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5章 陰君番外篇
第2395章陰君番外篇
我媽不想跟我說這些,她只說是隔壁柳林村的一個司機,也是晚上過黑竹灣的喪魂坡,從石家嘴下來翻車了,司機是男的,還有一個女的。
多的我媽就不說了,但是知道了村子對於我來說就好辦了,我小時候在老家讀書,現在微信里還有不少老家認識的朋友,這會我又猛然想到回來坐的車是張鵬給我介紹的啊。
對啊,我怎麼把他忘記了?
瞎子婆跟我說應該是有一個會邪術的人盯上我了,我這種命格適合被煉成所謂的陰鬼,而我坐那輛車看似偶然,但這其中最大的轉折點就是張鵬啊。
他給我介紹的那輛鬼車啊,雖然我遇到他也算是偶然,但我總覺得不會那麼巧合,這個張鵬也是住柳林村的,張鵬會不會是設計想要害我啊。
原本我就有他的電話號碼,我就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那輛車是怎麼回事,沒有打電話,給他發了條信息,問他在不在,結果等了好幾分鐘沒回。
山區信號有點不太好,我有點坐不住,乾脆拿著手機跑到空曠的地方,打開微信找到了田麗麗的微信,實際上我老家認識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挺多,但大部分沒加微信,也沒聯繫。
這個田麗麗是不多的其中之一,我們讀過小學,而且那會兒張鵬,我們三個在一個班級,她家在柳林村旁邊,比我離的近,我開門見山的問知不知道柳林村有人出車禍的事情。
隔了一兩分鐘她給我發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附帶著問我想幹嘛?
我當時沒說理由,說出來她也不見得信,不久后她還是跟我透露了一些,反正有點邪門,其實還沒到石家嘴,從喪魂坡出來後下坡,車子翻進山溝里去了,裡面有一男一女挺慘的,奇怪的是車路外面的護欄沒有任何被撞的痕迹。
像是車子直接從護欄上飛出去滾下山溝似的。
那個女的住在她們村,她的姐姐,叫楊倩,雖然不是親的,但也認識,司機好像是常紅坡那邊的,田麗麗還找到了一張和楊倩用手機合拍的照片。
雖然看照片估計拍了也有一兩年了,而且頭髮照片上是齊肩短髮,我回來在加油站下車的女的是長頭髮,但那張臉我認得,即使那女的上車我只看到一瞬間刷白刷白的臉蛋,我很確定。
那坐在副駕駛上的女的就是楊倩。
田麗麗說半個月前的時候,楊倩回來的頭晚上還給家裡人打電話,只不過沒想到回來出了事情,照片是兩年前拍的,以前楊倩喜歡短髮,這兩年才留的長頭髮。
我本來不想繼續聊下去了,接受信號有點不好,但在我退出微信的時候,田麗麗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田麗麗:小七,你還記得張鵬嗎?也是柳林村的,跟我們一起讀小學的那個。
可能是我心裡就覺得自己坐鬼車是因為張鵬介紹的,我就覺得這跟張鵬有關係,說不定是有人在指使他在做這一切,所以我對這個名字有點敏感。
我趕緊回田麗麗,說我知道,問她怎麼了,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發過去后我手機突然顯示了簡訊提示音,我發給張鵬的手機簡訊他收到了,有點冷冰冰的回了個在。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字,感覺上語氣有點冷,我當時心裡有些生氣,就不客氣的打了一長串的字問給我介紹那輛車的情況,乾脆就直接問他什麼意思。
但我手機簡訊還沒發出去,屏幕上面的微信田麗麗給我發了簡短的三個字。
他死了。
我渾身驀然顫了一下,就好像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雲時隱時現,不遠處巷道的轉角邊依稀站著一個詭異的人影,心裡感到惶惶不安。
我直接打開微信問田麗麗誰死了?
