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茉茉很正經!
()在答應隱婚以後的那個晚上,宋茉茉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點也不踏實。她看著窗外打進來的月光,卻毫無浪漫之意,尤其是臨安走後,她才又把他們之間發生的往事又回顧了一遍,終於她發現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那晚她是個雛沒錯,可臨安明顯一看就不是啊,手法老道才讓她這個雛一步步的消除抵抗,甚至第一天晚上就有了高/潮,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她懷疑臨安是老手!
想到這兒宋茉茉大驚聲色的坐起身,她暗想別招來一個風流老公啊,那豈不是自己的悲哀,他們的結合就源於一夜的風流,萬一臨安將來一看她懷孕了,不能滿足他,又跑到夜店找漂亮美眉,那她還不如直接找塊磚頭把他拍懵了,自己再撞豆腐尋思算了。
心裡有了這麼一個芥蒂,宋茉茉就整晚的睡不著覺了,以至於第二天當她頂著熊貓眼出門時,被張瑤誤以為昨晚她被色鬼襲身,一整晚纏綿來著。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閃邊兒去!」宋茉茉死咬著唇,憤憤的白了張瑤一眼。
而張瑤反倒不以為然,道:「一定是你那晚嘗到甜頭以後自己耐不住寂寞了!」
張瑤這話一出,反倒提醒了宋茉茉那晚回來以後的事情,若不是這個張瑤拿鈣片慶賀她破處,她哪裡會忘記吃避孕藥,又哪裡再來這麼多折騰,更不會折騰了一圈后又懷疑自己的准男人是個風流鬼!
「張瑤,我詛咒你永遠吃速食麵沒面塊,吃麻辣火鍋被熏辣眼睛,和男友OOXX的時候沒有高/潮!!!」
宋茉茉攥著拳頭,亢奮的吼了句,這一聲吼連一向淡定的張瑤都愣住了,這丫從沒整過如此詛咒啊,除了狠,張瑤實在找不出別的說辭!
一通脾氣發過以後,宋茉茉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火了,就偷瞄了張瑤一眼,說:「額,除了第三條,其他兩條我就得過且過。」
「宋嬤嬤,你能再狠點兒么!」張瑤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而後又道:「我祝你幸福,不性福!」
宋茉茉當然聽明白了,可也不好把真實的原因說給張瑤,就知道憤憤的拿著自己包上班去了。
於是,那天泌尿科所有的醫生護士都發現,美女醫生髮脾氣了,至於原因,被傳的那叫一個五花八門,有一個比較離譜卻很貼切的理由就是——宋醫生流氓了某位醫生,結果反被對方流氓。
宋茉茉在五花八門的流言生中艱難存活了一天,臨下班前,她躲到女廁所的角落裡偷偷的給始作俑者打了個電話。
「晚上去上次我們見面的咖啡館,我有事問你!」
她語氣冷冷的,讓臨安也不由的皺了皺眉,昨晚還感動的痛哭流涕,今兒怎麼換了個人似的。
「好,到時候見。」可還沒等臨安說完,宋茉茉的電話就掛了。他聳了聳肩,暗想這丫頭的小脾氣不容忽視。
宋茉茉到了地方發現還是臨安早到了,她禮貌的沖他笑了笑,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兩人按著流程還是點菜、吃飯,中間一直很安靜,直到兩人的餐盤裡只剩一點殘食,宋茉茉才放下餐具,抿了口檸檬水,道:「昨晚思前想後發現了一個問題,所以想問問你。」
