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略施薄懲
第9章略施薄懲
胡飛鴻勸道:「十七小兄弟,你都告訴過你了,你是天生石膽,沒法修練內力了的,不管你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那怕你的臂力練得再大,也沒有用,我剛才只用第一重心法的內力就能輕鬆解決你,徐彪以後學會這些招式,一樣可以輕鬆打敗你,等到他學會心法第二重的時候,就算他站著不動讓你打,你也只能累死、」
張十七瞪著他的眼睛,嘴裡呼呼喘著粗氣,他不能屈從於這樣的命運,他還要去殺盡北元韃子,還要替父母報仇,絕不能因為不能修練內力而讓這一切都成空。
胡飛鴻冷笑道:「看你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看來是對這個廢物的命運還不服氣是吧,行啊,你現在上來,就如剛才徐彪那樣,我任由你出手,只要你能讓我移動一步,就證明你不是廢物怎麼樣?」
徐彪和一眾賜姓之人都在一旁哈哈大笑,嘴巴里紛紛嘲笑著:「張十七,認命吧,廢物就要有廢物樣,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張十七心頭的怒火越來越盛,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張雲海,卻發現張雲海拿著一個右掌慢慢下壓,張十七明白了,義父是這讓他冷靜,既然義父讓他冷靜,那也就說明,這個胡飛鴻,也不是神,一定有辦法可以打敗他。
他的腦中高速運轉,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他慢慢走近胡飛鴻,這一次卻沒有急於進攻,而只是慢慢把拳伸出去,胡飛鴻雖然不知道張十七打什麼主意,可他對張十七根本不放在眼裡,只顧想著如何把下一招四通八達展示給兩個弟子看看。
張十七的拳慢慢挨近胡飛鴻,一直到拳頭離胡飛鴻不到半尺距離的時候才猛然間加速,直取胡飛鴻的鼻子,胡飛鴻依然不慌不忙,胡技重施,后發制人,想去引導張十七的拳頭。
沒想到張十七突然把拳變指,已經抓向胡飛鴻的右眼,胡飛鴻嚇了一跳,他的內力再強,眼睛也是柔軟部位,絕擋不住張十七的一抓,他連忙頭往後一縮,同時飛足踢出,襲出張十七的腹部。
他剛才明明說不避不讓,可是這一招圍魏求趙,明顯已經是違背了剛才的諾言,但這倒也怪不得他,學武之人遇到危險自行反擊,近乎本能,這一腳也算屬於防禦。
張十七早就料到他會這一腳,他的身體斜斜躍起,右手的招式突變徒生,他的手指的目標明明向著胡飛鴻的右眼,可不知怎麼竟然轉了個向,變成了他的左眼,長長的指甲前伸,幾乎快要觸及他的左眼。
這是左右不分是張雲海教他的保命招式之一,所有人看到有異物襲眼后的慌亂乃是本能,就算猜到攻這左眼的招式仍是虛招,也絕不敢有勇氣去拿右眼去冒險。
只是眼睛乃是人體要害,一般人肯定會嚴加防守,而胡飛鴻卻是託大,任由張十七把手指伸到他眼前才反應,這個時候,任他神功蓋世,也是來不及反應。
而這種危機關頭,張十七的招式仍有變化,更是胡飛鴻所料不及,他已經無計可施,只能兩眼一閉,身體下沉,用額頭去抵擋張十七的手指,可是張十七的手指並沒有碰他的額頭,反而他的下身一陣劇痛,原來檔部已經被張十七一腳踢中。
這是男人最柔軟的地方之一,張十七這一腳又出盡全力,胡飛鴻抵擋錯了方向,疼得幾乎眼淚直流,他生怕張十七還有后招,連忙高高躍起,飄到一邊,落地以後,全神貫注防禦著張十七。
他的忍耐力不錯,雖然某個地方疼得要命,卻死要面子,一聲不吭。
胡飛鴻的這一招輕功使得又高又飄,姿態極好,眾弟子只道胡飛鴻神功無敵,又一次大聲叫好,只有張雲海看到胡飛鴻額頭青筋冒了出來,顯然吃了個暗虧。
他在心裡暗爽不已,剛才這位武當派金陵分派的副掌門把話說的滿滿的,說只要自己移動一步就算輸,現在不光主動反擊,還跳得這麼高,這下子,還怎麼把剛才的話咽下去?
