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差一公分
4月18日，多雲。
略顯昏暗的雲層擋住光線，空氣卻格外悶熱，坐著不動都能享受桑拿般渾身濕透的感覺，種種跡象都預示著一場暴風雨正在到來。
秦墨是被漲醒的。
別誤會，不是憋尿漲的。
是氣海中元氣之書上螢火蟲數量太多，丹田漲的難受，像是吃撐了般。
「多了112個螢火蟲。」秦墨意識一掃，就清楚知道元氣之書比昨天多了多少領悟元技武者數量。
除了已經融入元氣之書的外，昏暗的氣海中，更多細微弱光點亮，那是快要領悟小李飛刀元技的武者，像一個個聞到花蜜香味的小蜜蜂，正在奮力煽動翅膀，飛向元氣之書，尋找快樂源泉。
「一早上就多了112個。」秦墨臉色大喜，果然啊。
就是要多更啊！
多更什麼都有啊！
當然，112個螢火蟲，並不足以讓秦墨的小李飛刀升到第四段，但最起碼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現在才七點，距離金城武報發表應該只有一個小時。
一天下來，能收集多少個螢火蟲？
一更一天才109個螢火蟲，三更一早上112個。
選哪個還用提示嗎？
秦墨看著氣海中正在努力飛向元氣之書的小光點，恨不得給它們都多插上一對翅膀。
努力啊！
你們還是不是武者？還有沒有進取心？
不流血，不流汗，就想修鍊元技？
人生一世，不拼搏一回，怎麼知道自己極限？
秦墨恨鐵不成鋼想著，換個姿勢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又看到三隻螢火蟲飛到元氣之書上。
美滋滋的起床刷牙，吃完早餐在客廳練了1個小時的站樁馬步，呼吸吐納，將昨天損耗的元氣補充，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鋼鐵直男，每一天都得元氣滿滿。
去學校。
「噯，老揚，你怎麼襠部流血了，這是來事了？」剛走下樓，秦墨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爽朗問候，還夾雜著憋不住的笑意。
這人他認識，是南波灣街道一個小武館導師。
武館不大，名頭卻極為響亮，是南波灣扛把子級別的武館，聽說館主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狠人，斬殺過七頭異次元空間妖魔，有軍隊頒發的二等獵魔勳章。
每次秦墨路過那個小武館時，都能看到裡面一派鍛煉熱鬧景象。
另外一個武者，一臉絡腮鬍，此刻下身正在滴血，染紅了衣褲，觸目驚心。
名為老揚的中年武者一臉緊張，壓低聲音擔驚受怕道：「不是領悟了小李飛刀嗎？藏刀的時候不小心脫刀了，差點就切了，就差一公分啊。」
秦墨眉毛一挑，忽覺襠涼颼颼的，步伐一頓，隨後加快速度墊著腳，褲襠藏雷一樣往前走了幾十米，趕緊找個沒人的小巷拐進去，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將藏在隱蔽部位的兩把刀取了出來。
還好，刀沒脫。
秦墨心底發涼，這也太嚇人了。
冬天衣服多，全身都能遮得住，承重能力也強，藏刀沒問題，夏天就那麼幾件衣服，能藏刀的地方就那麼幾處。
不藏這裡，藏哪？
想了想，秦墨乾脆身上只留三把刀，多餘的都放進背包里。
別一不小心脫刀，把寶貝切了。
……
……
「秦墨，來來來，快看看金城武報。」一進教室門，張友對著金城武報仔細捧讀，搖頭晃腦，圓滾滾的腦袋就差埋進武報里。
注意到秦墨，張友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將金城武報遞到秦墨面前一臉催促。
他已經觀摩完《小李飛刀》今天更新的章節了，還是沒能領悟小李飛刀。
資質不夠！
本來想繼續看第二遍，看有沒有奇迹發生，結果看到秦墨來了，決定先讓秦墨領悟。
今天，4班又有兩名武者從《小李飛刀》里成功演化元技。
看的張友羨慕不已，小李飛刀作為遠距離攻擊的元技，可以在絕對安全的距離發動攻擊，而且剛領悟就能發揮威力，與原本修鍊的元技也不起衝突。
不僅不衝突，與近戰型元技完美互補，哪有武者不愛？
甚至連班級里許多不怎麼願意練元技的女生都躍躍欲試，想領悟小李飛刀。
秦墨接過金城武報，入手就看到武報上的頭版頭條：「震驚！《小李飛刀》一天三更，史無前例！」
秦墨差點栽倒。