「噢,,什麼問題。」臨安皺了皺眉,卻也放下餐具,聽她說話。
「就是……那晚,我們發生的那件事,我後來一直有個疑問,就是……」宋茉茉突然很難啟齒,她不知道該怎麼對臨安表達懷疑他是個逛夜店而風流成性的男人。
「呵,我大概猜出你的疑問了,我雖不能說自己是個多麼潔身自愛的人,可至少,在這種事上,我會有分寸,那晚的事你也大概了解一些,我們原本的初衷都不是去酒店,只是你醉了,我也一時沒控制住。」臨安語態平和,卻句句在理,這些話倒也真消除了宋茉茉的疑慮,他見宋茉茉嘴角又重新掛著笑容,他就知道問題解決了。
「那你能告訴我,那晚你為什麼去夜店嗎?」
「額,剛從國外回來,想釋放下壓力。」臨安臉上一頓,停了好幾秒才回答她,而眼睛已經不住的望向別處了,只是這些的細節,宋茉茉沒察覺罷了。
疑慮成功消除后,剩下的就只是籌備結婚的事了,雖說宋茉茉和臨安的結婚是「見不得光」,可倆人畢竟都是頭一遭,再隱婚該有的還是要有,於是最近的幾天里他們一下班就「潛伏」在某咖啡館秘密商議著結婚的事兒。
結婚這事兒雖也不大,卻有已然有了分歧,宋茉茉說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麼隱瞞,而臨安卻說目前最重要的是住哪兒。
爭執了幾天終於茉茉妥協了,先找婚房再說如何隱秘。於是,婚房就定在離醫院有很長一段車程的高層住宅小區里,距離醫院很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避光」。
婚房是臨安提供的,而宋茉茉卻奇怪他一外科手術醫師怎麼有錢買的起現房,臨安聽罷先是一愣,而後淡淡的說他這是借朋友的,可他臉上的笑卻不甚自然。
宋茉茉向來是個粗線條的人,聽罷也沒太留意臨安臉上的表情,只是默默的點頭念叨了句:「你那朋友真夠意思。」
而直到有天,一個所謂的真相把宋茉茉砸的頭腦發懵,不知所措,也終於讓她做出了一件相當極端固執的決定。
等確定好了房子,臨安就拉著宋茉茉商議扯證的事兒,他將自己的戶口本、身份證外加十塊錢往她的面前一放,說道:「丫頭,到你了。」
宋茉茉眼睛直直的看著桌上的三樣東西,卻突然楞住了。
「你該不會沒錢掏工本費?」臨安挑著眉一臉的不可思議。
「額,十塊錢,你才掏不起呢!我是突然想起一事兒,俺的戶口本在老家啊!」宋茉茉如夢初醒般叫了聲。
「關鍵時刻掉鏈子。」臨安用手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見她一臉無措的樣子就往外撥了個電話,幾分鐘后,他默默的說了句:「不用著急拿了,B市沒要求一定要拿戶口本,有常住居住證也行。」
「臨臨,你太給力啦!」宋茉茉聽完特激動的說了句。
「能不叫我臨臨嗎?」臨安一臉黑線的看她。
「那,要不安安?」宋茉茉仰著臉看著他問道。
「那還是叫……臨臨。」臨安擰著眉糾結了很久才下了這麼個結論。
辦理結婚登記前需要一張二人的合照,頭天晚上宋茉茉就拉著臨安到她家下的快衝小相館門前,她指著裡面,努了努嘴說道:「就在這裡拍!」臨安默默的看了眼,點點頭,也沒說話就任由她拉著進去了。
拍照時,宋茉茉挨著臨安坐下,他們的視線雖一直朝攝像頭的方向看去,可畢竟是頭一次並肩坐在一起,還拍的是合照,臉上的表情自然很僵硬。
「新娘再往新郎這邊靠靠。」攝影師看著用手比劃著,他們中間的空隙都能再加一個人了。
宋茉茉一挪屁股,兩人挨的就更近了,宋茉茉尷尬的沖他擠出一個微笑,想緩解緊張的情緒。
「我說二位,咱們目前拍的是結婚照。」攝影師從鏡頭那邊探出頭來,而他的話只說了半句,另半句是,又不是在拍離婚照!
