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
雙陽市，特事局，檔案室。
封閉的借閱室，如同局裡的審訊室，四面密閉昏暗。
吳玉樹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口袋，想掏根煙，忽然想起檔案室禁止吸煙的規矩，又抽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不能吸煙，還是因為這逼仄的借閱室，讓他顯得有點焦躁。
手指不自覺的放在桌子上發出有節奏「噠噠」敲擊聲。
就在這時外面推門進來一人。
一位身穿職業裝年輕的女人，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神情嚴肅，顯得相當精明幹練。
「吳特勤，你需要的檔案資料都在這裡。」
「謝謝。」
「不客氣，你有三十分鐘借閱時間。」
女子按了一下桌子上的計時器。
吳玉樹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檔案袋。
女子也沒介意，輕聲走了出去並把們輕輕給帶上。
特事編號：TS-314
特事檔案：惡丐
保密等級：二級
危險等級：二級
……
半個小時候，檔案室外。
「隊長，怎麼樣，查到了嗎？」
說話的是一位身形有些消瘦的年輕人，帶著一副圓框眼鏡，顯得有點文弱。
吳玉樹點了點頭，然後有些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著后問。
「有最新信息反饋嗎？」
「有，協勤組已經反饋了四起案件，被害人分別失去了耳、鼻、心、腎。」
……
宋景行在周蘭馨家裡吃過早飯才回自己家裡。
至於昨晚，自然是留宿在了周蘭馨的家裡。
宋景行也不想。
但是周蘭馨害怕，強烈要求留他留下來，盛情難卻。
宋景行只能勉強答應。
當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睡了一晚沙發。
他們的關係非常純潔。
昨晚太慌張了，以至於門都沒關，一直虛掩著。
拉開門走了進去，燈還是開著的，環視了一圈，東西一樣沒丟，不由的鬆口氣。
看著陽光明媚的窗外，宋景行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不過還是趕緊掙錢搬家吧。
昨晚的事情讓他心底有些發憷。
宋景行剛把電腦打開。
徐曉嬋就打電話過來。
「昨天老地方，你來接我一下。」
「什麼？」
宋景行愣了一下，想要再問，徐曉嬋已經掛了電話。
「什麼破事。」
宋景行罵罵咧咧的站起來，走出門外。
周蘭馨正好也帶小顏出門。
「帶小顏去公園玩嗎？」宋景行隨口問道。
「不是，我帶她去福源寺燒燒香，再請一尊菩薩回來。」周蘭馨抱起女兒說。
昨晚她著實被嚇得不輕。
宋景行很自然的伸手把小顏接了過來。
老小區，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而且住在五樓。
抱著跟小豬一樣的小顏下樓，還是很吃力的。
周蘭馨也沒拒絕，一邊下樓一邊說道：「等去廟裡，我也幫你請一尊，你放在家裡，記得早晚拜一拜。」
「我知道了，周姐。」宋景行隨口說道。
然後準備在小顏粉嫩的臉頰上親一口。
可這時，小顏忽然抬起頭來，向上看去。
宋景行下意識的也跟著往上看。
一個跟小顏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正在往下看。
梳著個丸子頭，圓乎乎的小臉，左手捂著左眼，右手捲曲成望遠鏡形狀往下看。
看到小顏在看她，好像笑了起來，但因為她的臉大部分被雙臂給擋住，宋景行也看不太清。
小顏笑嘻嘻地沖著對方搖了搖手。
「誰啊？」周蘭馨好奇問，同時抬頭望去。
「應該是小顏的朋友吧。」宋景行隨口道。
「小妹妹。」小顏快活地道。
「咦？」
等宋景行反應過來，再抬頭看去的時候，小女孩已經不見了。
不過能大白天的出現，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看來我們昨晚是自己嚇自己。」周蘭馨噗嗤一聲笑起來說。
「呃——，有可能吧。」宋景行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周蘭馨忽然又問道：「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怎麼會，我為什麼要故意？只是為了嚇你嗎？」
「誰知道你安了什麼壞心思？」周蘭馨嬌嗔地道。
很顯然並沒生氣。
等到了樓下，把小顏還給給了周蘭馨。
去福源寺，跟宋景行方向相相反。
……
公園門口。
吳玉樹和他的部下陳雪松看著蹲在角落裡的乞丐，皆都露出幾分厭惡和驚恐之色。
陳雪松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懷裡老舊的小豬撲滿，有些不確定地問。
「隊長，這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可是。」陳雪松面露不忍之色。
「沒什麼可是，干我們這一行，就不要怕犧牲，我不上，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吳玉樹一臉正氣地道。
「我知道了，隊長。」陳雪松低下了頭。
然後……
吳玉樹對旁邊招了招手，立刻從旁邊走過來一位骨瘦如柴、頭髮花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位癮君子。
陳雪松把小豬鋪滿顛倒過來，抖了幾下，從儲錢口掉落一枚硬幣，落在了吳玉樹的手心裡。
這是一枚早已停止的發行的一分錢硬幣。
而這隻撲滿里，也只有這一枚硬幣。
吳玉樹把它遞給癮君子，示意他去給前面的乞丐。
癮君子雖然疑惑，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再教你一個乖，能不犧牲就千萬別送死，而這種拋妻棄子已經被獨品腐蝕到了骨子裡的，真要死了也算是為社會做了貢獻。」看著癮君子的背影，吳玉樹說道。
陳雪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是他第一次和隊長出勤，正式處理詭異物。
緊張、恐懼和好奇等等情緒夾雜在一起，讓他心裡五味成雜。
吳玉樹好像理解他的感受，也沒再說話。
直到前面癮君子把手中的一分錢丟進乞丐的碗里。
陳雪松趕忙搖了搖手上的撲滿，原本已經空空的撲滿，又響起了錢幣的撞擊聲。
「成了。」陳雪松面露驚喜之色。
「成不成還要等驗證。」吳玉樹搖搖頭道。
「那他還會繼續下去嗎？」陳雪松有些擔心地問。
「當然會，所有的詭異如同電腦程序，只要運行起來，就會一直執行下去。
我們只是利用他的規則，讓他陷入死循環，但是前面已經執行的規則，依舊會執行下去。」吳玉樹解釋道。
他們正說著話，忽然一位年輕人罵罵咧咧地從他們面前走過。
陳雪松驚訝道：「咦，這不是昨天的……」
「可惜了這麼一位帥氣逼人的小夥子。」
吳玉樹滿是惋惜，可惜在詭異的規則之內，他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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