了
程義的住處雖然不是豪宅，兩進的院子在這山上算是最規整的，也符合這個大當家的身份。房間的擺設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裝飾掛畫充門面，更沒想象中的壓寨夫人，丫鬟婆子服侍。
兩個隨時聽候招呼的嘍啰和魏順一樣守在門口，房間里只有兩個人。
秦茳微微行了里，柳煙兒也道了萬福。「大當家！」
「你們兩個來了啊，坐下說！」程義指著兩個空位對兩個人說道。
「兩位當家的說話，哪有我們坐的份兒?大當家有什麼吩咐，煙兒這就去辦。」柳煙兒原地不動，看她沒動，秦茳才要邁出去的腿腳又收了回來。
程義大眼珠子一瞪：「這丫頭，叫你坐你就坐！」
他倒是拿柳煙兒當妹子一般，一旁的馮源似笑非笑的看著柳煙兒，看的柳煙兒臉一紅一低頭推了秦茳，示意他去坐在程義身邊，自己則坐在程義的對面。
現在，秦茳剛好和二當家看了對臉，這人年紀也就二十齣頭，一張小白臉，五官倒也算說的過去，卻因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顯得有些刻薄，一雙眼角微微上挑，卻因朝柳煙兒那邊一個勁的瞟，令人看上去有種輕浮感。
「馮源，這個，就是我剛跟你說的秦茳。別看他年紀不大，讀書識字。」程義對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說著。
原來他叫馮源，是這山寨的二當家。這人秦賢倒是聽魏順念叨過，原來程義娶了馮氏，就是這個馮源的姐姐。馮氏難產而死，家裡留下了馮源由程義照顧。
程義倒是很有義氣的一個人，對這個小舅子相當的好，曾經還請了先生教過馮源一些讀書認字的事。不過馮源也不是讀書那塊材料。原來有個姐姐還管著點他，姐姐沒了他就開始在外眠花宿柳，沾花惹草。還會賭博，鬥雞鬥鵪鶉，雙陸象棋，抹牌道字，總之除了不學正經事，其他都拿的起來。
反而倒是程義，一直沒有續弦，也知道馮源不爭氣，卻也慣的習慣了，很多事睜一眼閉一眼。
也怪了，程義竟然沒提自己早上揭發老單的事，秦茳抬頭正和馮源相對。
馮源那雙微挑的雙目眯縫著：「秦茳，哪個江字？」
大當家搖搖頭：「江就江，還什麼哪個。」
秦賢一笑：「二當家大概是想知道我是否真的識字，我這個茳是可編席草的茳芏的茳。」
說著話，他用手沾了一沾杯中酒，再桌上寫了個大大的茳字。
見那馮源只是搖著扇子，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自己幾眼：「看著到不像是個愚鈍的人，只是他才來山寨，姐夫就將賬房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管，是不是不合適啊。」
「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手，日常的賬目總要有人接，我打算讓煙兒管，讓他幫著煙兒。」
「讓他幫煙兒？」馮源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秦茳看著十五六歲，卻有著和尋常少年不一樣的氣質。而且剛剛兩個人進屋的時候，煙兒似乎對這少年比自己還多幾分親近。就連煙兒示意讓他落座，他也很聽煙兒的。
這山上，聽煙兒話的人不少，但是人長的出色些還識字的可能就眼前這個新來的秦茳。
馮源一笑：「既然姐夫這麼說，那就全聽姐夫發的。我看這小子也不錯，跟著魏順有點糟蹋了，正好我那也缺人手，要不然就把他放我手裡調教些日子？」
這傢伙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老單是他的人，自己要是他手裡那還哪有好果子吃。但是秦茳也不怕，倒不如藉機看看這個二當家水又多深。
他不說話，也不表態。
程義一拍桌子：「行，秦茳啊，你就跟著二當家，這幾天把老單那接手下。」
秦茳一轉身站起來拱了拱手：「跟著二當家沒問題，不過賬目的事可以教給煙兒做。」
「交給我？」煙兒一驚，抬頭看了看秦茳。
「是的，交給煙兒，這幾日二當家有什麼差遣我儘力去辦，不過去之前給我七天時間，我會教會煙兒管賬，小處的她可以上手，如果大項目進出，自然等柳伯回來也可接手。」
他才懶得去管山上的破賬，反正這攤事早晚事柳文元父女的事，不如就這個機會做個順水人情。
「七天？七天你能教會煙兒管賬？」程義眼睛一亮。
馮源牙縫了輕輕拋一個切！
「太複雜的不敢說，簡單的賬目記錄，山寨里庫房的清點，出入庫都應該不是問題。」
「哈哈哈哈，好！就給你七天時間。記住了，到時候要是煙兒管不起來，我可要拿你試問。」程義笑著指著秦茳。
「嗯！這事這麼說定了。不知道大當家找我們來還有什麼事。」
「大事就這個，另外呢，聽順子說你們發現了大蟲，我打算帶幾個人去埋伏几日。只要在咱們這山頭，它是跑不掉的。」
說道這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馮源：「我不在的時候，二當家管山上的事。順子要跟我走，你們那院子的猴崽子們你給我帶好。」
「大當家，我才來這麼短時間，您這一件件的都扔給我不合適吧。」秦茳一臉為難。
「時間長有什麼用，老單打從有著山頭就在山上，不還是差點把咱們賣了。我聽順子說，你才來就跟那群崽子打的火熱，這事就這麼定了。」
秦茳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兩人告退從程義的院子出來，一直等在外面的魏順也跟了過來：「怎麼樣？大當家的找你們什麼事！」
「邊走邊說......」秦茳前面走著，兩個人跟上走出院門。
柳煙兒愁眉緊鎖著，責怪的看了秦茳一眼：「都怪你。」
「他又怎麼了？」魏順一旁問道。
「算了，你就吹牛。七天啊，我能學會嗎？」柳煙兒還帶著嬰兒肥粉嫩的小腮幫氣鼓鼓的。
「怕什麼，學不會大當家罰我又不罰你。」
魏順干聽著忍不住插話問道：「你們到底說的什麼事？」
秦茳大概和魏順一說，魏順咧嘴笑道：「這倒是好事，煙兒做事仔細心,地也好,分發東西肯定公平。」
「先別說這個了，秦茳，你打算什麼時候教我啊？！」柳煙兒一旁催問道。
「今晚，你準備些練字用的紙筆。」
「今晚？......」柳煙兒遲疑了一下，看了魏順一眼，接著女孩嬌羞的臉又紅了。
秦茳嘆口氣：「哎，你想什麼呢，你不是要叫甜姐來陪你嗎？你還不去？叫來晚上我一起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