攝影師的視線轉移到了臨安身上,見他一直沉默,就讓攝影師不禁摸著下巴唏噓道:「這婚還不會是被迫的。」
想到這兒,攝影師甩了甩手說道:「這麼,你們啊先找找感覺,我們等下再拍!」說完,他便離開了攝影場棚。
「你瞅著這家相館拍照成嘛?」自攝影師走開后整間攝影棚就變的安靜下來,臨安環望了眼相館內的裝潢,眼眉皺了皺。
「額,怎麼了?」宋茉茉沒明白他的意思,愣愣的問了句。
「萬一攝像技術不行,把你拍的太真實了,那得多慘啊!」臨安嘖嘖舌,嘴角勾起一個弧。
「真實你妹!勞資還怕攝影師把我拍的太真實了,讓你無地自容呢!」宋茉茉攥著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臨安看了她一眼,她的氣氛調動上來了,也不再多言,就把宋茉茉往自己身旁又攬了一把,說道:「師傅,可以拍照!」
扯證的日子終於到了,宋茉茉和臨安都以不同的理由請了一天的假,宋茉茉說有位男患者病到不能獨立出門行走,要求她上門看診,而臨安請假的內容更簡單——家有事。
於是兩人如約在民政局前見面了,接觸的這麼多天雖然經常見面,可今天宋茉茉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臨臨,咱倆這是要圈一起啊。」宋茉茉突然有種進了,就圈一起的感覺,她鼓了鼓腮幫子,低著腦袋看腳上的鞋。
「豬才是圈一起呢。」臨安一聽這話,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他敲著宋茉茉的腦殼說道。
「去你的,這叫比喻句,形象而已!!!」宋茉茉揉著被敲疼的腦袋,嘟著嘴辯解,幾句短淺的對話也甩掉了她內心的那點糾結,可還沒等她咧唇微笑,人就被臨安拽進民政局的大廳里去了。
當兩人將各自的證件依次擺放在登記處大嬸的面前時,他們的舉止卻很一致,正襟危坐而且視線全放在正要蓋戳的紅本本上,大有眼珠子長在上面的意思。
宋茉茉看了眼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真會陪自己走完下半生嗎,若不是這次意外,他大概也不會想到結婚這一層,想到這兒宋茉茉又開始糾結了。
「你們確定要結婚?」對面的大嬸皺了皺眉發現宋茉茉眼神里充滿著遊離,她辦公多年但凡有這種表情的多半是不情不願才結婚的。
「當然!」他們異口同聲的回了句。
「結婚可是大事,千萬別妥協啊。」大嬸覺得他們的話很勉強,又不放心的提醒一句。
「我們當然不是妥協,結婚也要工本費的,我們沒打算二次消費解除它。」宋茉茉看了眼臨安,又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登記處的這位大嬸雖閱人無數,可她向來對戴眼鏡的人有種特殊的好看,認為但凡是戴眼鏡的都是本分老實的,所以大嬸又眯著眼看了宋茉茉幾眼,最終還是被宋茉茉的眼鏡欺騙了,印戳隨即蓋在他們的紅本子上。
兩人揣著各自的結婚證,喜滋滋的從民政大離開了,而離開時卻很自然的牽著對方的手,十指相扣的那種。
宋茉茉的一隻手被臨安牽著,另一隻手把在懷裡還沒暖熱的結婚照拿了出來,一板一眼的念著結婚證里的內容,她看著紅本本里的人,不禁勾唇一笑,心想看照片還是蠻配的。
「咱倆這算是合法了?」宋茉茉念完,又抬眸看向臨安。
「嗯,以後上床就合法了!」臨安挑了挑眉,嘴角浮現一絲痞笑。
「去你的,個流氓大叔!」宋茉茉臉上大窘,這人說話怎麼突然就不正經了!
「剛好配流氓女醫生。」
乍一聽,流氓大叔配流氓女醫生,是很配,一家子的流氓,只不過到往後也不知是誰流氓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