難道這個世界的震驚部是從金城武報開始的？
不過，方寒松很明顯給了《小李飛刀》最大限度的推廣，昨天在武報上，《小李飛刀》是排在第三連載的武俠文章。
今天就變成第一了！
實際上，方寒松本想慢慢將《小李飛刀》從武報連載第三順位提到第一的位置，畢竟其他兩個正在連載的武俠文章創作者，也是金城武報合作良久，且十分有才氣的文宗師。
不好得罪！
《小李飛刀》再驚艷，也得慢慢升上來才合理，哪有一下子就把別人連載了兩三個月第一的位置替換下去的，會讓其他創作武者對金城武報心有芥蒂。
報社和文宗師的合作細水長流，平白無故得罪人是最愚蠢行為。
可昨天秦墨決定一天三更后，方寒松立馬找到那兩名文武宗師，跟他們說清楚，要給《小李飛刀》提順位，直接排在頭版頭條。
好在兩位文武宗師也同意了。
雖然他們有所不悅，可方寒松管不了那麼多了，按照秦墨一天三更的更法，撐不了那麼久的。
「秦墨，你也沒領悟啊。」張友看到金城武報在秦墨手裡絲毫沒變化，一陣嘆息，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有墨』組合這次真不行了。」
說完拿著金城武報繼續觀摩第二遍去了。
秦墨搖搖頭，不去理他。
將書包放下，意識沉浸氣海，發現又有11人領悟小李飛刀。
可惜，距離小李飛刀第四段，還是遠遠不夠。
秦墨明顯覺得，小李飛刀，越是往後需要螢火蟲數量就越多，也越難難升級。
從第三段升到第四段，需要元氣之書在原先基礎上再融合500個螢火蟲。
……
……
文武大廈，金城武報。
「方主編，華容街文書殿10000份武報剛剛送過去了。」金澤站在主編辦公室，一臉笑容彙報著武報銷售最新進展。
自從金城武報銷量飛漲，方寒松臉色好多，變得會笑了，臉上也有表情了，見到人不再冷著臉了。
見面還會叮囑他們注意休息，按時吃飯。
整個武報編輯部里的工作人員可開心壞了，不容易，方主編也有關心下屬的那一天，這比一章演化元技更稀奇。
當然，他們更感謝《小李飛刀》的作者——鋼鐵直男。
除了感謝，金城武報銷量翻倍提升，也讓他們積壓在心裡的憋屈吐出來。
方寒松道：「今天武報的銷量如何？統計出來了沒有？」
金澤點頭，「照這個趨勢，今天銷售額突破190000份問題應該不大，已經超過宗師武報和龍門武報。」
談起銷量，金澤臉色洋溢著激動，興奮到顫抖。
他們金城武報在銷售榜上被龍門武報，宗師武報壓了多久了？久到金城武報編輯部的人都麻木，不願意看到銷售排行榜了。
在龍門武報大手筆提升稿酬，宗師武報有章天行坐鎮的情況下，銷量壓制有可能一直持續很久。
可昨天《小李飛刀》登報，銷售統計出來后，金城武報只用一天，就超過了宗師武報。
全天銷售突破150000份！
銷量僅次於龍門武報，落後也不過30000份！
從今天的出報量看來，金城武報應該能以微弱優勢超過龍門武報，重奪金城武報銷量榜第一。
當然這是的應該是指沒有意外，或者說沒有大意外發生。
而就算有意外發生，隨著《小李飛刀》的名氣打出去，金城武報明天的銷量也肯定能超過龍門武報。
畢竟，在目前所有連載的武報中，《小李飛刀》是唯一的元技級文章。
還是一章演化元技！
還是黃級上品元技！
「第一……」方寒松默默念了句，語氣微顫。
這個詞對金城武報，對他方寒松而言，像是被塵封的記憶。
一個痛苦的記憶。
如果不是《小李飛刀》，不是鋼鐵直男的出現，這個痛苦的記憶還將繼續痛苦下去，隨著金城武報被龍門武報，宗師武報在銷售榜上越拉越遠，逐漸成為方寒松心中去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永遠忘不了金城武報就是在他手中慢慢沒落，從金城銷量第一慢慢掉到第三。
可現在——
一切都回來了！
金城武報重新奪回銷售榜第一。
方寒松甚至覺得就算現在立刻讓他從主編的位置下退下來，他也不再有遺憾了。
金澤突然變得拘謹起來，隨後小心翼翼試道：「方主編，你方便幫我要一張鋼鐵直男大師的簽名嗎？」
方寒松愣了下，很想回一句他也沒見過鋼鐵直男，緊接著轉念一想，似乎法務部那邊已經將簽約合同擬好了。
方寒松乾笑一聲，道：「下次見面，我會幫你要的。」
「謝謝方主編。」金澤興高采烈出去了。
等金澤帶上木門，方寒松立即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保留的秦大師電話，滑動手指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