田麗麗說張鵬死了,剛死不久,是在他們那邊的墳場墓地弔死的,死的好嚇人,而且也特別怪異,這個事在村裡都傳開了,都覺得很怪,誰都不知道張鵬一個人瘸著腿大晚上跑到村外墳地去幹嘛,而且弔死在墳地里。
可是我聽完后就覺得渾身冰涼冰涼的了,腳有點哆嗦,我問田麗麗,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她還說誰沒事開這種玩笑。
我拿著手機的手都有點哆嗦了起來,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鵬死了,那跟我發手機簡訊的人是誰啊。
我不敢回信息了,而且覺得在外面空曠的地方特別害怕,乾脆就回屋子裡,可是剛回屋躺在床上想理清一下亂糟糟的思路,這會兒手機簡訊又發來了。
是張鵬給我發的。
我一下就從床上立了起來,有點猶豫的不知道該不該看,反正我的手不自覺的哆嗦,而且越來越厲害,我下意識往房間四周瞅了一眼,生怕有一雙鬼眼睛在暗處盯著我。
終究還是沒能扭過人好奇的那種念頭,我鼓足勇氣的打開了簡訊,沒有說任何話,他給我發過來的是一張圖片,是夜晚拍的,黑糊糊的,好像是樹木上掛著一個什麼東西,我放大圖片查看原圖嚇得手機差點摔到了地上。
這是他自己的照片,照片上來他的脖子被一根繩子高高的吊在一棵老樹上,在下面是雜草,周圍看上去是荒蕪的山溝墳地,還能看到林林總總的石頭墓碑。
圖片放大後有點模糊,但照片上張鵬那張臉真的太熟悉了,照片里的月光下,他雙腳離地身子高高的掛起,整個面色鐵青,那雙眼睛瞪的很大。
好像隨時可能從眼眶裡吐出來,從嘴裡伸出的一條長舌頭還耷拉著,我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了,使勁的搖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但仔細看照片就發覺越來越冷。
照片上的張鵬根本不像一個活人。
再看他臉上的表情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雙眼渙散照片上的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不光臉色鐵青,就連袖口處露出的胳膊上面也有一些不正常的斑點,關掉照片后打開瀏覽器搜索了一下屍斑,再把屍斑和他身上的斑點對比了一下,非常相近。
再次確認后我徹底呆在了床上,我感覺到了,我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漩渦里。
或者是一場陰謀,這裡面不是偵探涉及的地方,有一些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現在他們紛紛開始纏著我了。
晚上冷靜下來后,我轉念一想這事情有點不對勁,應該是從我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是被人算計好了的路。
張鵬死了,那天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會不會就已經死了?他讓我坐的那輛鬼車,按照道理來說不可能會送我回來,應該有目的才對。
可是我卻平安無事的到家了。
而且張鵬給我發信息是怎麼回事,他已經死了啊,他自己弔死在了墳場的老樹上,深更半夜的去墳地里,難道是他的鬼魂拍的照片嗎?
石家嘴那塊地方翻車死了人,楊倩和那個司機都成了小鬼,給誰控制住了,想要對我下手,那控制他們的是誰?
我覺得自己的思路想法是對的,只不過現在沒有頭緒,想到張鵬給我發的照片,我哆嗦的想要刪除,可又覺得說不定後面還能用到,乾脆就不管,也不敢再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我旁邊叫我名字,還做了個噩夢,竟然夢到了瞎子婆大晚上背對著我站著堂屋門口。
我走過去的時候她幽幽的轉過臉,整張臉上長滿了黑色的毛。
隔天我去找了瞎子婆,關於我碰到的事情,包括陰婚我暫時還不想跟我媽說,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且說完他們也毫無辦法,也省得他們倆擔心。
瞎子婆說我找到鬼車的事後,只要知道死亡的地點她有法子,我就想著去問問,可是等我到瞎子婆家院子的時候,大門卻是緊關著的。
我去敲了好一會兒門開了,只不過是村裡的楊嫂,我剛開始還以為她找瞎子婆算命看日子,不過她臉色不太好,看到我愣了下,但還是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
我當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出了什麼事兒了。
「楊嫂,瞎子婆婆呢?」我好奇的問了句。
楊嫂指了指屋子裡,聲音略微有點哽咽,說道,「在屋子裡躺著呢,估計熬不過今天晚上了。」
聽完我趕緊走進了屋子,進了屋子,瞎子婆就在床上躺著呢,看起來面色很弱,額頭上還蓋著一張深綠色的大草葉子,草葉子上面有幾條白色的蟲子。
體型跟桑蠶差球不多,在那蠕動呢,奇怪的是它們蠕動過的地方,那草葉子的顏色就變得更深了,有些痕迹都變成了黑色,看著有點詭異。
瞎子婆見我進來了,那一隻眼睛才微微張開,嘴裡說著啥話我也沒太聽清,趕緊就過去湊在她嘴邊,問她這是咋了。
瞎子婆並沒說她咋了,只是說:「對不住了,七丫,我命局裡註定有這個劫數,沒救了,唯一遺憾的是,臨死之前救不了你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立馬就涼透了,這才剛有了點希望,就給我又扼殺掉了,救不了我了,難道我也要隨瞎子婆而去了嗎?