而張十七一招得手,也是呆在當場,不知道自己剛才這樣是不是已經算是贏了,他看了看胡飛鴻,胡飛鴻臉色鐵青,又看了看徐景永,徐景永臉色古怪,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再回頭看了看張雲海,張雲海偷偷給他樹了個大姆指。
張十七正要一笑,張雲海突然臉色突變,大叫一聲:「小心。」
張十七還沒有反應過來,胸腹之間便受到一下猛擊。
原來胡飛鴻丟了面子,心頭惡念漸生,趁張十七轉頭之際,右手突然一掌劈空掌,直擊張十七的胸腹之間。
張十七正扭頭看向張雲海,根本沒有防備,一聲悶哼,身子高高飛起,腦袋直撞向一旁的石柱,他想要掙扎,可是各處經脈都被胡飛鴻內力侵入,全身就如同癱瘓一般。
眼看張十七的腦袋就要撞上石柱,一條人影閃過,已經在半空中接住了張十七,跟著數指疾點,護住張十七胸腹間的數處穴位,又用手掌護住他的后心,緩緩輸入內力助他推血過宮。
人影正是張雲海,他沒想到胡飛鴻會完全不顧宗師身份,更不顧剛才的承諾,居然向張十七偷襲,只是他離得太遠,來不及抵擋胡飛鴻的第一掌,一直張十七飛出去后才把他接上了。
幾個呼吸之間,張十七喉頭一口暗紅血瘀血吐出,四肢終於又可以動彈,張雲海這才放了心,小聲道:「深呼吸幾下,看看胸口有沒有什麼遲滯?」
張十七深深呼吸了幾口,又站起來跳了幾下,向張雲海微笑著道:「義父,我沒事了!」
張雲海點點頭,明白鬍飛鴻並沒有出盡全力,可是這樣的動作也是他絕不可能允許的。
他轉過身來對胡飛鴻道:「胡掌教,我記得你剛才說什麼絕不會用超過第一重的心法,不會主動攻十七,還說只要移動一步就算輸,剛才你踢腿的時候,我當你是本能反應,可是他遠遠跳開,已經是輸了。
你作為一代宗師,不僅不服輸,反而在輸了之後用全力偷襲一個孩子,你還要點臉嗎?這是你武當派高手的風範嗎?」
胡飛鴻臉上一紅,嘴上卻強辭奪理:「這個廝居然要戮人眼睛,襲人下盤,這等卑鄙的招式,我當然要對他略施薄懲!」
張雲海憤然道:「你自己說他天生石膽,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不是江湖中人,當然可以隨意出招,有什麼卑鄙不卑鄙?再說了,你剛才的招式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這還叫略施薄懲嗎?」
胡飛鴻剛才確實有讓張十七重傷之心,既是張十七讓他丟了面子后實施報復,更是受了徐河之託,想趁機解決張十七這個麻煩,他滿不在乎地道:「他不過是個廢物仆佣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張雲海緩緩向前:「就算他是一個廢物仆佣,他也是徐府的人,就算要教訓,也有我這個爹來教訓,幾時輪得到你?
你剛才說你武當心法如何神乎其技,很好,就讓我這個小老頭子也來領教一番,你打了我兒子,老子沒有辦法不出頭。」
徐府中的所有人都盯著他,他們無法理解,這個平時總是畏畏縮縮的老管家,為什麼突然狂態大作,那看上去吹一陣風就能倒下的身體,能夠要挑戰京城第一門派的副掌門嗎?
張雲海沒有理睬這些人的目光,自從二十幾年前,他為了報答徐達之恩,成為徐達的貼身保鏢以後,他就把徐達當成了自己的主人,也把徐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即使徐達死後,他也依然如同一條忠狗一樣默默地守著徐家,默默地守護著徐達特別交給他的張十七。
只是徐家已經平靜太久了,平靜的所有人都忘了這位老管家曾經跟徐達一起經歷怎麼樣的風險,忘了這位老管家不知多少次救徐達於危難之中,當然,徐達從來不會在家裡談論這一切,所以徐家的人,也許確實不知道。
這樣的忽視,張雲海本來確實可以不在乎。
不管他曾經在江湖中有多少的輝煌,那個時代已經落幕了,不論是他的朋友或是敵人,都垂垂老去,消失於江湖之間,而他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呆在一個王府的後院之中,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的結局。
可是,現在有人要對張十七不利,這是張雲海絕對不可以容忍的!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張雲海對於張十七的感情,更多的來自於徐達的囑託,可是十幾年的朝夕相處,舐犢之情,早就讓張雲海把張十七當成了自己的親生之子。
他已經出離了憤怒,今天胡飛鴻敢要十七的命,那明天所有人都可敢欺負十七,是可忍,熟不可忍!就算是武當派的掌教到了這裡,他也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胡飛鴻更加不認識張雲海,他見徐府的一個老頭居然敢挑釁自己的權威,不由得哈哈大笑:「老人家,你要來向我請教?你確定自己能站得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