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王的遊戲
()第二十八章女王的遊戲
關穎達的話不是暮鼓晨鐘,也不是當頭喝棒,敲不到易凊之的心裡,不過他還是仔細回味著往事。
似乎在得知腦子裡有個惡性腫瘤之後,他一貫的堅持的努力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是消極面對生命。只有在被逼到絕路時,才本能的掙扎努力。譬如涪州大牢的越獄,譬如山坳中斬殺顧良龍的驚艷一刀。在往前回想,似乎醫學研究所中和華霜葉確立戀人關係,都是那個清秀的女孩在主導。
以往那個禁受著白眼嘲諷,努力從山村中掙扎到城市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孤兒哪裡去了?僅僅是因為噁心腦瘤的原因,讓自己放棄了一切努力,還是因為沒有目標,不得以放棄了一切?
人生路上有無數個拐點,惡性腦瘤的影響使得自己變得消極。那麼未來的改變自己的拐點在哪裡呢?
一路上,易凊之不停的問著自己問題,試圖找回那個如同茅坑石頭一樣的自己。
他還沒有找到答案,已經回到了存身的地方。房間的燈還在亮著,像是為夜歸之人照亮前行的方向。燈光在窗欞上留下一個俏麗的身影。
是誰在深夜等候?又是為誰在等候。
易凊之疑惑的推開房門,看著葉慧溫柔羞澀的笑容迎接著他的歸來,心中卻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怎麼這麼重的酒味?」葉慧笑得羞澀中透著狡黠,溫柔的把腳步略微有些不穩的易凊之扶到床前,如同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婦人。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打破了他們以往默契中帶著點點曖昧的相處模式。一晚上的痛飲,讓酒精遲緩了易凊之的反應,當他接過葉慧雙手送上的香茗時,才發現這其中的異常。堂堂淮山國公主像一個小媳婦一樣伺候著自己,這讓易凊之在受寵若驚的同時,還有些心驚膽顫。
「你這是?」易凊之被驚走了三分醉意,手端著香茗,語帶不解的問道:「這麼晚了還有事?」
葉慧眼眸中的羞澀染紅了雙頰,盯著易凊之手中的香茗出神,易凊之連續重複了兩邊問題,葉慧才緩過神來,臉上的羞紅已經染到了耳根,嘴中喃喃的如同夢囈般輕聲:「哦……是有事……,你……,你先喝了茶解解酒再說。」
葉慧結結巴巴的低頭躲避這易凊之探究的視線。
易凊之隨手把香茗放在床前的方桌上,起身走到葉慧身前,卻不想葉慧如同受驚的小兔子,驚慌的連退幾步,不知不覺中,如玉般的脖頸帶傷了點點紅暈。
「你這是……,究竟這麼了?」看著葉慧臉頰的紅潤,易凊之心中的疑惑更重。
「沒事……,哦……,不……,有事。」葉慧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低著頭,再次端起那盞香茗,含胸低頭雙手送到易凊之身前,「你……,先喝口茶……,解解酒……。」
易凊之皺著眉,伸手接過青瓷茶盞,一仰脖,把帶著絲絲甜味的涼茶一飲而盡。
葉慧大鬆了一口氣,不理易凊之的詢問,悄悄的坐在床尾,低著頭,默默不語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倒是說話啊。」易凊之追問著,忽然感到一陣頭暈。他以為是酒意上頭,沒太在意,摸索著來到床頭。
當他剛剛坐在床上,卻感覺不太對勁,不是簡單的頭暈,而是渾身無力,似乎在短短的時間,他所有的體力都為之流失一空,全身軟軟麻麻的,使不上力氣。小腹一陣陣發熱,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他試著提起后腰命輪之力,卻驚恐的發現,無論他怎麼努力,以往如臂使指一樣的命輪之力,在這個時候根本不聽他的調動。
易凊之疑惑的盯著葉慧,強抬手指,哆嗦的指著方桌上已經空了的茶盞,「茶水裡有什麼?為什麼?」
他並不擔心葉慧會害他,只是心中太過於疑惑了。
「再等等……。」葉慧終於抬起了頭,臉頰的紅暈嬌艷欲滴。
「等什麼?」易凊之的話剛出口,就發現他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軟軟的如同一攤泥水,仰面癱倒在床上。他發現,他現在可以聽、可以說、可以感知一切,但就是絲毫不能活動。最可怕的是小腹的熱度還在醞釀,似乎心中也跟隨著升起了某種衝動。
「等藥性發作哦。」葉慧狡黠的笑著,卻還是躲避著易凊之的眼神。
易凊之側頭盯著葉慧,這時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為何今晚一進屋他就感覺葉慧有些不對。
葉慧身穿一套艷紅色罩衣,包括裡面的孺裙都是紅艷艷的如同熟透的石榴。滿頭青絲一絲不苟的在頭頂盤了一個垂花髻,斜插一根純金的金步搖。臉頰撲粉,艷唇胭紅,雙瞳如秋水盈盈,鳳眼流盼中卻帶著絲絲毅然決然的堅定。
一瞬間,易凊之從葉慧的穿戴發現了一絲端倪,卻是不敢置信的滿臉詫異。「你……,你瘋了?」
葉慧羞澀的淺笑而不答,手下卻不慢,輕手輕腳的扶著易凊之仰躺在木床上。從床底拽出幾根皮條,在目瞪口呆的易凊之的注視下,羞澀至極的躲避著易凊之的驚詫複雜的眼神,片刻后,渾身癱軟無力的易凊之被四根皮條綁住雙手雙腳,整個人呈大字型被捆在床上。
一隻黑灰色豆大的蜘蛛,張牙舞爪卻悄無聲息的在房角織出一張大網,粘稠的蛛絲上一隻昆蟲在做著垂死掙扎,蛛網震動,蜘蛛卻一步一步的接近著他的獵物。
易凊之感覺自己就是被粘在蛛網上的不知名昆蟲,綁在他手腳上繃緊的皮條就是那張粘稠的蛛網。不知名的昆蟲還能做垂死的掙扎,他卻只能全身無力的等在床上。易凊之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甚至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其他什麼。或許還有點得意?期待?他不知道。
「你……。我提議你選擇淮山國的王位,不是讓你玩女王的遊戲。」
易凊之心情複雜的閉上眼睛,就感覺身上一涼。再睜開眼睛,就發現葉慧手中的短匕,如同游蛇般滑過,月白色長衫連同純白色的中衣化作片片碎布,如同蝴蝶般紛飛過後,他已經不著片僂。
「你……。你吃錯藥了?」易凊之怒喝,他自己都感覺底氣不足。
「是你吃藥了哦。」
葉慧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放在易凊之薄薄雙唇上,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說的分不清是訓斥還是勸阻的話。
只看見葉慧輕巧的如同在水面上輕舞的蜻蜓,裙擺飛揚間,大紅色罩衣垂落在青石地面上。孺衫,孺裙,……。
當最後一件同樣是艷紅色綉著墨蘭的肚兜,如同一片雲霞帶著少女的體香飄落在地上時,借著如水的月光,那白如羊脂,如描似削的身體就這麼展示在易凊之的眼前。一瞬間,易凊之被葉慧胸前挺立的雙巒上那兩點嫣紅迷醉了神情。
兩個的身軀,一在床上,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