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她要死了
蘇璃死死咬住嘴唇沒吭聲,頭皮上傳來的痛楚絲毫比不上男人殺害拚命保護她的保鏢們的仇恨。
蘇璃咽下喉中翻滾湧上來的血腥氣,漆黑的明亮的眸子被鮮血浸染,血紅一片。
不要慌張,冷靜下來,蘇璃!
越是危急,越是不能亂了陣腳!
剛才有很多趁亂逃出去的人,她只要努力拖延時間,警察一定很快就趕來了。
「你是在想剛才那些逃出去的人么?」
外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蘇璃的打算,帶著笑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默。
蘇璃乾脆的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不接男人的話。
男人沉沉地笑了,那陣笑聲彷彿悶在胸腔里,性感卻又可怕得令人毛骨竦然。
但是蘇璃此刻心裡沒有一點害怕,她第一次如此憎恨一個人,除了想要殺死他外,沒有絲毫其他想法。
「難道顧少夫人認為我是那種很容易留下馬腳的人嗎?嗯?」爆炸聲逐漸停了,雜亂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混雜著還沒逃出去的人們的尖聲哭叫,朝這邊逐漸傳來。
男人用一副親密地的模樣,低下頭湊到蘇璃耳邊,滿眼親昵的說道:
「等警察們趕到后,他們得到的消息只有一群搶劫的暴徒在這裡製造了一起爆炸案,而作案的人全部都是黑髮黑眼的亞洲人。」
「你說什麼!」蘇璃臉色瞬間慘白。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蘇璃已經聽到了很多無辜人凄厲的慘叫聲。
她腦子空白一片,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鬆了力氣,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蘇璃目光空洞地盯著面前之人:「那些逃走的人……都是你們安排好的人,對嗎?」
蘇家和顧家一樣,權勢通天,如果計劃周密的話,這樣的事,雖然很困難,但並不是不能做到。
正好,蘇琛最近身體有佯,蘇秀和丁雨很有可能趁此機會掌控蘇家大權。
這次,真的是天羅地網,她無處可逃,無計可施。
完全處於本能,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和疲憊徹底佔領了蘇璃的心頭。
她垂下眸子,淚水沿著臉頰不受控制的潺潺留下,黑色的眸子里是一種空洞的絕望。
男人的聲音彷彿隔了很遠,卻又清晰地在她耳邊不斷回蕩著。
如同惡魔的低吟,無法逃脫。
「原本我們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奈何顧少夫人你太過謹慎,竟然真的發現我們盯梢人的蛛絲馬跡,逼得我們不得不走這個最兇險的方案。」
「專門挑選顧夜白會議最密集的時候,你又正好落單的時候,對你出手,非常的簡單卻有效對吧。可惜,你要是早一點察覺,和顧老夫人一起回的話,就沒這麼多事了。」
「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顧家也有我們的內應哦,你們的行蹤全部都是他透漏給我們的,要不要試著猜猜他是誰?」
「這次,為了能夠將你除去,蘇家的大小姐和夫人可是頗費了一番心思啊。顧少夫人,殺人的買賣我幹了這麼多樁,你絕對是最難得,也是最值錢的一樁。」
「我接到的命令是將你毀屍滅跡,雖然不是不能放你一條生路啦,但是……」
外國男人的話語未落,手中的匕首就猛地穿透蘇璃的胸口。
蘇璃只覺得胸口一涼,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痛楚,一股血氣就從喉管中翻湧上來,一口噴了出去,染紅了好大一片地面,在她滿是血污的衣服上再度綻開一朵玫瑰的印記。
男人的手輕輕撫摸著蘇璃的耳朵,另一隻手按住蘇璃的肩膀,用力抽出了匕首!
剎那間,鮮血四濺。
蘇璃卻被血液堵住了喉嚨,連一聲都發不出,只能直直的倒在地上,視線模糊的看著一切,一點聲音兒都發不出。
男人溫熱的手掌摸上她此刻骯髒血污的麵價,像是情人間的撫摸一樣,反覆摩挲著蘇璃柔嫩的肌膚。
他手指靈活的在蘇璃脖子上劃了一個圈,巧妙地解下了蘇璃脖子上戴著的那條墜著一顆精緻的鑽石項鏈,放在手裡嗤嗤有聲的稱讚著。
那是顧夜白送給她的禮物。
「你說,要是顧夜白看到這條項鏈帶在一句被燒焦的死屍上,會是什麼心情呢?」
蘇璃猛地瞪大了眼睛,全身上下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抓向男人,奮力想要將那條項鏈搶回來!
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男人被蘇璃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手下卻毫不留情,又是一刀穿透了她的胸膛,把蘇璃狠狠地嗯在車門上,無法動彈。
「啊——」
劇烈的痛楚終於讓蘇璃忍不住放聲慘叫了出來。
男人看著蘇璃凄慘又絕望的樣子,臉上的愉悅幾乎溢於言表,臉上依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拿著那條鑽石項鏈,對著這個一動不能動,彷彿隨時可能斷氣的女人,沉聲道:
「你想用你擁有的一切換一條生路,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是蘇家的兩個女人,也許真的會放你一條生路。」
「但很不湊巧,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財富?權利?聲望?信任?我什麼都不需要,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男人像是對蘇璃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想做的,一直都是這個,親眼看著你們這些人上人,滿眼絕望,滿臉屈辱的在我面前死去,至於原因,我懶得說,你也不用清楚,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放心,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其實不討厭你,相反,像你這樣的灰姑娘,我還比較欣賞,可惜,要怪,就怪你為什麼嫁給了顧夜白吧。」
「死吧。」
留下這些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的話,外國男人優雅帥氣的用一個麻袋將她裝起來,又吩咐其他人將項鏈掛在早已準備好的屍體上,利落地轉身離開。
這一片街道,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他帶著自己的手下踩過鮮血和屍體,消失在一輛大巴車當中。
麻袋中的蘇璃,全身越來越冷,沒有一處不痛。
瞳孔被鮮血沾滿,讓她目光中除了一片血色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