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起鬨

當天晚上，李愚便試著讓果凍吸一下千千。

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為了穩妥起見他不會真的去外面吸別人。

不過結果無效，讓他失望之餘又在情理之中。

要是真的隨便誰都能吸的話，那他豈不是成了大魔王，見誰滅誰！

應該是要有什麼依據才是。

對了，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大爺的時候好像有種強烈的饑渴感，這就沒錯了。

也就是說如果某個人能夠讓他產生這種饑渴感，那就是這個人身上存在著果凍所需要的病毒質體！

但在千千的身上他沒有感受到這種饑渴感。

從病毒擴散以來，基本上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過各種病毒的感染，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受到同一種病毒的感染，也就是他們並不是同一種病毒質體。

也就是受到和他同種或者類似病毒感染的質體，或者類似的變種才是他所需要的「口糧」。

不過……

他為什麼要給給果凍找「口糧」。

就因為這傢伙能夠變成老人鬼魂的樣子來嚇人？

以他這麼穩重的性格，這個理由說不通啊！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電視里播放的一則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

【據本台報道，最近本市發生了數起入室盜竊案件，犯罪具有極強的易容手段，很難辨認其真實面目，請加強防範意識，有任何線索第一時間警方，積極配合將罪犯緝拿歸案。】

看到這條新聞，李愚剛才的疑惑瞬間就被解除了。

他是個謹慎的人。

現在世界變得越來越快，各種的新鮮事物層出不窮，說不定什麼時候走背運災禍就落在自己的頭上，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這麼慫的原因。

所以只要有一絲增加保障的機會，就不能錯過。

況且吸了別人，說不定就不用再吸自己了，腎虧的問題似乎得到了根本性的解決。

這種一本萬利的好事去哪裡找。

看了看時間還早，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鏡，李愚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碰碰運氣唄，說不定又能撞到一個呢。

他選擇的是大學城附近，這裡是幾個大學集中在一起，人流量很大，也很雜，正適合他晚上的「獵食活動」。

不過先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多了個果凍。

這種感覺很奇妙。

果凍附著在他的身上，沒有重量也沒有觸覺，但他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也不知道他要是死了的話，果凍這個寄生體會不會也死了。

也只能是猜想而已。

這個季節正是鶯飛草長萬物叫春的時候。

前段時間由於病毒疫情的原因大家都窩在家裡，現在一解禁又呈現了爆髮式的增長，尤其是這些大學生，更是閑不住的主，一到這個黃金時刻都出來撒野了。

李愚也才從學校畢業沒兩年，看上去跟大學生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周身瀰漫著一種揮之不去的謹慎氣息讓他看起來有些猥瑣……

在師大旁邊的夜市一條街逛了一圈，那種飢餓感始終沒有出現。

難道是觸發的機制不對？

回想起那個老伯似乎是在發病的情形下才出現那種飢餓感的，難道是要讓人發病才能吸收？

不對，這個理解不對。

他記得聽公司里的神經生物學研究員說過，人體其實就是動物情緒的放大，人的感情豐富，喜怒哀樂都可惜促進身體各種腺素以及荷爾蒙的分泌。

所謂食色性也，而這種激素的分泌也能夠勾起人的慾望。

果凍肯定是被這種東西所吸引的。

不知不覺中，李愚走到了一處廣場上，看到前面有幾個人圍著一男一女在看熱鬧，其中男的手上拿著一束花。

一看就知道是小青年泡妞的惡俗橋段。

李愚也走了過去。

只聽到女的說了一聲，「吳大偉，你這是做什麼？」

緊接著對面的那個男生說道：「喬喬，這99朵紅玫瑰代表我的心。」

聽到兩人對話，李愚便明白了是什麼個意思。

又是一個直男泡妞的惡俗故事！

要是以往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穩妥性子，他應該轉身就走了，不過這一刻眼珠一轉便留了下來看熱鬧。

「別鬧了，這麼多人在圍觀呢，太丟人了！」

「喬喬，我喜歡你，我就是要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表達我的心意，做我女朋友吧。」

女孩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得很不自在，她很想上去一巴掌扇醒這個棒槌，送花什麼的，這都是什麼年代的爛橋段，姐看上去像那種單純得一束花就能讓人得手的主？

現在的男孩怎麼還是這麼幼稚！

不過她知道要是不答應的話面前的這個棒槌估計會死纏爛打，猶豫著是不是假裝敷衍過去再說。

這時候那個叫吳大偉的男孩又開口了，「喬喬，我知道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相信我，將來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賤兮兮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是金子總會發光，而玻璃渣子總在反光。」

周圍一陣輕笑。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那吳大偉瞬間有點難堪，望了望四周，不確定是誰說的，只能瞪了瞪眼。

轉過身，又認真的說道：「喬喬，我是認真的，我的學習成績你是知道的，每年都拿獎學金，又是學生幹部，將來只要我努力，年入百萬不是什麼難事的。」

喬喬欲言又止，不忍心打擊這個棒槌。

這時候，那個賤兮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並不只是它有多努力，而是因為它的父母就是白天鵝啊！」

吳大偉猛地轉過頭視線搜索聲音的方向，目光帶著警告的意味，明顯有點生氣了。

喬喬微微嘆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吳大偉，我馬上快實習找工作了，現在沒有心思在個人感情方面，這個你能明白么，咱們的人生不應該只有這些的，要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好了，花我收下了，但你的要求我不會答應，咱們還是做朋友吧。」

「哦豁~」周圍一陣幸災樂禍，吳大偉面如死灰，都快哭了。

那個賤兮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人生就是這樣，有歡笑也有淚水。一部分人主要負責歡笑，另一部分人主要負責淚水。」

這個叫喬喬的女孩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然而吳大偉卻爆發了，額頭爆著青筋，猛地轉過身沖著人群吼道：「是誰，他么的敢站出來說話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後面說別人算什麼男人！」

而躲在別人身後的李愚此刻樂開了花，在心裡喊道：「果凍，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