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見當年之事
三個人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都選擇了沉默,要去的地方不遠,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湖邊,飛龍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開口問,「這裡的湖應該便是青湖吧,閣使有什麼事要到這裡說?」
「護法別急,稍等。」
司空笑著安慰了飛龍一句,向前走了幾步,將一隻手上散出靈力並插入水中,一會兒功夫,一隻數十米寬大的木製玄武浮出水面。
飛龍雖然見過風訊閣無數精巧的機關器具但對於這存在水下卻不腐爛的木質玄武還是有幾分讚歎之意,「果然是風訊閣,當真精巧。」
「護法謬讚了,請吧,咱們需要乘這隻玄武才能到達湖底,否則這一路上的機關怕沒幾人闖得過。」
司空率先跳到玄武背上轉頭對飛龍拱手道,飛龍依言跳到玄武背上,幾人便是直接進入了其腹中空間之內,幾乎並沒有什麼擺設,也沒有什麼操作按鈕,但自三人進入后,這隻木製玄武便自動帶著幾人向湖中游去。
……
強橫的靈力漣漪自影風和黑衣人落腳處散發而出,影風腳掌擦著地面向後滑了一段距離,勉強止住身形,又瞬移到清雲面前把清雲護在身後,怒聲呵斥道。「你們是怎麼進入清府的,為什麼沒人回報?」,
「本執事可沒說是從大門進來的,不要以為你清府之人團結一致,其實……」冷笑一聲,來人說,但話到一半卻停住了。
影風不敢有絲毫猶豫,從袖中掏出一枚玉哨,放至嘴邊有節奏地吹了幾聲,淡漠地看著影風的行為,來人並未加阻止,不過瞬間,眾多影衛包括晉沐江伯,上官等人皆是聞聲趕來。
黑衣人看到這場景神情毫無變化,似乎早就知道一樣,按照巫馬說的想悄無聲息的帶走清雲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引出府中所有勢力再做決定,等眾人到場之後,近處的屋頂上也出現了將近三十人,強大的陣容讓影風皺了皺眉頭,特別是當看到為首的巫馬時心中更是緊了許多。
影風往右挪了一小步,把清雲更嚴密的當在了身後,回過頭笑著安慰清雲,「少爺放心,拼了命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清雲自然看出了局勢的緊張,拍了拍影風的肩膀示意自己明白。
影風雖然安慰著清雲,只是自己的心情卻絲毫不敢放鬆,暗自說道,閣主,你可一定要早回來啊。
雙方對視片刻之後,巫馬率先開口,「在下是九天殿三執事巫馬,八品上將,今天來只是想帶走清雲,把他給我可以不傷你清府的人。」
晉沐不耐煩的聽著巫馬的話,活動了一下筋骨迎上去,「小子,你閉嘴吧,江伯我和你攔住他,影風剩下的交給你了。」
影風雖然緊張於眼前的敵情但還是對晉沐表達了謝意,「多謝五護法。」
晉沐嘴角抽了一下,半開玩笑的說,「不用客氣,我主要是怕師叔回來看到清雲有事,她就是把整個幻境翻個天翻地覆都不會放過我的,」
影風對於晉沐這個理由哭笑不得,只能朝著晉沐的方向拱了拱手,轉身對眾影衛喝道,「今日,以命保衛少爺和清府,雖死不休。」
隨著影風的話落下影衛鬥志也被點燃,應和影風的聲音響徹清府上空,也讓在場的人唏噓,清府影衛以忠心為幻境所知,今日之事當真如此。
影風也沒多廢話,護著清雲就迎上了那個黑衣人的進攻。
穆天和上官歐陽三個人對視一眼,明顯沒怎麼搞明白眼前的情況,畢竟也是剛進入清府,沒有心理準備也正常,但看著混戰的眾人,骨子裡的熱血也涌了上來,運起靈力就衝到了人群里。
三個人乘著木質玄武一路到了湖底,整個湖裡的水似乎都被阻隔在了上面,飛龍跟著司空出來,發現整個湖底都是乾的,跟著司空到了一身門前,雖然門的前後左右什麼都沒有但是飛龍還是感受到了門裡的強大靈力。
荻凌走到司空旁邊,兩人把手放到門上輕輕一推,看似千斤重的門就那麼緩緩開了,司空對著門裡做了個請的姿勢,飛龍點點頭就跟著進去了。
雖然門外是一片荒蕪但是門裡別有洞天,一座裝飾典雅的大殿,穹頂上刻著精緻的花紋,飛龍看著大殿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是沒有說話。
司空看著大殿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對著飛龍深深鞠了一躬,「護法,這裡是閣主留給您的,或許有說明當年一切的緣由,」
飛龍急忙扶起司空,嘴動了動但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空沒有再多說什麼,把飛龍引到一旁的屋門口。
飛龍推開眼前的門,映入眼帘的是無數懸浮在半空的畫,有風訊閣的有華宮的,有殊空耀自己的,還有飛龍的,還有……
飛龍看著面前女子的畫像,回憶衝上腦海,眼前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手顫抖地摸著畫上女子的面容,喃喃道,「姐姐……」
飛龍的姐姐清靈是華宮現任宮主龍傲天的過世妻子,也是雪域谷的神女,更是飛龍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姐,當年飛龍出生之時雪域谷的人執意要殺了飛龍這個魂使,是清靈護下了飛龍,後來是清靈撫養飛龍,也是清靈替飛龍擋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難,最後也是死在了飛龍一次渡劫中,飛龍一輩子就成魔過一次就是清靈去世的那天,也是那天,風訊閣出了變故,飛龍屠了整個風訊閣,所有人都說飛龍該死,可那天的事到底又有誰知道真相呢?
「閣主早就找重明堂堂主窺探了天機,知道那天可能發生的事,但千防萬防還是中了陰謀,失去神智,屠戮族人,您也不必自責,就算那天您沒動手,幻境也容不下一個惡魔般的存在,至少您保下了風訊閣的清譽。」司空跟在飛龍身後開口說道。
「我當年對著姐姐的墓發誓,會用我的命保住她的孩子,這麼多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到了當年的承諾,我曾經以為殺戮能解決一切問題,可現在我卻懷疑了,我是魂使,殺他人不能殺之人,擔他人不願擔之責,承他人不願承之名,受盡天下人不解卻不能辯解,魂使之命不過如此。」
飛龍緊緊攥著拳頭想要壓抑下自己的哭腔,龍少這個名字震撼了幻境幾十年,可又有誰知道這顯赫的聲名是在不斷體驗殺戮的傷痛和仇恨所鑄造的。