我問瞎子婆到底是咋回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他們害的你。
瞎子婆眨了眨眼睛,又微微搖了搖頭,把我給整蒙了,這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七丫,舌頭,婆婆看你舌頭。」瞎子婆用生硬的話艱難的開口。
我老實地長大了嘴,伸出了舌頭。瞎子婆一把揪住了我的舌頭,讓我啊了一聲。
「疼!」我差點哭出來,瞎子婆手上也不知道沾了些什麼東西在我舌頭上,讓我舌頭感覺有點不舒服。
「您看出什麼了?」我問?
「沒事。你沒事」瞎子婆盯著我,又笑了,「貴人,貴人在幫你。」
「是您要幫我嗎?」
瞎子婆沖著我搖頭,對我說,「七丫頭,昨天婆婆給你算了一卦,你命里有劫數,陰婚婆婆是給你解除不了了,但是你要提防,要小心吶。」
「解除陰婚,唯一的可能,就是殺了和你訂契約的陰司,你一定要想辦法殺了他,不然,他……他遲早要害死你的。」
我心裡很慌張,瞎子婆的意思就是我要殺了跟我結陰婚的男鬼,雖然還沒正式成親,但是契約已經訂下了,這是逃脫不了的事實。
「陰山雨樓,冥紙燈籠,紅燭為陰,百鬼做媒…」瞎子婆嘴裡重複的念叨著這句話,對我說,「當你穿上紅嫁衣,蓋上紅蓋頭的那一晚,就是你的劫數。」
我暫時還不確定到底是誰給我配的陰婚,我也不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而且就算是知道確定了,可是我又不會法術,怎麼才能滅掉一隻鬼呢。
「你姥姥生前有一把血木劍,她一定是藏起來了,你只要找到那把血木劍,出其不意就可以殺了那位陰主,七丫頭,一切要靠你自己了。」瞎子婆雙眼隱隱的有些潰散,出的氣也越來越不穩定了,眼看著是不太行了。
我心裡暗想瞎子婆可能已經神智有點不清楚說胡話了,我姥姥她還不知道嗎,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從我十六歲開始就成了病殃子。
那些東西姥姥怎麼可能會有。
瞎子婆出的氣很急,就好像喉嚨里卡了痰似的,出氣有鼾聲,我擔心的趕緊出門去找楊嫂子,瞎子婆有一口氣咽不下去,睜著眼睛就是直勾勾的看房梁。
眼睛瞪的很大,樣子挺滲人,到最後可能說不出話了,楊嫂覺得她肯定是心裡還有什麼東西放不下,這口氣就這樣吊著。
後來楊嫂說瞎子婆很早的時候有個小孫女,鬧飢荒的年代在村外面山坡地撿回來的,含辛茹苦的養到十來歲到村口玩,結果被人販子拐走了。
瞎子婆心裡一直都挂念著那個可愛又討人喜歡的小丫頭,這或許是她的心結,導致她臨走時候時候也不肯咽氣。
楊嫂找了村裡幾個人來瞎子婆家,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一個人走回屋了,跟我媽說瞎子婆可能要走了,我媽覺得鄉里鄉親的,能幫忖就幫忖一點,下午的時候也去看望瞎子婆了。
我爸整天都窩在村東頭楊三家打牌,管不了也難得管,我又想到屋子南邊瞎子婆叫我埋的那塊鏡子,按照瞎子婆的意思,晚上有月光的時候,只要去我姥姥墳頭看鏡子,就知道那個對象是誰了。
這鏡子倒是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不過因為瞎子婆叫我埋下土的時候燒了點香紙,鏡面熏的有點黑,但影影綽綽還是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
我把鏡子掏出來后就坐在屋裡等,一直到天黑晚上有一層朦朧的月光,這會兒不算晚,我琢磨這要不要現在去墳場,可是心裡又害怕的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