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論惡毒庶妹的自我修養(4)
沈蓮棠跪在地上,冷汗涔涔,極力的忍耐住不做別的什麼動作讓沈明姬再借題發揮什麼不懂禮數。她肚子實在是不舒服極了,否則也不會讓侍女去尋大夫,就更不會被沈明姬的眼線瞧著了。
順藤摸瓜,這沈明姬也算是幾分本事,竟摸到了她哥哥藏她的地方。
沈明姬要是知道沈蓮棠在想什麼,肯定會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正常沒有這麼順利,不過我不一樣,我可能開.掛了。
不過現在我的掛沒咯。沈明姬苦中作樂的想,如果以後每個世界都因為系統bug變成了白白口中所說的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是幾百歲的老妖怪了?也不知道一個世界要待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樣子任務才是完成。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她因為系統bug終於自由了,可是自由度極高的代價就是修羅場求生之路,任務目標,撮合對她恨之入骨的女主還有即將對她恨之入骨的太子。
好久過去了,沈蓮棠還是跪在地上。這沈明姬現在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左右就是想來羞.辱她一頓,折磨她罷了。沈蓮棠閉了閉眼睛,身體搖搖欲墜,高坐上的女人始終冷著臉沒有開過口,這反倒是讓沈蓮棠莫名的更加擔憂。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這是她的牽挂,絕對不能讓沈明姬傷害到她的孩子,這個惡毒的女人!
沈明姬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一點點求生的方式,然後就瞟見了窗戶紙上依舊時不時存在的黑影。
沈明姬無語了半晌。
不是您挺能忍??也是,估計也是想看看她想要幹什麼吧,畢竟太子心中還有一丟丟幻想,結髮妻子,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說到這裡,哎,畢竟在這個節點太子還不知道和他春風一.度的人是沈蓮棠,沈蓮棠還珠胎暗結,還不準備告訴他。
這或許就是虐戀情深必備的言情腦迴路吧——孩子我自己養,也算是不枉我深情一回,哪怕孩子他爹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太感動了。
沈明姬面無表情的開始計算如果再讓沈蓮棠多跪一會,太子知道了所有之後會怎麼活剮了她。
雖然現在劇情沒了,不過只是不知道以後而已,之前還是記得的。得虧這個世界線喜歡玩虐戀情深,一定要虐到女主傷心欲絕失去孩子真相大白,然後男主才開始追悔莫及心疼女主倒追情深,否則她可能來到這個世界看見的就是自己的棺材板了。
「姐姐,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沈明姬開口,語氣異常平靜。仔細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合適的開場白,還是套用之前的劇本好了,反正都是要這麼往下說的。「你跟本宮說說,你惦念著自己妹妹的夫君,多少年了?」
沈明姬這回沒有神.經.質一樣的嘲笑,給了沈蓮棠喘口氣回話的閑息,所以沈蓮棠開口:「陳年舊事,太子妃大可不必和我說來道去。」說完凄涼的笑了一聲,眼底像是沁了血一樣。
沈明姬敲了敲白白:你還記得劇本上怎麼說的女主嗎?
白白慎重的點了點頭:柔弱,善良,但是·······
沈明姬接過白白說的話:但是從我和太子大婚夜之後就黑化了是吧。
白洛卿贊同的豎起了········一隻兔爪。
因為三個月之後就是任務結束,女配炮灰的時候了,以後這個世界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說的難聽點,和沈明姬和白洛卿沒有半點關係了,因為任務成功了之後女主就是崛起了,聯合她哥哥將定國公府整頓的明明白白,收攬人心甚至還出謀劃策讓聖上讚賞不已,追求者一二三四五虐心太子,一波三折好事多磨,最後男女主在一起了,這個世界氣運正常。
所以白洛卿只跟沈明姬提了一嘴,本來以為沈明姬前幾個世界那個樣子滿不在乎,卻還記得清楚這件事。
當然,他不會知道沈明姬心中將自己作為一個吃瓜群眾的看法。
瞧瞧,女主黑化了,弱小女主崛起,清.純蓮花變成黑心蓮,男主後悔不已,追悔不迭,多有看頭啊!雖然她不知道後面的,可是想想就覺得一定是百轉千回,一定是看點十足。
勁.爆!
虐,一定要再虐一點,虐的後知後覺頭腦不清楚的男主撕心裂肺!該死的渣男,現在你竟然還對沈明姬抱有幻想!天啊!!沈明姬簡直都想咬手帕了,不知道該說他深情還是說他被這命數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麼想想女主前半段活在修羅場里,男主後半段活在修羅場里,女配一直都在修羅場里,死之前在修羅場,回來了還在修羅場——
大家都在修羅場里,都這麼慘,就不要互相為難了。
尤其是放她一條生路吧,孩子想好好活著。男主女主死了還有來世,她如白白所言,可能真的會徹底蒸發。
「本宮不是想和你說來道去些什麼,只是有樣東西,要交給你。」沈明姬開口,然後謹慎的學著女配的性子,爭取現在不要太ooc,以後再逐步ooc。
纖長白皙的手柔若無骨,千嬌百媚的彷彿是在提著誰的心懸著一樣,染著紅蔻的指尖輕輕點上那翠玉小碗的碗沿,劃了一下。
沈明姬覺得沈蓮棠臉都要綠了。
比這個翠玉碗還要綠,上面可能還透著沈明姬PTSD幾個大字。
眼見沈蓮棠顧不得要張嘴叫喊,沈明姬的手適時滑落,一個急轉轉而摸向了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成色極佳,觸手溫潤生暖,雕琢更是巧奪天工。
「這是大婚之日,太子予我的,想來也算是給錯了人,想來那一夜洞房花燭夜·········呵。」沈明姬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領到奧斯卡小金人了,這失望中夾雜著悲涼,悲涼中夾雜著心痛,心痛之中又夾雜著一絲不舍,絕了!
這麼多世界腥風裡來血雨里去的,摸爬滾打,別的沒學會,變成了一個十分皮實的戲精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