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奠痕迹
「你覺得你看到的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一道平靜的聲音從耳畔傳來，讓柳清瞬間有種脊背發涼的錯覺，驚起回頭，柳清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白色影子，通體彷彿被一層迷霧包裹，看不清身容，只有那似人非人的聲音在悄悄的回蕩著。
「你是誰？」柳清警惕道。
「你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現在，回答我的話。」那聲音帶著命令道。
感受著白色影子言語間的清冷，柳清沉默片刻，然後道：「我不知道，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該相信你是真是假。」
「你認為一切都是假的？」白色影子的語氣似乎更冷了。
柳清沉默，沒有回答，卻是默認。
「那麼……你想不想讓你看到的這一切成為現實？」白色影子話鋒一轉，忽然道。
柳清愣了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的白色影子，隱約間柳清從中感覺到了一道視線正注視著自己，他頓了頓道：「不想。」
「為什麼？」白色影子對這個回答似乎有些意外，追問道。
「因為如果真的成為現實，恐怕我和我妹妹以後就沒有這麼簡單的日子了。」柳清極為真摯的回答道。
「那麼……你自己呢？你甘願就這麼簡單的結束嗎？」白色影子的身子直了直，似乎在認真的打量著柳清，良久，話音才幽幽傳來。
柳清再度陷入沉默，很久之後才抬起頭，眼裡彷彿有火焰在燃燒：「不願！」
天光微亮，大雪紛揚依舊，柳清獨自一人靠著房門昏睡著，廚房裡唯一的那塊肉已經被啃掉了一半，剩下的一片在冰冷中已經開始僵硬。
那隻會說話的白狐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柳清一人靜靜的睡著，寒風帶著雪花順著窗戶飄落進了廚房裡，一片雪花隨著寒風悄悄的落在了柳清的指尖，似乎是感覺到了涼意，柳清的手指微動，他閉合的雙眼陡然睜開，眼中彷彿有無盡的星辰在轉動，當眨眼之後，他的雙眼恢復平靜。
「回來了嗎？」柳清看著自己的手，輕輕握了握，腦海中的暈眩感伴隨著疼痛，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舒緩下那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哥，你在哪裡？怎麼客廳里的燈全部開著啊……哥，你在廚房嗎？」腳步聲伴隨著妹妹柳萌萌慵懶的嗓音傳入耳中，柳清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喊道：「我在廚房做菜，油煙有點大，你不要進來了。」
「好，今天一定要好好嘗嘗哥哥的手藝！我等著哦。」柳萌萌打著哈欠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即轉身走入衛生間，她要洗漱下。
柳清拉開廚房門，探出頭悄悄的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客廳，隨後關上廚房門，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眼神微動，一縷微芒從手掌掌心浮現。
「這，就是他說的力量嗎？」看著掌心裡的微芒，柳清神色微變，他輕聲喃喃道。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就像那隻會說話的白狐說的那樣，自己知道了很多事，在那個白色影子那裡，他看到了許多自己甚至無法想象的生物與力量！同時，白色影子還對他直接輸入了許許多多的知識，那驚人的知識此時全部儲存在自己的大腦中，疼痛欲裂的頭就是因為一下子灌輸了過量的知識所致。
「這麼快就醒過來，看來你的承受能力還算不錯啊。」有聲音直接在腦海中迴響。
柳清記得這個聲音，他微笑道：「我已經知道了很多事，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但想必，你是很強大的那種存在。」
「知道就好，之前是不知者無畏，我就放過你，現在，趕緊做飯，我好久沒有吃過人間美食了……」白狐的聲音一開始還帶著得意，隨後就變成了副饞鬼的模樣，似乎餓極了。
點了點頭，柳清著手做飯，而在他的眼底深處，彷彿有一道旋渦在輕輕轉動著。
柳清獲得了遠超他自己所能夠想象的知識與力量，那份力量被那道白色影子稱之為『靈力』，那是一顆被種下的種子，他的身體是土壤，靈力，則是土壤上開出的花朵。
靈力，很玄幻的力量，哪怕得到了靈力，柳清依然對這種奇異的力量感到不可思議，切身體會著靈力在體內的流轉，柳清收拾著餐桌，萌萌已經跑回了屋子繼續睡覺，這麼大的雪阻隔了她想要出去玩樂的慾望。
透過窗戶看向屋外，大雪依舊，一片純白。
「獲得了靈力是不是想要去釋放一下？」白芒忽然閃過，白狐出現在了柳清面前，瞪著眼看著柳清，幾道微弱光芒圍繞著它輕輕的旋轉著，帶著夢幻的魔力。
心思被猜到，柳清聳了聳肩，不過還是點頭道：「沒錯，我的確是想試一下自己掌握的力量，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是什麼……人或動物，還有你為什麼纏著我……」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們邊走邊聊。」白狐甩了甩尾巴，狐目微芒晃動，並沒有直接回答。
說是邊走邊聊，不過白狐卻有點炸毛，它看著那黑咕隆咚的地下室入口，有些惱怒的說道：「你在幹什麼？」
「不是你說讓我釋放靈力嗎？我自然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柳清很是平靜的看著它道。
「但我討厭黑暗，把燈打開，不然我是不會進去的。」白狐瞪了一眼柳清，很不客氣的命令道。
沒有說話，柳清的視線從白狐的身上移開，他按下了身旁的開關，地下室瞬間大亮。
一人一狐踱著腳步來到地下室，嗅著有些潮氣的空氣，看的出來，這裡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被人清理過了。
視線移動，柳清的臉色卻微愣，他來到一張方桌前，低眉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兩張遺像，
能看得出來，桌子很乾凈，完全不像其他地方髒兮兮的，腳旁還有一個火盆，裡面有些黢黑。
「這丫頭……」柳清呢喃。
「桌子上挺乾淨，好像經常有人來……」白狐看了眼柳清。
「我妹妹在祭奠。」
「祭奠誰？」
「我爸爸媽媽。」柳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