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錢，借錢！

這數字當然他不會說，其實顧北也知道，說了眼前這個美女老闆也不信，沒準把他當成瘋子呢。

顧北從咖啡館打工回到宿舍，李鐵嶺等人也陸續回來，聊了一陣話題很快就轉到女生上面，李鐵嶺說今天他們訓練的時候，有一個漂亮女生在邊上觀看，目光似乎一直看著他。

馬小跳更是吹噓今天和他約會的是一個學妹，據說是中文系某班的班花，兩人一起去看了電影，用不著多久畢竟其斬於胯下。

顧北沒有參與到這種充滿荷爾蒙氣味的話題中，兩世為人，對於女人的閾值要高的多。

他現在想的是如何賺錢。

人生沒錢，寂寞如雪。

元旦要放兩天假，第二天顧北剛起床就聽到值班室大媽響徹全樓的聲音：「404宿舍顧北，電話！」

有誰給我打電話？顧北心裡有些疑惑，匆匆跑到值班室接了起來。

「哥，你啥時候回家啊？」電話里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自己唯一的親妹妹——顧南！

顧北馬上想起來了。

顧北記得，他大四畢業的時候，妹妹才初三畢業。

「妹妹，家裡出啥事了？」顧北本來這個寒假不打算回去，但是敏銳感到，妹妹這個時候突然打長途電話，不太尋常。

「也沒啥…….我就是問問，媽這兩天腿腫得厲害，都沒法下地幹活了。爸的意思是讓我下學期退學，幫他干農活。」妹妹說著說著聲音有些低沉。

顧北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不行，你絕對不能輟學！」顧北突然大吼了一聲，把電話那頭的顧南嚇了一大跳。「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妹妹。」顧北努力控制著情緒：「你聽我說，你絕對不能輟學，還有，老媽的病很嚴重，要趕緊去看。」

「可是……哥，你知道咱們家……」顧南說道。

「這些你別操心，好好上你的學。還有老媽看病的錢我來想辦法！」顧北的口氣變得不容置疑。

顧南不知道作為一個學生的哥哥能想出什麼辦法掙錢，不過她聽了還是很高興，於是就答應了。說用的是同學家的電話，花費很貴的，就不多說了等你回來以後在好說。

掛掉電話，顧北慢慢向樓上走去，心情變得異常糟糕。

在他的記憶中，老媽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畢業幾年後就悄然去世，得的竟然是腎病。

那時候顧北還不太懂，後來才明白，這病實際上長期勞苦幹活累的！

而妹妹的命運也不好，本來學習比顧北還好，但因為家庭困難在初三那年輟學，然後又出去打工，最後草草嫁了一個很普通的農民。

現在自己重生了，難道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在重新發生一遍嗎？

要改變！

但這一切都需要錢，錢從哪裡來？

「老北，咋的了？臉色這麼難看？」正在宿舍洗臉的李鐵嶺看到顧北走了進來，關心的問道。

顧北沒有理會，坐在床上呆了一會，突然站起來向門外衝去。

「老北，你要幹什麼？」李鐵嶺急忙問道。

「借錢！」顧北頭也不回。

申大的14棟附近的幾個男生公寓樓今天發生了一件怪事，管理系一個叫顧北的男生挨著挨著敲宿舍的門，所有他能認識的，無論熟悉不熟悉——甚至有的連名字都叫錯，見了人家都一句話：「借錢，有多少借多少，畢業以前雙倍奉還，立據為證！」

和顧北認識的關係還算不錯的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是有急事，於是就紛紛慷慨解囊，但更多的人認為這傢伙瘋了或者是白痴——向這麼多人借錢，還雙倍奉還，誰信啊？

但顧北保持著沉默，依舊挨著挨著敲門，見到認識的依舊重複這那句話——借錢。

傍晚，女生區12號公寓樓303宿舍。

黃鸝剛從家裡回來，爬在上鋪正收拾著帶來的東西，她對面的則是正在床上專心看書的楊柳，下鋪兩個女生正在聊天。

「喂，你知道嘛，今天男生樓那邊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個圓臉女生對著同伴瘦小女生說道。

「啥事？」

「我聽我們班的男生說，一個男生髮瘋般向全樓的男生借錢，多少都行，還說畢業前雙倍奉還。」

「啊？這個男生有病吧？哪有這樣借錢的。」同伴有些驚訝。

「你知道這個男生是誰？」圓臉女生神情變得神秘兮兮。

「是誰？」瘦小女生立刻來了興趣。

「他就管理系的顧北。」

啊？！怎麼是他？

瘦小的女生叫了起來，忍不住向上鋪的楊柳看了一眼。

顧北她自然認識，可是楊柳的男友，哦，不，前男友。

聽了女生的話，正在上鋪忙碌的黃鸝心裡頓時吃了一驚，她望了望對面的楊柳，只見她依舊低頭看著手裡的書，似乎什麼也沒聽到。

「那顧北為啥要借錢？」瘦小女孩好奇的問道。

「這個…..」圓臉女生搖搖頭：「聽我同學說，顧北沒有說理由，只是說有急事，要借錢。」

「該不會是……不會是……」瘦小女生說著說著聲音小了起來：「不會是為了她吧？」說著說著目光瞥向上鋪的楊柳。

楊柳和顧北分手的真正原因，自然瞞不住同住一個宿舍的舍友。

為了畢業留在申城，獲得申城戶口，楊柳竟然答應做大款的兒子張軍的女朋友。

宿舍里人都知道顧北對楊柳那可是一往情深，那現在拚命借錢是不是為了湊錢給楊柳買戶口？

圓臉女生瞬間明白了自己同伴的心思，點點頭表示贊同，心裡有些同情。

這個顧北也太痴情了些。

「我和顧北已經分手，他的事情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楊柳突然撂下了這麼一句，然後又頭也不抬的看起書來。

宿舍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下鋪的兩個女生也停止了議論，背著書包離開了宿捨去上晚自習去了。

「楊柳，顧北是不是為了你而借錢？」對面的黃鸝突然開口說話了。

黃鸝一向說話心直口快，而且和楊柳是閨蜜，說話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黃鸝，我剛才說了，我和顧北已經分手，他做什麼事情一概於我無關！」楊柳抬起頭，看著黃鸝很認真的說道：「再說了，即便是顧北真的是為我而借錢，那能借多少？能買到申城的戶口嗎？

黃鸝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